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前些日子,回想起她的海边木屋,静静地,黑夜里,看见桌前一盏油灯,好象他仰着头说:“盖了!”
他们好象一群学生,在探讨爱情的真谛,描画爱情至真至美的境界。
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茜思念着他,一天中午,茜忍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骑车飞奔到学校。路上的风把她的黄绿裙子吹得翻飞,终于拐弯直看校门,发现远远的王旭正站在几个人旁边,而且他好象也观察着我这个方向。茜不改速度地骑着,脑海里后面的天空出现奇景,他做了一个极美的动作,请我上床,白色软软的大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好美啊,不是体操,不是舞蹈,是一位刚刚长成的男青年请他的心上人共浴爱河的“请”的动作。这动作是极高雅的,极有活力的,充满了年轻的意味,是那么地热情而高贵的,又是平等和尊重的。冥冥中,她觉得这是高中或者18岁的男生在和她比试,看谁的爱情境界更美。她惶惑了,自卑了,胆怯了,被子底下一只小乌龟碎成碎片,听见李克勤的笑声。快到他身后了,他还是不改姿势地站着,从后面看,他的身影是那么高大而优雅,白领翻飞,衣服也宽松,多么俊朗的青年,她是把握不住他的,他是驾御不住的,她懊恼,和不自信。她想到了上床,可是心里却希望王旭能逼迫她一下,但王旭没有动,而是靠吸引和这三年的爱情,她心里很霸气地说:“那你负责啊?”看见他的身影在说:“负责,一生一世。”旁边还有几个小的字眼“生生世世。”
她心软了,正准备下车,等王旭,却看见她的死对头蔚站在王旭那一小群人中间,一下子恼怒控制了她,心里她一把把王旭揪拖到路旁边的下水道里了:“去一边去吧。”
她真不明白王旭为什么安排这么一个战局,让她看见她的死对头和他在一起。虽然,看上去,蔚好象已经摆脱对王旭的痴恋,已经象很尊重他的小同学了,但不知为什么,茜心里的怨气是这么大,难以控制似的,把到手的机会错过了。
(现在,15年后的今天,她才得知王旭安排这样的局面是想看看在她心里是王旭重要还是蔚重要。我不禁想,王旭怎么这么孩子气,这么负气呢。)
于是,茜不改速度地骑过去,但身后是三年来苦苦思恋的情人,她很想停下来,想骑慢点,但腿却不听使唤地向前骑着,机械地骑着,心里苦透了,她心里是多么想停下来。终于骑到街口,她单脚点地地停下来,她还以为王旭他们会追上来。她等了一会,猛地回头看,一个人影都没有。她非常沮丧,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她骑车回家,路上,她心里难过极了,觉得把一生的幸福都错过了,而这一切她又无法把握,无法唤回,难道再也见不到她的梦中情人了吗?她悲观极了,因为她是那么羞怯,那么自卑,而对方却是那么美丽而高贵,她不能把自己的向往和梦想说给同学听,因为怕他们取笑,笑她不自量,笑她痴心妄想,笑她爱做梦,笑她的许多,她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自己爱上王旭这件事情。而从学习上,从容貌上,她都失去了信心。冥冥中,她也感受不到什么。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她伏到床上,面对着墙壁,对自己说:“我失去他了。可能永远地。”她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着,想告诉自己的内心。但天气是明亮的和晴朗的,她的内心也没有触动。
她硬起心肠,坚定地对自己的心说:“你真的失去他了,再也见不到他了。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心里慢慢开始痛了,先是轻轻的,后来是非常酸的,非常尖锐的,象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插在胸口。她忍着痛而快乐,喜悦,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是爱着王旭,深深地,不能离开他,不能没有他。不过,有点太痛了,她几乎忍不住了,倒在床上。她蓦地又坐起来,飞快地下楼,骑上车子,又跑到学校去了。
但这一次,她看不到王旭他们了。她来到离学校不远的王旭他们班的同学家,假装找别人,张欣开了门,她迎上去,嗫嚅着,张欣慢慢地问:“你是不是找王旭啊?“
她一下子非常窘迫,紧张,生怕人家认为她心里在找王旭,她觉得自己的脸很丑陋,而且还有缺陷,脸上象撒了一把针,尖疼尖疼的,开口说:“不是。”一下子她的心里又恢复了平静,张欣让她进屋里,她提出要看看他们班的毕业照,其实是想看看王旭。
照片上,王旭站在同学中间,非常普通,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很柴的样子,还戴着眼镜,好象不想让他的同学们看到他非凡的容貌一样。
本来,她想借机问问王旭的情况,但现在她好象对王旭没有兴趣了。
她一身轻松地骑车回家了。
但她还年轻,还没什么经验,不想那么坏,那么没心没肺。而且,王旭这三年对她的爱情是那么温暖,那么美好,她还是舍不得丢下王旭,舍不得她的初恋,她又陷入对可望而不可及的王旭的思念中。
天仍是蓝晶晶的,她的心里却象凄风苦雨中,她特别想尝尝痛苦的滋味,结果她的心又痛了。
“真他妈的,我还是个女人。”她心里特别讨厌自己这么柔弱,这么不能失去王旭这个情人,这个男生。
她不知道,在她心中,已经生了一个叫爱情的娇女,只能紧紧依靠着王旭每天爱情的滋润和温暖,不能离开他。就因为王旭是那么多情,那么忠诚,那么细腻,那么美好,这个娇女整天无忧无虑,尽管有学习下滑带来的伤痛,但她还是非常幸福的,非常平和的,为了这娇女,她不断地探询王旭的爱情,每一次她都满意,她真是太开心了,王旭的爱情是这么永恒而温暖,不管她怎么不好,王旭都始终跟着她,不离不弃。
(唉,王旭,王旭。你让我吃了多少蜜,却也让我吃了多少苦。)
晚上,她发了烧,爸爸细心地照料她。
“真他妈的,我居然还病了,我还真是个女人。”她骂道,昏昏沉沉地。
上杭州上大学了,爸爸给她照了不少照片。有不少张照片上,她的忧郁显而易见。
她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她知道王旭的通讯地址,还可以给他写封信。
不过,她毕竟年轻,来到大学,一切都新鲜,高中不准恋爱,大学校园就应该可以了。她感到了解放,看了周围同学,她发现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王旭的。于是,属猴子的她,坐在寝室的书桌前,准备给远在沈阳的王旭写一封信。
她一共给他写了两封信,第一封没有回信后,她又写了一封,信中她口气颇为严厉:“如果你再不回信,那就让我们的爱情一起死掉。”好象拿着一把刀逼着王旭的脖子到悬崖边了。之所以这么严厉,也是王旭的爱情把茜惯坏了,让她以为王旭一直很软,很怕或迁就她,不敢惹她生气。
但还是没有回信。
她有点懊悔,不该把话说绝了,以至现在连做一般朋友都不能了。
但另一方面,她感到无比轻松,好象摆脱了一滩泥,不用再往里面投入,不能自主地想来想去了。
周末,学校组织舞会,她兴致勃勃地去了,结果很悲惨,没一个男生请她。以后,她再也不去了。她开始到山腰的图书馆去看书了,都是小说之类。
她偶然翻到国内女作家张纬的小说,本来是很好的,但写的男女相思是非常深的,非常清苦的,凄苦的,她的相思还没有这么痛苦,这么深刻,所以她急忙把书合上。她不喜欢苦恋。
刚到大学的时候,老师领他们参观实验室,她碰到一个剽悍的驼背的男同学,他俩互相打量了一会,她发觉这个男生对她好象有点意思,她虽不太满意,但也和他过起招来。最后,那个男生关上门:“结束了”,她也知趣地不玩了。后来,她看这个男生始终很老实,没有招惹她,她也在分部里没有什么新的恋情。
她和同寝室一个女同学做好友,她叫阿启,阿启是个成熟的稳当的有才的女生,个子不高,皮肤很好,头发黑亮,眼睛不大,耳朵很小。
在给王旭写信之前,她们寝室里四个女生聚在一起,说起高中时代和男生的交往,她微笑地说出了自己受到一个“高大的非常好看的”男生的“追求”,别的女生很羡慕她,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当时,她还自信能得到王旭,所以她就不加掩饰地说出来了。阿启说高中时候她前面坐着一个男生,借她小刀的时候,脸红了。小霞说有个男生送她回家,她父亲有所察觉,不愿让他们交往。忘了林青说什么了。
林青这个女生,是福建人,瘦瘦的,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很强。
唉,人各有志。茜是他们女生中最另类的一个,一方面她不爱学习功课,而爱泡图书馆,爱看人文社会科学之类的书籍,另一方面,她不受男生的待见,甚至有的男生对她非常不好。比如李明明。
李明明,是阿启一班的,开始和阿启在一起,和倪阳在一起。阿启经常在茜面前提到明明,在她口里,明明是个很风趣的很有意思的男生,这引起了茜的兴趣。
后来春游,茜和明明走在一块,一交谈,就发现明明很了解她的心思一样,让她吃惊又舒服。明明是个很偏文的男生,长的很好看,就是个头不太高,皮肤是白里透粉,非常干净而清雅的。她非常喜欢和明明说话,沟通交流。但她爱明明吗?好象爱,又好象不爱。帅帅的情调高雅,书香门第,温柔又不失刚性,明明的文学修养很好,艺术修养也好,总之是个人才。她觉得自己是配不上的。她粗俗,嘎古,外号叫:“嘎子”,知识也不如明明的丰富,计算机学科也不如帅帅。她一开始就没有把明明当成恋人的侯选,但她还是比较喜欢明明的,只是不是爱情。
但明明却对她动了情,为什么呢?因为明明发现茜看着他的脸时的表情非常动人,那么沉浸,那么专注,甚至还有一抹哀痛,好象勾起了她对往昔的沉沉的回忆。的确,茜非常喜欢明明的粉脸,从那里面,她好象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想,“她怎么啦。为什么对我的脸这么感兴趣呢?当然我是长的稍微好看一点,但也不能这样看我啊。”
茜想:“王旭是不是就是这么粉呢?”又想:“这就是青春么?”
有一次,明明和茜一起坐火车回家,到江苏省的时候,发了大水。傍晚,夕阳西下,明明说,“看,良辰美景奈何天。”茜充满崇敬的看了一眼明明。
后来,茜和明明谁也不理谁了。
转了系后,一切平静下来了,茜慢慢心里升腾出一个名字,王旭。
“现在,我自信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就是缺一个男友,缺一份爱情,就完美了。而且,当初,到底王旭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是没有收到信,还是他真的把我忘了呢?”
带着这个疑问,她回到石家庄。时间已经到了93年寒假,她和许多幼年时的伙伴同学取得了联系,和岭云,林一,等等。他们非常热情地接纳了她。
没多久后,她对岭云说出了高中时代的这段不了情,并说出了她的最深的疑问。岭云很体谅地表示,愿意陪她一起去找王旭。但王旭住在哪里呢?她又逞能地问了照霞,照霞问了蔚,结局是就在十七中宿舍。
一个天气阴沉沉的下午,茜和秦岭云到王旭家去了。
敲敲门,一位中年妇女开了门,秦岭云问:“王旭在这里住吗?”
茜耷下眼皮,很不愿让王旭妈妈看出来,她来找王旭要爱情的。
王旭妈妈向里屋叫:“王旭。”
茜看见一个很高的身影走出来,看见这边的她,触电似的又回去了。
茜坚定而耐心地等着。
王旭妈妈又叫他:“王旭。”
过了一会儿,王旭才又出来,站在她们面前,呆住了。
茜木然地站着,忽觉自己非常可怜,好象身上的衣服都飞灰烟灭了,是那么清矍而孤苦的。
王旭不忍心了,说:“进屋坐吧。”
茜这才急急地走进去,总算有了个下台阶。
走进这套两居室的屋子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看了看北边的屋子,因为她已经认定王旭和他弟弟一定住在北面的屋子,只见一应蓝晶晶的新家具,而南边的屋子里却是旧家具。
“到大屋吧。”后面王旭的声音里好象有点不高兴。
可能是茜的冒昧吧。
茜和岭云走进北屋,站在屋子中央,等王旭进来。
等了半天,茜仍是耐心而坚定的,不过有一会,她几乎忍不住要撒鸭子逃跑了。
这时,王旭进来了,好象刚刚笑过。
“坐吧”王旭说。
茜一看沙发,只见靠背,扶手,和椅子,都盖着精致的小手帕,在暗淡的家里,非常干净和讲究,象要迎接贵客。茜不禁一惊,慢慢坐上去。
王旭低着头,不说话。
茜也等着。她看了看王旭,只见他把头发给烫了,但好象中午睡觉后没有梳,所以乱乱蓬蓬地高高的一堆。再看他的脸,嘴旁边有一些青春痘,总之看上去不太象王旭了。
过了一小会儿,王旭开口问她:“你找我有什么事?”
冥冥中,她感到王旭很生她的气,所以故意质问她,故意让她难堪。这时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忸怩起来。
岭云为她解了围,说路过这里,上来看看他。
王旭听了,也稍微放松了些。然后,王旭问了几句话对岭云说的。茜看着王旭,只见他眼睛盯着岭云,好象要秦岭云在他的魅力下漏出破绽。果然,岭云回答他的话时稍微磕绊了一下,王旭猛然转过脸看茜的反应,好象在问她你把这么有魅力的女伴带来,不怕人家抢走我吗?
茜倔强地低下头,意思是你选择她,我也没办法,但。
是的,在茜心里,她会小看王旭。背叛爱情。
他们开始说话了。
茜打算把自己的思想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去掉枝枝杈杈的部分,从21岁年轻女性的粉白色的水里捧起一把。
说着说着,她听听自己的声音,是非常柔细和粉白的,她不太好意思再听了。
开始,她说起自己对西方文明的无比向往和爱慕,崇敬。只见王旭好象忽然吸到极美极甜的空气,一下子笑了。
茜看的出来,王旭把她的话当成对他的爱情表白了,看到他那么高兴,那么喜悦,她也不禁感动了。
看见王旭笑了,那么心醉的样子,她心里却说:“这不是爱情。”
但王旭还沉浸在印证爱情的喜悦里,又笑到心里去了。
她盯着他,心里又一次提醒他:“这不是爱情。”
只见王旭不笑了,而是很快地一点不费力气地转换成一个认真聆听茜的学问的男孩。
这时,茜好象有点不满意了,反思起来:“这不是爱情是什么呢?”
茜说了一会。又看了一眼王旭,王旭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脸上是恬静的微笑。
她很想知道王旭在想什么,好象是很美好的,很让他沉浸的。他让她看见他旁若无人地沉浸在幻想中,这使她也想起自己高中时候只要有空就默默地想他,不管大空小空,只要外界不占用她的脑子,她就不由自主地想他。
(很多年后,她才得知,当时王旭脑海里是白浪席卷旁,他穿着白色的体操服,做出弓箭步,向一头乱发的茜,微笑作揖,
她觉得这个场景特别好,王旭很象她年轻的丈夫,对她这么尊敬,对她“作揖”。王旭确实不是一般的美好。)
看见王旭还在沉浸中,她想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妈妈打扰他,或者有什么不识趣的小女生来找他,他会做何反应呢?于是她冲开他的幻想,开口问道:“左提,他在那里啊?”
她有意声音大了一点,最后一句话故意还带着倾慕。
王旭开始还没反过味,声音传递到他那里,好象要一定的时间,尽管他们就近在咫尺。
“不知道!”王旭一反应过来就大声地脱口而出。声音极大极冲,拒人千里之外。
茜和岭云都吓了一跳,秦岭云甚至身体都被震动了。
“要的就是这句。”茜很满意,心里想:“这么说,他对自己的爱情还保护得这么紧啊。”这种感觉是复杂的,又充满了甜蜜和满足。她很喜欢王旭发脾气,非常有男孩魅力,非常有旭味,还不伤她,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男孩心中是受到严密的保护的,所有其他人,包括他的妈妈,都不能靠近。她占领了王旭的心,她多么满意多么得意多么中意啊。
他说完,就把身体很轻很快地闪到后面去了。
过了一会儿,茜瞥了一眼他,看见他还余怒未消地呆坐着,两肋冒着小火。冥冥中,她感到王旭生了大气,好象把所有的积怨都涌出心口。
是的,在高中那会,他们一起做操,她总是注意到左提,一个壮实的比较难看的男生,左提做操很用力,一举一动,非常规矩老实而端正用心,她有时看着他,自己的动作就不大用力了,心想这就是高中的男生,他们凭借用心用力而在学习和心智各方面都赶上来了。她知道王旭可能在注意她,但她总喜欢看左韪的做操,左提好象象征着什么,虽然比不上王旭的美丽,虽然普普通通,但她能感受到高中男生的干劲和力量。
有一次上操,队伍里她和左提并肩站着,为了抓紧时间保护眼睛,她微低下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听见后面王旭轻轻地咳了一声,她立刻头重脚轻,站立不稳。赶紧睁开眼睛,她特别注意左韪是否发觉她的失态。同时,她也不太高兴王旭的举动:“你不是知道吗?”当然是指王旭知道她的爱。
说起来,茜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孩,她并不满足王旭的专爱,她要做王旭的压寨夫人,对王旭他们班的男生都得听令于她,她才能满足。
茜和王旭的爱情刚刚稳定下来的时候,做操,她挨个打量了二班的男生,仿佛是检阅列兵,给一些人还要整整帽子,紧紧衣领。她心里这样做的时候,还觉得王旭一定很高兴。等下了操,她远远地看了看王旭,只见王旭勉强转转身体,好象很不高兴,很不满她的“大方”,还为她这么一点移情而伤心。
茜心里有点好笑:“还生气啊?左提,他算老几?!”
王旭开始还不太觉得茜的狂放是对的,但只一小会儿,王旭就把头凑到前面,随着茜的极狂的语言,而尖着嘴,好象在说:“对,把他们都砸死,砸烂!”可见王旭对茜的爱情是多么独断而霸道了。王旭的心里只能容下她和他自己,任何别的人他都不能容纳。
如果没有王旭,茜是多么寂寥,多么孤独,虽然写作把她和人们联系在一起,使她寂寥的心有所安慰,但是,她会满足吗?
她从书店买了一本《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非常喜欢里面的故事,纯情,浪漫,非常年轻的心灵们。刚才,她呼吸到一种很凉很新的空气。她看了那句话,我等你。她觉得自己很平凡,也很舒适,很自在,没有背负心灵扭曲的痛苦和重担,没有内疚和愧悔,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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