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记得去普陀山的那次,我曾看到这样一个场景。
两个年迈的老人互相搀扶着上山拜佛,年纪小的奶奶搀扶着满头银发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往南海观音的方向走着。
年纪大的老婆婆时不时抬起头,紧握着奶奶的手嘱咐:“囡囡,你多看着点路,路不平小心摔倒。”
老奶奶笑着说:“妈,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
看着着对老母女,心里的暖意袭来。未来某一天我跟我妈会不会也这样花白着头发,然后变成了两个老奶奶,步履蹒跚。
但无论是蹒跚学步,还是已经满头银发,在妈妈心中,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的那颗心,始终为你担忧、为你牵挂。
02
现在是夏天,蚊虫特别多。
我骨子里还是透露着当年的傻气。半夜被蚊子叮醒,身边暂时没有电蚊香,我就抹了好多花露水,然后全身裹着棉被,只露出一个头。我以为这样就是完美了,没想到万恶的蚊子连额头也叮,下巴也叮。打开灯我又找不到它们,绝望的我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我好想念一个人。
小时候,在睡梦中被蚊子惊扰,第一个醒来的永远不是我,而是我的妈妈。
我总是很好奇,难道睡着的时候她也能感应到我的一举一动吗?
她一边为我摇着大蒲扇,一边寻找蚊子,说要给我报仇。有时候,她很快能找到它们,一拍一个准,有时候她也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这是我从她第二天的黑眼圈里知道的答案。
妈妈就像阿拉丁神灯里无所不能的灯神,只要我的心情有了小变化,她就能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
如果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那妈妈一定是女儿上辈子的老公。爸爸跟女儿有着默契的傻缺,而妈妈则是把女儿照顾的面面俱到,是一辈子都离不开的。
我有点挑食,吃的东西长得不好看的就不能过第一关。但是我妈妈却从视觉和味觉上掌控了我。以至于后来,只要她做的,就算菜泡饭也是顶级美味。
只要一回家,喝一杯她烧的开水,我都觉得比农夫山泉还要甜一点,平时不怎么爱喝水,但是只要在家里,我就是个水孩子。
一旦被母上大人掌控了味蕾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所以我和我爸爸都很顾家,我爸爸更是,哪怕在外面工作饿着肚子都要回家吃妈妈做的饭。
家不在大,有爱就全。妈妈,总让每个人的家里、胃里都住进温暖。
03
小时候,我总是很怕妈妈,作业不好好完成,就会被打手底心,她也就不让我看电视。
我总是趁我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看,一听到门口有动静的时候,就立马关电源,把电视机复原。
但最后还是被妈妈发现了,不是因为电视机长时间看,机身很烫,而是我吃辣条的手指印在了电视机上。
于是,又是一顿好揍。
还有,跟小伙伴贪玩,一到饭点,就能听到妈妈的呼喊声,她找不到我就喜欢用喊的,但一定让我准时吃完饭;
冬天看到别的同学能够吃冰激凌,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什么时候也可以不被妈妈管束,想吃多少吃多少呢?
……
现在的我,电视机就在房间,可是却很少打开,电视机成了我爸的最爱;
现在的我,也不怎么出去玩了,反而是妈妈嫌弃我一直宅家,让我多出去跟朋友聚聚;
现在的我,口袋里有了那么点钱,冬天想吃多少冰激凌都可以,只是感冒的时候,才知道,小时候妈妈的用心。
一个人在外地生病的时候,多想妈妈管管你,骂骂你,可是现在,多的是报喜不报忧了。
04
长大后在外工作,其实回家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每次回家,除了想念,还有惧怕,感觉每回一次家,家里的长辈就老一些,特别是妈妈。
有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是不会长大的熊孩子,而妈妈永远是机智全能的超人。但是,在一次次的交流中,发现妈妈还是开始慢了下来。
我是什么时候发现妈妈老了的呢?
大概是发现妈妈素面朝天忙工作时,竟然有了一丝外婆的身影。外婆是辛劳的,也是苍老的。
我跟我妈说,妈,你去做个头发吧,看你都有点像外婆了。
我妈说:我本来就是你外婆生的,不像她像谁。
“像外婆一样,忽然间感觉你老了。”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很心疼。
我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你都这么大了,我哪能不老呢。”
她的双手有了一些老年斑,她时常感叹自己的手不在那么年轻有活力,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把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
…
我妈的微信签名是:我的时光都去哪儿了。
这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歌里的歌词,我时常在想,时光能否慢一些,如果我的青春是用父母的衰老换来的,那么我可不可以换回来。
我还想做个孩子,在他们怀里不想长大。
05
有人说,妈妈是个小仙女,岁月你别伤害她;
也有人说,妈妈是个碎碎念,总是嫌弃我;
可我只想说,妈妈她其实很平凡,平凡到只知道如何去爱我,即便忘记这个世界,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
就像我那老年痴呆的奶奶,她不记得人民币的面值大小,不记得回家的路,不记得我是谁,可是问她有几个孩子,分别叫什么的时候,她总是能一下子就说出名字。
亲戚们在她面前有时候开玩笑问她,认不认识自己,奶奶因为认不出都爱理不理。唯独爸爸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会笑的很开心,说:“你是阿三阿,当我年纪大认不出你了啊。”
电影《婚纱》里面有一句话:
“妈妈,妈妈活久一点,容忍我这一切不就好了。在变成老婆婆之前都要和妈妈一起过。”
我们每个人在妈妈眼中都是一个熊孩子,长不大的熊孩子,处处需要她的熊孩子。可能直到你真正成家那一天,她还是放不下你。
常回家看看吧,一个拥抱,一句想你了,或者把你自己带回家。
别让爱你的人,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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