《断舍再离》
时间,最能丈量人心!无论是美善的,或是邪恶的。
“丑娃”比之前更加瘦小了,也很少再像少女时候一样收拾打扮自己了,面色土黄,头发凌乱,似乎久病缠身一般。
“奋军”在一次醉酒后被人蛊惑给吸食了一种白色条状的硬块类物质。从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各种渠道去找这东西,用炉子把粗铁丝烧红了,烙着吸食那一团团白色的烟雾。
被炉子烧的通红透亮的铁丝,就像他眼球里的血丝一般,烙掉的硬块物质就像他自己的身体仿佛正一点点的被消耗,冒起的烟雾正是他自己的生活虚无缥缈。
在他的世界里,仿佛除了酒,除了吸食这种白色物质所有都不再与他有关系。
“丑娃”辛辛苦苦养的几只山羊被他给卖掉了,家里唯一能下蛋的几只母鸡,用来给“伟伟”补充营养的,也被他给卖掉了。直到家里再无可卖为止。
侵删这样的生活,“丑娃”整整的忍了四年多。
那是个秋冬季节交替的傍晚,“丑娃”的心如刀绞,她把将近五岁的“伟伟”安放给了“堂姑”。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伟伟”,这些年唯一让她能留在这里生活的理由。“丑娃”内心的矛盾,我想用再多的文字,都不能够表达,也无法描述。
她隐忍了太久,太多。或许我唯有用“命运”可以勉强去解释,否则就说不清上苍的公平何在。
其实“丑娃”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却又那样的义无反顾,逃离,逃离,她泪如雨下,却又突然的觉得内心如此的愉悦,她对着面前无穷无尽的山沟,撕心裂肺的呐喊,呐喊……
“丑娃”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是的,每个人都有争取自己幸福生活的权利。
“丑娃”在邻县的县城里找了个洗碗工的零活,一个街边小店。晚上“丑娃”就在店里的地面打个地铺住着。
她说是干的洗碗工,但店里前前后后的卫生,擦桌子,拖地,只要她能干的,她都干,不为别的,就是让自己身体疲劳到极致,晚上才可以睡得着觉,才不会对“伟伟”想到心绞痛。
她很少和别人提起自己的事。她似乎把自己完全的封闭了起来。她就是一个干活的活机器。
陕北的冬天可谓是天寒地冻,一场雪过后,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化完。自有“三九四九哈门叫狗”的说法,意思是到了这个节气,人都冻的不敢打开门去叫狗了。
“丑娃”依然打地铺睡在店里地上,被褥单薄,她时常会在深夜会被冻醒,一个人,漆黑的夜里,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子,开始想“伟伟”是不是有热炕睡,是不是能吃饱饭,她满脑子都是“伟伟”的模样,泪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直到天空慢慢放亮,她就里里外外的开始收拾店里。因为洗碗的时候经常在冰水里摆弄,“丑娃”的双手粗糙的像一张张老树皮,手背上很多地方都有被冻坏了的口子。当她手伸进水里的瞬间会有钻心的疼,直到慢慢疼到麻木,不再有感觉。
每当被这种疼痛深深刺疼的时候,“丑娃”的大脑会有一丝的清醒,这种清醒越来越清晰,让她越来越觉得是该到自己做了断的时候了……
愿世间不再有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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