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行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处坑边,在坑上边有一处院子。矮矮的院墙,矮矮的小房子,稀疏的篱笆门,最开始是那户人家养猪的地方。临近坑边,院子里盖了些简易猪舍养猪,位置偏僻不大扰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猪不很容易,这家人不再养猪了,院子便荒废了下来。直到有一天,我又经过那个坑边,忽然发现有一位老人在院子里喊人,篱笆院上了锁。看得出来这是一位失能老人,她茫然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我认出来了,是养猪那家男人的母亲,她已经不认得人了,她叫喊只是本能地想看见个家人,可惜啊!他的家人正在地里忙活计,顾不上了。
后来,又陆续经过坑边小路几次,有的时候能听见老人呜呜呀呀地叫喊,有时候安静地空无一人,但很少见到老人与孩子们其乐融融待在一起的场景。可能孩子们都还在忙吧?
老人曾经是多么和善、要好的一个人,大儿子在北京安家了,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吧!不知何故,老人家为什么不随大儿子去享福呢?家里是还有两个儿子,可他们为了一家生计,忙的整天不见个人影。
就在今天我忽然得知,那老人就在立冬这天夜里去世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再遭遇这冬天的酷寒。
正赶上疫情形势严峻,上面有精神,红白喜事不能大操大办。北京的儿子不能出京,是指望不上了。家里的两个儿子都在,他们终于可以齐齐地聚在了娘的身边。就在这天夜里,这个老人被悄无声息地下葬了,一切都默默地归于平静,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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