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的母亲

作者: 东风满树花 | 来源:发表于2022-06-08 13:19 被阅读0次

我的母亲出生在湘南大山的一个村落里。她是独生女,上个世纪的四十年代,一般家里都是五六个孩子的。像妈妈这样的真是少之又少。

其实在母亲前后外婆还有四个孩子,过去农村的条件差,孩子有病了,哪怕是个小病因为得不到及时医治往往最后也都夭折了。

外公生的高大强壮,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又会做一手好菜,他在村里的食堂掌厨。因此小的时候母亲在吃的方面没有受过任何苦。

每回赶集,外婆都会买几斤肉回家炖了妈妈每次都把嘴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鼓的。大人们看她胖嘟嘟的脸蛋都叫她“多多”。从此这个外号就一直跟随着她。

过去的孩子家里都很穷,能顿顿吃上白米饭对于孩子们就像过年。每回妈妈带着白米饭和小菜去学校,她总会拿自己的米饭去跟同学们换地瓜吃。每每她跟我们讲这些事情时,我们都觉得妈妈小时候好傻啊!

妈妈初中毕业时有机会继续读书或者进工厂。妈妈说当时小也不懂得读书和进厂的好处,只觉得离开父母离开家非常舍不得,于是又回到了乡村。过起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挥洒汗水的日子。

妈妈沉默寡言,但是她不仅吃苦耐劳而且心地淳朴又善良,周围的同事和邻居都夸她。

虽然是家里的独生女,但是妈妈的活却没少干。砍柴、插秧她处处争先。外公和外婆后来还收养了亲戚的一个女孩——我的小姨,妈妈生了哥哥后把哥哥就丢给了小姨,自己还继续像男人一样在田里劳作。

哥哥两岁的时候妈妈带着他也转到爸爸单位,成了单位的一名大集体员工:看油库。活不多,工资也低但是妈妈很满足。

妈妈给了我们快乐的童年

我们家就在油库边上,妈妈开垦了几块地,种了西红柿、豆角、黄瓜和辣椒,于是这里就是家里的蔬菜基地和我们的水果库了。

妈妈还养了几只鸡,等着鸡下蛋,第一个去拿鸡蛋,握着暖呵呵的蛋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了。

妈妈还在油库里养了几只兔子。任由他们生长。一个大铁门和一把大将军锁把我们和兔子隔离开来。油库有操场那么大,里面停了两辆废旧的汽车和一些油料,四周用围墙围着,里面蒿草丛生。

孩子们对被禁止的事情,总是特别的好奇,围墙和铁铁栅栏门怎么能锁住我们无比膨胀的好奇心呢?

我们试探着从锁着的铁栅栏门外钻进去,成功啦!碰到个别脑袋长得特别大的,就只好在外面呆着了。

我们在里面玩的时候,经常看到兔子们的身影,每当它们跑过,那片草就在晃动着。

后来它们生宝宝了,油库更成了我们放学后必去的地方。我们会抱起小兔子宝宝,轻轻地抚摸它们,把脸凑到它们的长耳朵上,任由它们柔软的绒毛在我们的脸上摩梭着。

油库里面停了两辆破旧报废的汽车,我们就爬上爬下,那里是我们的根据地,储存着我们的各种宝藏。

那些小兔子多自由啊,他们在空旷的草地上自由地奔跑,做窝吃草。我们就像它们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妈妈是湖南人,她做得腊肉可是一绝。每年冬天她把腌制好的腊肉就挂在灶台上任由油烟不断地熏制它,慢慢地变成黄色最后封干变成黑红色。

七十年代生活比较困苦,肉比较少吃。不过爸爸枪法很准,总会给家里添置些野味。妈妈就用大锅炖上,里面放块腊肉。大锅咕嘟咕嘟地,香气就悄然飘散开了。

爸爸单位在山里,大家住的都是平房,谁家炖了肉了,十里外都躲不过我们的鼻子。我们通常几个结伴偷偷溜进那家,躲到墙角啃骨头去了,当然头肯定是那家自己的娃,哥哥总是首当其冲。

我们一人捧着一块骨头,躲在墙角仔细地吸吮着砸吧着,啃得那个干净啊,小狗来了都吸不到一滴汤,吃完了还把自己的十个手指头挨个地吮吸一遍,个个嘴边油乎乎的。手背一抹,撒开丫子又玩去了。妈妈每次只是望着我们的背影骂一句:“这群馋猫。”

快过年了,妈妈经常半夜才睡觉,小时候我和哥哥的衣服都是妈妈缝制的。总看见妈妈在灯下踩着缝纫机,我就是在“嘚嘚嘚”机器的运转声中入眠的。我还记得那件大红色的外套,妈妈在领子上缝了一圈白色的小花边,两个荷叶似的兜,着实让我偷偷地在镜子跟前美了好久。

过去的年热热闹闹,那全靠妈妈的打理。好早妈妈就把家里的被褥清洗干净,窗户擦的锃亮。前几夜,妈妈通常都是到深夜才睡,她会炸一些地瓜干、麻叶子……过年了,我家的桌面上的食物总是最丰富的。

妈妈用吃苦耐劳和善良教育我们做人

上一年级时,爸爸由分部调到了总部,我们也由乡下到了城市,住进了拥挤的楼房。妈妈在单位的食堂工作,每天三四点钟就要去发面蒸馒头,下了班还要忙家里大小的起居和三餐,常常看着妈妈带着满脸的倦容去搓洗家里五口人的衣服。

后来食堂解散了,妈妈又被分到单位的小商店。过去,在商店里不光是站在那里卖货,还要进货摆货。进货需要用三轮车一车一车地拉。几百斤的货物,一二十里路,妈妈就默默地拉着。

看着她身体前倾费力地蹬动着三轮车,我的鼻子不禁酸楚,她瘦削的肩膀上扛起了多少生活重担啊?可我们从来没有听她抱怨过。

那时候《排球女将》《血疑》《霍元甲》正在盛行,我们晚上总到邻居家去看电视,时间长了邻居也有意见,对爸爸客气地说道:“你们也买个电视吧!这样孩子看电视也方便。”

八十年代,爸爸妈妈加起来才几十元的工资,一台电视要三四百元呢!妈妈坚定地说:“买,再难我们也要买。”就这样每个月从爸爸微薄的工资里扣20元,我们家终于也攒钱买了电视,我们也有自己家的电视了。

妈妈特别得热心,家里包了粽子,做了包子或者去哪里旅游回来她都要给邻居们送一些过去。院里的人一提起妈妈就说:“何大姐啊,那个人可真好……”

亲戚无论是同辈还是小辈,她都经常寄一些特产给他们,她的眼里永远只有孩子、亲戚和朋友自己总是排在最后。

每天我和妈妈都要视频,她总唠叨着让我吃好、穿暖,开空调别感冒了,仿佛我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妈在家就在,家在根就在

妈妈啊!您的爱千里万里隔不断

日夜操劳为了家 ,熬白了您的头发

妈妈您的叮嘱 ,陪我走天涯

妈在家就在 ,家在幸福在

祝愿妈妈永远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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