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老太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今天早上她对我说:“唉,他没钱,我也没钱,还是算了吧。”
“你向老郭头表白了?”我问。
“没有,”90老太有些沮丧,“我不好意思说。”
“你怕啥?”我又问。
“我没钱,长得又不好!”90老太接着说。
“没准儿老郭头就喜欢又穷又丑的呢!”我笑道。
“嘿嘿,小兔崽子!”90老太生气地骂道,“怎么跟老娘说话呢?”
午饭过后,经理徐准备推90老太上楼休息(这是我的工作)。
她看到老太太的围裙和衣服上都是菜渣饭粒,于是带着埋怨的口气对我说:“老太太的围裙该洗了,毛衣也该洗了!”还未等我搭话,经理徐又笑着对90老太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每天还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又不敢跟人家说,你看看我,喜欢亓哥和田哥(田大厨)我就敢当着他们的面说!”
我知道经理徐又在开玩笑,所以,只是笑了笑继续吃饭。
“亓哥,你笑啥?”经理徐转过身笑着问我,“老妹说得不对吗?”
我看了经理徐一眼也笑着说道:“你到底喜欢我啥,我改还不行吗!”
精神男离开了20天后又回来了,但是我感觉他这次回来好像病情加重了不少,不跟任何人说话,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玩手机,眼睛直愣愣的,没有任何光彩。
智障男的话语越来越多,仿佛已经适应了这里人和物;失语男孩适应环境的能力比他们强很多,几天的功夫就和所有人打成了一片,欣然接受每个人送给他的食物;只有弱智男孩依然如旧,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问“妈妈啥时来呀?我想妈妈了!”这个问题不用回答或者怎么回答都行,因为不管你如何回答他都会号啕大哭。然后就是“你多大了?”而对于这个问题你只能回答,“十三。”因为他只知道这一个数字。
或许,在不正常的社会里,只有不正常的人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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