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湖的山,仙山湖的湖

作者: 陳若心 | 来源:发表于2018-12-18 23:11 被阅读40次
    遇见过你,真好

    淅淅沥沥的雨,透着冬日特有的寒气。我从遥远的山城走来,一步一步靠近这梦里的江南水乡。淡淡相思都写在脸上,沉沉离别背在肩上。泪水流过心房,有些话,现在还是不适合讲。

    杭州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我刚来第二天。许多年没有见过雪的我,在这场大雪里,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内心的欣喜。白茫茫的世界里,有忽然从树上落下的小惊喜,落在头发上,或是直接钻进后背。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一天之间,那些被掩埋的故事,也在环卫工人的清理中慢慢的还原真相。

    想起小时候在北方,一场雪可以管好几天。尤其记得上学的早晨,白花花的雪,可以照亮通往学堂的路。校园的雪地里,有淘气的孩子掩埋的纸屑垃圾。以为被雪盖住的世界,是纯净的。待阳光撒下来,雪慢慢融化。那些被我们藏起来的小心思,便直接裸露出来被所有人发现。

    我以为下过雪的城市,会带走一切阴霾。然带走的不是阴霾,而是触手可及的真相。在离西湖最近的回忆里,西湖的水荡的厉害。我走在西湖边青石铺就的栈道上,刺骨的寒风令我瑟瑟发抖。远远的看着白娘子作别许仙的断桥就在我的眼前,这一个西湖,也是老家美丽的汉丰湖。

    雷峰塔里没有雷锋,白蛇传里只有白蛇。在杭州小住的这些时日,一个人把未来想了一遍又一遍。我从不惧怕成长,但当成长真的迎面走来,我才感觉自己的肩膀不够宽广。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世界,但很明显生活不准备给我那么多时间。

    可谁又是完完全全准备好的呢?那个在仙山湖山顶遇见的小男孩,朝着太阳的方向,感受阳光和温暖。稚嫩的小手抚摸着寺庙前的青石台阶,我原是不懂,他为何有这样的爱好和安静。直到朋友问那孩子,你在做什么呢?孩子天真的答复,我在摸台阶啊。我这才意识到,刚刚映入我眼帘的这个小小的身影,是在用手感知这个世界。在他从未看见过的世界里,感觉到我们就在他身边,唤着一身“哥哥姐姐”,我想回家,我想去找妈妈。

    我待朋友走开,学着那小男孩的模样坐在寺庙门口的台阶上。阳光刚刚好打在脸上,我曾想过看不见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并且尝试过闭着眼睛往前走,自己能走多远。但这一刻,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小的男孩,他大概是感觉到我就坐在他面前。我本能的伸出手,去给他指引,他柔软的小手便本能的抓着我的大手。嘴里不停念叨着,他想回家,他想回家找妈妈。

    这个小小的生命,在人生才刚刚开始的这几年,他是如何从牙牙学语,慢慢一个人站立走路。这颗稚嫩的心,以及这张充满了期待的小小的脸庞,大概也不会明白,今天我们的相遇,在他以后的人生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我也没有勇气告诉小男孩我的名字,也许他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小姐姐,牵着他的小手,想要抱抱他。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忘了。毕竟,他还那么小。

    仙山湖的山没有很高,山顶有一个江南标志性“塔”建筑。我和朋友沿着上山的路,一直走。喘过气,休息过,其实也并没有费太多劲。我原是想径直走到在山下可以看见的那个尖尖的铁塔,但遇见了那个用手看世界的男孩,便完全忘了这件事情。我们在寺庙门前停留了很久,这种情况下,问什么或者说什么做什么,都略显多余。我只愿时间可以移动的慢一点,我就坐在这庙前的台阶上,陪这个小男孩说说话,给他讲一讲我曾经看见过的世界,也很想听一听他心里的世界是个怎样的世界。

    我们都曾有过期待,我们都曾看见过很多个世界。我也在这几年成长的历程中,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个男孩。他的手软软的,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和等待。他在期待什么?期待有一天可以感动菩萨,让他有机会看看这个世界。他在等待什么?等待奶奶可以带她回家,他的小手可以摸到爸爸妈妈的大手。

    他会记住我吗?我不知道。人生很多时候的第一次,其实也是不经意的最后一次。明明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但若要论重逢,我想我们永远都不会再遇见了。我只记得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我曾遇见过这样一个男孩。他心地澄澈,带着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期待和希望。我多希望,他可以健康快乐的长大成人……

    仙山湖的山,是有灵气的。一方山水养一方人。也许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在所有的潜意识里,我知道,那都是对生活最美好的期望。

    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每每要走,总是遇见艳阳天。所以,不要赌天意,也不要赌人心。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不妨去相信人生路上最好的一步,叫做“下一步”,然后打起精神去遇见未知。

    正如五月天《人生海海》里这段歌词:就算是这个世界把我抛弃,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所以我说,就让它去。我知道潮落之后一定有潮起,有什么了不起。所以我要对你说:去接受“潮起之后,总会有潮落”;去相信“潮落之后,还会有潮起”。2018年没剩几天了,你别不快乐~

    仙湖走了,仙山湖还在,仙山湖的芦苇荡明年开春还是会绿意盎然。荷花池的荷花来年夏天,还是会开出好看的荷花。你看那湖水宽广无垠,湖面上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野鸭子。虽然迟早会走开,但最美的回忆已经印刻在心田。而我,从未后悔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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