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作就是再过一遍。过一遍自己,也试着过一遍他人。把栏杆拍遍。把心再伤一遍。
>> 我那个活到九十九岁的阿太——我外婆的母亲,是个很牛的人。外婆五十多岁突然撒手,阿太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戚怕她想不开,轮流看着。她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愤怒,嘴里骂骂咧咧,一个人跑来跑去。一会儿掀开棺材看看外婆的样子,一会儿到厨房看看那祭祀的供品做得如何,走到大厅听见有人杀一只鸡没割中动脉,那只鸡洒着血到处跳,阿太小跑出来,一把抓住那只鸡,狠狠往地上一摔。
鸡的脚挣扎了一下,终于停歇了。“这不结了——别让这肉体再折腾它的魂灵。”阿太不是个文化人,但是个神婆,讲话偶尔文绉绉。
众人皆喑哑。
>> 我们的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
>> 。只要你不开门,一切似乎和你无关。它就像是老天爷一年几次给闽南人民上演的4D立体电影。
>> 燃放烟花的痕迹还在那,灰灰的,像一层淡淡的纱。
>> 一切轻薄得,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 “所有人都是生来赎罪,还完才能撒身。”
>> 或许印第安人第一次看到欧洲人也是如此的心情。
>> 当然,此时的我早知道,留在北京不是全部故事的结束,而是所有故事的开始。
>> 我基本不太想太长远的事情,很多事情想大了会压得自己难受。
>> 我做记者,是因为,我觉得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风景,是一个个奇特的人。
>> 电话接通了。“哪个兄弟啊?有什么好事找啊?”他的声音竟然听不出兔唇的感觉。他再次吞下了自己的残疾,但是,不是以童年时期的那个方式。
>> 每个人都已经过上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生活让许多人在这个时空里没法相处在共同的状态中,除非等彼此都老了,年迈再次抹去其他,构成我们每个人最重要的标志,或许那时候的聚会才能成真。
>我知道,他和我这辈子都注定无处安身。
>> 从一个小镇的生活再到一个县城一个地级市一个大城市,顺着这根链条下来,每一个层次的生活都不一样,你经过对比,对以往的更能理解而且吸收,对现在的也更能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而比起一生下来就在城市的孩子们,我们有太多他们觉得奇特和不可思议的故事了。
>> 我一直觉得有生命力的地方在于浑浊。
>> 一潭池子里的水和放在观景台上的水,永远是池子丰富也美丽。就一个池子,它里面的各种生物以及各种生活在这世界的故事都可以让一个孩子开心一个下午,而城市里的孩子只能盯着被安排好的景色开心这么一瞬间。
>但我知道,或许不仅是我一个人在大呼小叫,那些静默的人,内心里肯定和我一样地潮汐,我不相信成熟能让我们接受任何东西,成熟只是让我们更能自欺欺人。
>> 我常对朋友说,理解是对他人最大的善举。当你坐在一个人面前,听他开口说话,看得到各种复杂、精密的境况和命运,如何最终雕刻出这样的性格、思想、做法、长相,这才是理解。而有了这样的眼睛,你才算真正“看见”那个人,也才会发觉,这世界最美的风景,是一个个活出各自模样和体系的人。
>我应该看见更多的人。这是对路过生命的所有人最好的尊重,这也是和时间抗衡、试图挽留住每个人唯一可行的努力。还是理解自己最好的方式——路过我们生命的每个人,都参与了我们,并最终构成了我们本身。
>> 也才理解,为什么许多作家的第一本都是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部分写起:或许只有当一个写作者,彻彻底底地解剖过自我一次,他书写起其他每个肉体,才会足够的尊敬和理解。
>> 如果有心,便能通过这共通的部分,最终看见彼此,映照出彼此,温暖彼此。
>> 每个读者只能读到已然存在于他内心的东西。书籍只不过是一种光学仪器,帮助读者发现自己的内心。——马塞尔·普鲁斯特
冰雪溪,用文字认识自己,用文字与你相遇。公号@冰雪溪,欢迎简友关注交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