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20期“年”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过年在中国人的词典就是“团圆、喜庆、吉祥”的代名词,经过五千年岁月积淀与洗礼,凝聚情感寄托的情结,早已深深烙印在中国人的骨髓中,牢不可破。冬至是年的序幕,除夕是年的高潮,元宵节就像天空中的那轮明月,给年节来个最完美的谢幕。
记忆中的年里有套着红包的压岁钱,而且是一年比一年厚重,吃完年夜饭,大家都守着电视看着春节联欢会,而那时的母亲总还是一个人在那边忙碌,为过新年做着各种筹备工作,直到晚会过半,她才有时间歇下来给我们分压岁钱。所以年的记忆是忙碌的母亲和快乐的我们。我总是开心的把压岁钱放在枕头底下,然后再踏实的睡到来年。真切感受的是欢歌笑语声。
记忆中的年里我是个爱美的姑娘,新衣服在记忆中是新年才有的,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做衣服用布票,做件新衣服是一种奢侈,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而我这个家里的老四自然也难得有新衣服,我记忆中的一件新衣是长及膝盖,妈妈说这样好,人长高也不用重做,那件衣服我记得穿了好几年,从长款穿成短款。
记忆中的年的还堆积着很多美食,我们捂着耳朵战战兢兢的提着米去打爆米花,爆米花的黑桶转动到“砰”的一声爆炸,那一汪白色的米变成蓬松,那开炉后喷香的味道在我记忆深处。记忆中妈妈自己抡着铲子在铁锅炒着米,然后做成炒米糖,我盯着炒米糖总感觉那个凝固的时间怎么那么的慢,那时空气中都是甜腻。其实年少那会,一年就盼着那几日过年有丰富的食物,总是扳着小手指算着过年的日子,围着灶台看着父母单位放假后忙前忙后准备年货。记得家里有一张床是空置的,母亲总是在那张床上放着很多好吃的零食,让年少矮小的我能够自己拿。
记忆中的年的还有做年糕的快乐,南方过年每家每户都要做年糕,那时妈妈总是把米洗干净倒到缸里浸泡好,糯米粳米分配好,带上红糖。一家人拉着板车赶到街头那个角落临时搭建做年糕的小作坊。因为家家户户都要做年糕,每个作坊前面都排着长队,有时从早上等到了深夜才轮到。做好了年糕也是完成春节的大事。而做年糕的作坊也是街坊邻居谈天说地,小孩子聚集玩耍的好地方。当一条条雪白的年糕从流水线出来的时候,师傅总会给我们这些馋嘴的小娃娃弄一条没刷过水的,让我们就着红糖吃,而大人这时是最繁忙的,他们要把年糕从流水线上搬运到晾晒区,等稍微干了可以叠置了,然后又费力拉着板车回家,过了7天下水浸。滚烫的年糕和嘈杂的作坊是孩童期间记忆深刻的年味。几年后,做年糕的人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买年糕,开始几年我们姐妹总有解脱的感觉,因为家里没有兄弟,每次做年糕对于我们几个姐妹实在也是很辛苦的力气活,但过了几年后,却忽然很眷恋这种年味,以致后来自己有了孩子后,每年年关总是带孩子去很远的作坊去看做年糕。
记忆中的年还有除夕夜里热气腾腾的饺子,感受的是家的幸福味道。贴春联、放鞭炮、舞龙狮、逛商场、看贺岁片这一幕幕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就像点燃的蜡烛在我们的脑海里亮起。这些过年旧事让年复一年的年味记忆深刻。
记忆中还有三年孤独寂寞的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是中国人心中无比坚定的信念,即使路再难走,也挡不住回家的脚步。回家是父母的守望,是孩子的期盼, 而近三年的过年是寂寞的,2020年的春季正月被叫回开会加班,一帮人驰援武汉,春节被当时不知道前路如何的忧伤覆盖,在离别时分大家在正月抹开了眼泪。心被一个城市所牵挂。2021和2022两年的春节,各地的防控大家都呆在原地过年,每个家庭少了团圆的快乐。当今年终于能够正常的回归我们的传统的年的时候,当我们终于再次吃上团圆的年夜饭,我们感恩这三年很多人的付出,我们不能忘记了那寂寞冷清的三年。
跻身于繁华都市之中,在匆忙的脚步中也只有春节能让人静下来,而静下来的时间思绪就会闪现一些回忆,有人说沉浸在回忆里说明你已经在老去,人到中年每每徘徊在时间的年轮里面,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毕竟一种年龄,一种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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