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说个故事:1086年,苏轼与好友王巩久别重逢。王巩,北宋官员,1079年,苏轼因为“乌台诗案”被贬黄州,王巩也受到牵连,于同年被贬谪到广西宾州待了好几年,处境艰苦。被贬时,他的一个叫柔奴(别名寓娘)的歌妓也毅然随行。如今北归,老朋友相见分外高兴,柔奴为他们表演歌舞助兴。
苏轼问柔奴:“岭南的日子,应该过得不好吧?”
柔奴回答:“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说出这么有智慧且充满力量的话,这打动了苏轼。他填了一首词送给柔奴——
《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晧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这则故事说的就是故乡与他乡。
故乡与他乡对于现代很多人,从情感上来讲已难区分。故乡,乡土、乡情、乡音,刻在脑海,深藏心底,无论走到哪里,都难以忘怀。他乡呢?我们或因求学或为生存,就像那时苏轼因为任职或被贬,辗转他乡。在远离故乡的那个地方,我们有了同学、有了朋友,有了工作,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我们在这里奋斗、拼搏,在这里欢笑、悲伤,在这里失去、收获。我们并不出生在这,却在此渡过漫长的岁月,我们甚至比自己的故乡更加了解这个他乡。
如果说故乡是我们的根,那他乡又是我们的什么呢?或是说何为故乡何为他乡?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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