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馀则日月至焉而已矣。”
孔子说,我的弟子颜回,他能做到三个月没有私心,而且不做有违仁道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弟子,有的勉强能坚持一天,长一些的也不过最多坚持一个月罢了。
颜回是孔夫子的佳弟子。在前文中说过,论语有九处提到颜回,《雍也篇》就有三处,此为第二处。第一处是说颜回不迁怒,不贰过,称赞其好学过人。此章则称赞他坚守仁德,胜于众人。三月,是说时间很长;日月至焉,是反过来说时间短,远不能与颜回相比。心不违仁,是指因自身的私欲而违背仁道。至于违仁,或口是心非、或心口皆非,把仁的理想干脆抛于脑后。颜回,三月不违仁的境界,能做到长期无私,则几乎已经近于圣人。
以为政的角度看,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私心、私欲,主要表现为内心,为公与取私的斗争。人为个体,难免有私。在理想状态下,公私也未始不能兼顾。一般而言,就是考虑公家的多,还是个人自己多的问题。真正考验的时候,就是特殊时期、特殊情境下,必须在公私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历史上那些舍生取义、为国赴死的先辈,都是志士仁人(命都可弃,还有何私可言)。还有一些,为一己之私,临阵脱逃、贪赃枉法甚至出卖国家,在不同时期也大有人在。
前段时间在香港发生的一件事。新冠流行到香港,重症室病例骤增,按例医院要抽签决定陪护的护士。香港反中派借口保护医护人员,号召和组织部分医院护士,集体向医院提出辞职。居然有不少护士参加,使香港疫情防控雪上加霜。反过来,全国各省组织对口支援湖北,各地医护专家数千人紧急动员,义无反顾奔向武汉,接管当地重症室,为武汉乃至全国最终控制住疫情发挥了重大关键作用。同是疫情(武汉危急甚矣),同是医护人员,同样是对生命的威胁,同样是对职业初衷的终极考验,一者为私,一者为公,道德格调之高低,专业素养之优劣,显而易见。
公义的本质,就是能够把个人的私事暂时先放下,把公家的事、大家的事先办好。谋得多数人的福利,在多数人的幸福中感受自己的价值和生活的意义。心底无私天地宽,只有公私分明、不改本心,才能坚守仁道。这也是为政的重要基础。
Everyang博主,3月29日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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