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又到周末,周君实忽然想起,有些日子没去香桂家了。下班后,周君实在食堂吃过晚饭,便骑着自行车赶往平安里。香桂家的大门紧闭着,仔细听,屋内也悄无声息。看手表,时间已过六点半,香桂应该是早下班了,孩子也该是在家,更何况还有大妈哩,怎么会是无声无息的呢?他不由得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啪啪啪”,他开始使劲地拍门。过了好一会儿,大门终于开了,露出了香桂的半边身子。周君实忙把自行车推进门后的院子,回头看香桂,竟是一脸的病容,头发蓬乱着,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呼吸好像也不顺畅,说话好像也是十分吃力,整个人好像是要倾倒似的,站也站不稳。周君实一把把她攥住,问:“你这是怎么啦?”香桂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叹气。周君实忙抬起双手,拦腰把她抱起,进屋门,穿堂屋,走进香桂的卧室,把她平放到床上。香桂歇息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可能是感冒了。”听到感冒两个字,周君实悬空的心就落下来了,他坐在床沿,看着香桂说:“你吓死我了!嗯,感冒不是什么大病,吃点药,多休息就行了。大妈哩?”香桂说:“孩子不是放暑假了吗?妈带她回山里去了,说山里凉快些。”她连连咳嗽了几声。周君实把单被往上拉,盖住香桂的身体,摸了摸香桂的手,冰凉冰凉的,又摸她的额头,火烧一般,心中暗暗吃惊,怎么回事?不像一般的感冒呀?他问:“吃点什么没有?”哪知香桂听到一个“吃”字,胃里如搅动一般,一股热流直往上涌,她挣起上半身,一只手掩住口,说:“不行,要吐……”周君实用眼一扫,门口地上有个盆,来不及问,抢着把盆端过来。只听得“哇”的一声,香桂就吐了。周君实一只手端盆,一只手在她后脊背上轻轻地拍着,说:“吐出来就好了。”香桂喘着气,又躺下了。周君实想,这病不轻啊,恐怕不是一般的感冒,得去医院。香桂不同意,周君实说:“你不是医生,我也不是医生,倒底是什么病,还得医生说了算。今天,你必须听我的!”经不住周君实的劝说,香桂这才点了头。周君实这才去卫生间,把那盆秽物倒了,换了个盆,端了半盆水,给香桂把脸抹了一把,然后说:“我去叫车,你把衣服换一下。”
二人打的去了市一医院,挂的急诊,医生确诊是重感冒加胃感冒,开了一些药,又在医院输液。二人返回家中时已是深夜了。当晚,周君实没有回桃花岭,彻夜未眠,守候在香桂的病榻旁。第二天是星期天,周君实就在香桂家又忙碌了一天,喂水喂药,安抚情绪,还把屋子里收拾了一番。直到夜里,病人的体温才由三十九度降到三十七度,还吃了一碗藕粉糊。第三天,周君实上班了,午休时赶来给病人弄饭吃,下午下了班,再来香桂家时,香桂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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