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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暗】第一百三十四章:河边看柳(附彩蛋)

【旭暗】第一百三十四章:河边看柳(附彩蛋)

作者: 蕤花遗令 | 来源:发表于2022-08-04 23:01 被阅读0次

      第一百三十四章:河边看柳(附彩蛋)

      文丨素国花令[莫落血棠]

      翌日,乌云将散,阳光透下了一束光。

      难得得了一夜好眠,醒来时船屋内只温从戈一人,他望着棚顶,抬手用手臂搭在眼睛上。

      魏烬近来都很忙,不过,他很清楚魏烬在查什么。无非是关于旭暗的传言,还有魔教正道同时遇袭的事。

      那些传言倒是无所谓,但魔教正道遇袭的事…陈江已经撤离,旁人再怎么查,也注定是查不到分毫的。

      该走下一步了。

      他呼出口气,拥着被子坐起身,拨了拨发丝,鼻间满是魏烬身上的竹墨香。

      随后,温从戈传了个信,起身洗漱完,坐在桌边抚了抚新换的桌子,写了一张香方,托腮等着云鹤。

      不多时,云鹤便提着食盒进了船屋,将食盒放到桌上,又把里面的吃食摆到温从戈面前。

      “红豆浆加糖,还有豆馅儿包子。”

      温从戈抬了抬下巴,询问道:“你吃了没?”

      “吃过了才来的。”云鹤偏头看了看,“主子你嗓子怎么哑了?脸色也不太好。”

      “春日火大,有点儿上火了。昨夜不渡舟遇袭,我没出面,只知道来人用香。他们用的香比较特别,这是香方。”温从戈将事情简化,把香方推给云鹤,“这件事叫阿霜去办,从香方材料入手,三日时间,务必查到对方的身份。”

      云鹤扫了一眼香方,叠起来收进怀里:“是。”

      温从戈又道:“只留阿霜和白禾在我身边即可,你们带一队人,回山一趟。不必惊动临渊,与我传信时,用线鸽即可。”

      所谓线鸽,便是温从戈与手下间的特殊传信方式,目的是为了防止传信内容泄露。传信时在鸽子脖颈栓一截色线藏起,至于信筏上的内容,其实并不重要。

      云鹤茫然道:“我回山…做什么?”

      温从戈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等我传信。进山之后,隐匿行踪,去一趟风铃谷,风哥会接应你。这次,不许擅自行动。”

      云鹤皱了皱眉,打心里是不想离开这人身边的,却还是点头应了。

      他不是傻子,凭一些蛛丝马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什么。犹豫了一下,他俯身看着那一身明媚的人。

      “主子以后要做的事,可有危险?”

      若说没有危险,那肯定是假的。

      温从戈并不打算细说,抿了口红豆浆,淡然道:“没有危险。”

      云鹤盯着温从戈,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虽有默契,却也依然看不出这人的情绪是真是假。

      最终,他只得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温从戈垂下眼,嘴角微微勾了勾,就着红豆浆吃完了一个包子,才找回了积分力气。

      午后,他坐在船屋前头的船沿晒着日光,临岸河边柳,上有五彩糖纸折成的穿线纸鹤。

      毒发之后,总有段时间肌肉酸痛,他按了按手臂,再坐不住,仰身往后躺去,可人还未挨着船面,便被人伸手捞住了肩膀。

      温从戈微微仰头看着来人,弯眸笑起来:“程小爷忒小气,躺都不许躺。”

      魏烬另一只手递来一碗汤药:“天气还凉,别乱躺。先吃药,刚好能喝。”

      温从戈皱了皱鼻子,只闻到冲鼻的苦味,坐直身子可怜巴巴瞧人:“能不喝吗?”

      这碗药…闻着就不怎么样。

      魏烬挑眉,不为所动,一口回绝:“不行。”

      温从戈干巴巴瘪了瘪嘴,伸手拿了汤药碗一口灌下去,蓓蕾蔓延苦味,魏烬接了空碗进了船屋,拿了根糖葫芦出来。

      “天气转暖已无人做糖葫芦,便跟人学做了,你尝尝合不合胃口。对了,怎么不见云鹤那小子?”

      温从戈接了糖葫芦,倒了杯水漱口,方才咬了口山楂,鼓着腮嚼了嚼,含糊其辞。

      “山上有些事,他带人回了。”

      魏烬挨着他坐下来,他往旁边挪挪,腾了个地方。

      “你为什么不走呢?离开雾孤山,天下之大,去哪里不好?”

      将山楂和着甜甜的糖浆咽下,温从戈偏头看了身边人一眼,却只瞧见其紧绷的下颌。他抬手捏着魏烬下巴,使力让其转了头,指推人嘴角迫使人嘴角上扬几分。

      温从戈弯眸露出个笑来:“怎么?程小爷担心我?”

      魏烬一扬头躲开他的手,目光不挪:“你不想说的,我不问,但我问了,你混小子就少给我扯。”

      知道魏烬认了真,温从戈便缓缓收手,晃着腿用鞋底轻擦过水面,荡开几圈漪澜。

      “因为,我想报仇啊。一个能杀人的身份和势力——尤其是可以光明正大和江湖正派、乃至整个武林对立的身份,谁不喜欢呢?”

      魏烬皱了皱眉,拍了拍他发间:“你想报仇,有很多办法。”

      温从戈并不抗拒熟人之间的亲昵行动,轻轻笑起来。

      “可没有任何一个办法,能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所有仇家。”

      魏烬捏了捏眉心:“你凭白算计他们一道,难免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温从戈眼中冗杂着阴狠,嘴角却挂着一抹笑意:“那便打断他们的狗腿,让他们再也蹦跶不起来。”

      魏烬定定望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一星半点的端倪。

      “你明知道楼里现在的局势并不好,对你很不利。”

      温从戈面上无虞:“看来楼里现在的情况,你都知道啊。那帮人有我抬上来的,有老东西留下的麻烦,我无所谓改变什么,也无所谓他们想做什么,只要不妨碍我报仇就好。”

      魏烬沉默了下,道:“报仇之事,我可以帮你。”

      温从戈笑了笑:“你想怎么帮我?能怎么帮我?带着魔教入局,将江湖搅个天翻地覆,再同旭暗一起倾覆?别逗了,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这浑水也不是你能掺和的。”

      魏烬不知道怎么回答,望着河边垂柳,蓦然道:“这十五年,你可曾想过离开?”

      温从戈抬手咬下一颗山楂,风过发丝缱绻安抚着烦躁的心绪,阳光之下暖融融的,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眸。

      “想过,但己身已入此乱局,脱不了身了。以前想走不能走,后来想走却已无处可去了。程小爷不用想那么多的,若是我需要你出手,自然早早就找你来了。”

      魏烬还想说什么,身畔那人却倏然转头瞧进了他的双眼,四目相对,温从戈只觉那双眼比艳阳还热烈。他敛眸不敢再看一眼,掩下眸中情绪,勾唇笑着暗藏危险。

      “怎么?程小爷此番是觉得我可怜了?”

      魏烬摇了摇头,发顶那玉色的发簪,静静簪在其乌色长发上,于光下有盈盈光泽,如玉君子,目光流转间,眼中盛着蜿蜒长河。

      他说:“那恰是你最不需要的东西。”

      温从戈弯身捞了一捧水,撩着一捧送远水花,喟叹一声:“果然还得是程小爷懂我。”

      魏烬低笑一声,语意调侃:“我若说可怜你,你怕是要不顾旧情,让我血溅当场了。”

      河水清凌凌倒映着两人身影,温从戈抬手拨弄着,碎开光影,也将两人的倒影搅得支离破碎。

      “你少来,我可打不过你。”

      魏烬笑了声儿不言语,即便打得赢,也不想同他打。

      温从戈眨着眼看着指尖垂滴着水珠,复又将指尖探进冰凉春水之中,搅弄开一池春色,有鱼凑了过来,吐着泡泡钻出水面亲吻他的指尖。

      “我虽家破人亡,却还好好儿活着。世人大多活得苦,我不可怜别人,自然也不用别人可怜我。”

      魏烬摸了摸袖子,撒下一把鱼食,温从戈便敛眸看着鱼儿争抢。

      魏烬道:“可你不走,最后难逃一死。”

      温从戈用指抚过鱼脊,那鱼儿也不怕人,吻过他的指尖,在指缝戏耍。

      “我若当年随你走了,你又能保我几时?现在倒也好,拉几个该死的下水,我不亏。你该知道的,无论我做不做什么,大概都只有一个结局,倒不如随心一点。”他轻笑一声儿,歪头着看人一眼。“程小爷,你一个局外人,怎的还没我一个局内人看得透彻?”

      魏烬抿了抿唇,别过头轻声开口:“因为我没你那么容易满足,我比你贪心。”

      他想要河清海晏,却更想身边人平安无事。比起家国天下,他更想与一人并辔江湖,看遍二十四州风景。

      温从戈无意探究魏烬隐晦之下的说辞,他怕回头,回头就意味着软弱,软弱便意味着失去勇气。

      可接下来的路,他必须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决。

      温从戈吃掉最后一颗山楂,直脊拍了拍魏烬肩膀,魏烬回头看他,他微抬下巴指了指河边柳上五彩缤纷的纸鹤,鹤下嵌坠的铃铛随风摇曳作响。

      随之,温从戈也举手晃了晃腕间缠铃,铃佩声声和着风,他微微歪头扬笑:“我想阿娘的时候,阿姊会给我折一只纸鹤。她说,铃响时风起,故人乘鹤来。”

      魏烬凝望着那一串彩纸纸鹤,那是邓玺和项画屏挂上去的。

      风吹起一缕霜色发丝,落在魏烬指尖,温从戈眉眼含笑。

      “人最难得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魏烬指尖动了动,抚了抚手上的柔软发丝:“那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吗?比起那些报仇无门,申冤无路的,至少他的仇已经报了大半。

      温从戈站起身,袖子被风吹的鼓起,扬手袖落时,露出了一截白皙手臂,他理了理被吹乱的发丝。

      “至少我现在,过得还算开心。”他微微垂首,便见魏烬仰头,他冲人粲然一笑。“明日看花去不去?”

      魏烬纠结了一瞬,摇了摇头:“明日有事,你且自己去,注意安全,记得回来吃药。”

      温从戈不以为意,轻挑了挑眉点头,弯腰凑近人耳畔:“晚饭我要吃豆角,岁三要吃肉。辛苦程小爷,我去里面等饭啦!”

      魏烬愣了愣神,身旁人已经直脊转身跳下船沿,他无奈笑骂一声儿,却还是应了声儿好。

      温从戈弯眸笑了笑,径自钻进船屋休息。

      ——the end.

      【正文3300+,以下为七夕彩蛋。】

      《芙蓉不比(易清视角)》

      幼年时最欢喜的人,便是那一身红衣,热烈如火的姑娘。可那时我是个胆小鬼,不敢靠近也不敢说。

      幸运的事,于变幻莫测的卑微命运之中,总归是少之又少的,尤其是在旭暗楼那个地方。

      于我而言,遇见她…和他们,勉强算一件。

      她使得一手好剑,与她凌厉剑锋不同的,是她的剑舞。折腰招袖,自成风姿。

      我也曾是矜贵之人,也曾见过美人折腰、弱柳扶风,也曾赏过掌中之舞、惊鸿云袖,可那些皆平庸,都不曾入了眼,我却被那月柳之下的小美人吸引住了视线。

      那披着霜发的小孩儿抚琴为乐,鬼使神差的,我摸出了久久未曾吹奏的碧箫,与其和鸣。

      琴音短暂地顿了一下,转瞬便回归了正轨。

      那姑娘笑得开心,脚步一旋,剑锋银光飒飒,在月光下挽成了花。我看痴了眼,手心里都是汗,吹乱的音符被琴声强硬带回。

      美人儿如花,便是一旁的红芙蓉,都抵不过她的半分美。

      姑娘收剑,利落潇洒:“你的箫声儿很干净,像你一样干净。”

      我晃了下神,心脏擂鼓一般,干巴巴道:“谢…谢谢。”

      那姑娘弯了弯眸,看向了那抚琴的小孩儿:“芽儿,我们回去吧。”

      在两人转身时,我不忍放弃这机会,鼓起勇气道:“在下易清,未请教二位名讳?”

      “青,青暖。”她将那小孩儿拽进怀里,搓着他的脸颊,“这是我家阿弟,名芽,春生芽的芽。”

      他们姐弟的关系应该很好,提起那一个芽字,她眼中都溢满了温柔,她怀里的孩子皱着眉,却没制止她手上的胡闹。

      那日起,我们便成了朋友,后来也认识了不着调的魏烬。

      而后一日黄昏,小孩儿拦住了我的去路,那身姿孱弱的孩子仰着头望向我,一双眼里淬了浅淡的光。

      如果我没见过他揍人,我一定会相信他是个人畜无害的,起码看起来如此。

      “清哥哥喜欢阿姊。”

      他说得笃定,我的心跳了跳,将手上的一捧花往身后藏了藏。魏烬突然从我背后出手,探手抢走了那束花。

      “诶你!”

      “藏什么?送花还偷偷送?喜欢便喜欢了,有什么不能说的?”魏烬看了一眼那捧花,轻笑了一声,“诶呀我天,你送花儿怎的还送狗尾巴花?”

      我被调侃得只觉羞赧,垂下头抿了抿唇:“小芽儿…怎么想?”

      “不怎么想。”小孩儿负手看了看花,“这捧花味道一般,阿姊喜欢荷花,也爱芙蓉牡丹。”

      我有些茫然,不明其意,魏烬扬手把花儿一扔,过来拽我。

      “走走走,爷带你摘花去。”

      后来呢?后来我呆愣愣的被魏烬推搡着,当面将花送给了她。我以前竟从不知,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变傻,如那时的我。

      她笑得肆意,让我别再偷偷放,往后可以光明正大带花给她。

      那一晚,我们在月下饮酒,喝得酩酊大醉时谈及江湖侠道,只说来日方长。

      人间又起风了,世上多遗憾,我的小姑娘啊,却再也没了来日方长。

      ——

      二创制作:花令

      演唱:阿令令

      歌曲名称:舞袖醉春风——旭暗. 清暖cp印象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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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内容曲拓,为清暖初遇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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