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81春节临近了。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让本来不冷的汕头平添了几许凉意。各行业的萧条加快了外来工回乡的步伐,到处都是扛着大包提着小包的外来工,说着各地的方言,洋溢着归乡的喜悦。对他们来说,行情好不好,那是过年后的事;现在,首要的是回家过年。很多人说,“金融危机”就是经济危机。包子受过传统教育,知道经济危机在资本主义国家是不可避免的规律性现象,社会主义国家是不可能出现的。包子很不解,后来又想起一句“尽信书不如无书”,心里才释然。刘哥与辉哥分道扬镳后,在一家酒店上班。他的同事很多是烹饪专科学院毕业的厨师,自诩正规军,常常无情地嘲笑刘哥是土八路。包子安慰刘哥,英雄无问出处,实力才是王道。“金融危机”爆发后,刘哥所在的酒店甚不景气,刘哥下了岗。失魂落魄的刘哥背着包在街上徘徊,不知道何去何从。一辆公车迅雷不及掩耳地停靠在他的旁边,下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把刘哥架上了车,押送到了收容所。他们搜光了刘哥所有的钱,然后将刘哥遣送回了老家。包子接到刘哥的电话,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且祝他春节愉快。包子问刘哥:有没有挨打?刘哥说:我没反抗,只是被踢了几脚;反抗激烈的,挨打得厉害。刘哥嘱咐包子小心点,包子笑了笑,说:我办了晢住证,相当于护照,受法律保护的!
汕82霞打电话对包子说,她准备回家过年了,请包子吃饭且有事相商,约包子于辉哥的快餐店见面。包子欣然以往,途经一鲜花店。包子想浪漫一回,欲买束鲜花送给霞。进了店,包子没有经验,东看看西瞧瞧,不知道买什么样的花。店主是一中年妇女,问:送给谁的?包子答:女朋友。店主说:交给我好了。她给包子扎了一束花,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包子很绅士地对她说了声:谢谢!鲜花能够净化灵魂,爱情可以升华灵魂;包子从厨子到绅士,来了个华丽转身。包子拿着花,引得一路行人注目,包子既忸怩又自豪且幸福。到了辉哥的快餐店,辉哥说:兄弟,来看我,还带什么花!包子说:你想得美,霞呢?满厅吃饭的人,很多对包子行了注目礼;包子羞于还礼,忙以鲜花遮住了脸。霞从包子后面转了出来,包子忙将花塞到她的手里。霞居然脸红了,说:买这个干嘛,钱没处花了?说完,顺手将花向垃圾桶里扔,一转念,放到门口一宝马车的前盖上;然后,拉着包子的手就跑。包子问:干嘛?霞说:找一家静点的餐馆,好聊天。包子说:辉哥这儿挺好的。霞说:内容保密。包子随霞一路狂奔,来到一家有八分雅致的餐馆,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才从私奔的错觉中缓过神来。霞给包子点了份扬州炒饭,自己要了份菜泡饭。包子问:谁请?霞说:当然你请!包子对服务员说:再来一份清蒸白蟹,一份凤尾虾,一瓶啤酒,一瓶橙汁,谢谢。霞对服务员说:不用了。她瞪了包子一眼,道:我请!包子选择了作弱者,低头研究扬州炒饭的配料。霞问:过年回老家吗?包子答:不回了。霞说:好,初六你上我家,我等你。包子吃了一惊,甚至忘记了扬州炒饭其实就是蛋炒饭,说:我要喝啤酒,这么重大的决策,没酒不行。霞说:好,服务员,三瓶啤酒。包子说:一盘椒盐花生。霞说:好,服务员,外加一盘椒盐花生,一份清蒸白蟹,一份凤尾虾,谢谢。包子答应了霞。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霞还陪着包子喝了一瓶啤酒,更何况微醺的霞那么的媚!然而,包子愁肠百结——这不是关云长单刀赴会吗?关云长有大刀有宝马有周仓,包子有什么呢?
汕83这是包子在异乡度过的第一个春节。汕头的春节,禁止燃放鞭炮;加上,外地人少了很多;所以,比平日里要冷静得多。包子很想家,后悔没回家乡去,更后悔答应了霞,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恐怖的初六一天天在逼近。好在,老杨头也没回去,包子常去找他下棋,聊解烦恼。这天,包子对他说:如果你有一个女儿,她喜欢上了我,而你又不看好我,我不请自到,上了你家,你会怎么办,算了,白问,你没有。老杨头看了包子一眼,笑道:我有一个女儿;我也是有过老婆的人,只是离了,女儿归她;我女儿要是看上你,我不反对。包子道:废话,是问你反对会怎么做?老杨头道:当然是让你知难而退。包子道:还不如不问;将,先让你知难而退!老杨头道:退一棋。包子道:不退!老杨头道:我女儿嫁给你好了。包子笑道:不要,可以退一棋。包子又笑道:你若是霞的爸爸就好了,或者,霞若是你的女儿就更好了。老杨头道:什么意思?包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棋在手,何惧你这般手下败将。老杨头曰:棋用道,情要钱。包子笑道:赌一把,下注?老杨头笑道:你在污辱象棋。包子笑道:你在抹杀感情。老杨头笑道:棋在演绎人生,钱是通关神器呐!包子无语,哲理的严谨在于它的朴素,无情,直抵心尖。
汕84无论包子情愿与否,初六如期而至。这天早上,包子揉着因失眠而红肿的双眼,买了两条“中华”烟和两瓶“茅台”酒,踏上了前往霞家的征途。每离霞家近一步,包子的恐惧便增加一分,总感觉大巴在飞;国产的大巴性能居然如此之佳,没有抛锚的迹象。路两旁的树飞似地向后移动,将包子不断地向前推送;它们似乎很好客,但,包子觉得它们在落井下石。包子看山,山是灰的,虽然它是广东的青山;包子望水,水是浊的,虽然它是山上的绿水;天,晴得嚣张;林,密得过分;石,丑得离奇。司机没有迷路,他可能是本地人。包子很不情愿地到了村口,霞已在那张望。包子的心踏实了一些,但仍觉得腿软,如同行走在海绵之上,使不了力气;虽然,包子很想硬气一点。故地重游,心情两样;昨日如贼,尚能自主;今日是客,奈何不速。到了霞家,霞的爸爸铁青着脸,对包子这个不速之客视若无睹。包子正好不知道如何称呼他,见面招呼便省了。霞的妈妈对包子保持了一定的外交礼仪,包子借机按老家规矩喊了声“大妈”;“大”的声音很小,“妈”的声音比较大;包子觉得占了一点便宜 ,对霞的爸爸的傲慢无礼,心理上平衡了若干。霞的那个在广州上学的弟弟,不知何故,居然喊了包子一声“姐夫”;包子很是受用,直接包了1000元的红包赏了他;霞则赏了他弟弟一记招牌“掐”;包子很是同情她弟弟,甚至感觉到了她弟弟那肉的痛;可她弟弟分明很享受,笑得很幸福。包子觉得她弟弟与自己一样的贱,值得一交,在心里将他一下子顶到了至亲的地位。
汕85吃饭时,霞的爸爸视包子如过年上门讨债的,一副高度厌烦又不得不极力忍让的样子。包子敬他酒,他杯子都不端,看都不看包子一眼,仅仅鼻子“哼”一声。“丈母娘”一口的外交辞令,让包子觉得客气得甚疏远。霞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包子上她家与她无关。包子知道,关键时刻得靠自己,男人,就得学会如何独自承重。幸好,包子拉拢了“小舅子”,在他热情的招呼和引导下,包子大胆地品尝了几味潮汕农家菜,吞了两碗米饭(第一碗米饭是霞盛的,很满;包子吃完,觉得离饱尚有一段距离,正在纠结继续还是放弃时,“小舅子”体贴而殷勤的替包子加盛了一碗。包子很感动,觉得送他1000元的红包有点少,略有疚意。),顺利地填饱了肚子。吃完饭,包子赶紧告辞。过年乎?的确度日如年!霞的爸爸坚持要包子带走包子带来的烟和酒,更过分的是,还拿出了一千元人民币给包子。包子不从,他将烟和酒扔到外面,钱塞进包子口袋,将包子推出门外,关上了门。包子孤独地且垂头丧气地拎着烟和酒走到村口,越想越气,心道:士可杀,不可辱!返身再次来到霞家,一脚踹开大门,将烟和酒以及1200元钱扔了进去。在准岳父的怒吼声中,包子掉头撒脚就跑,边跑边想:200元修门应该是够了吧?
逆袭汕头(81-90节)汕86春节之后,汕头再度掀起民工潮,与海潮同呼吸;只是再度归来的民工,已不见返乡时的那般喜悦,满脸是对前途未卜的迷茫;但依稀可见他们因酒精刺激而散发出些许兴奋,却又有几分慵懒。包子没有找工的担忧,早上八点,如平常一样,伴着初升的太阳,背心暖暖地踱进食堂;一进门,见到桌子上放着两瓶“茅台”酒和两条“中华”烟以及一张信封。坐在旁边的老黄,见到包子,兴奋地大叫:那天那人来了,送来这些东西给你,让我转达你,别痴心妄想!老程在一边嘿嘿笑,皮动肉不动。两人齐声问:怎么回事,不想嫁女儿,重礼回绝?包子心道:明知故问!嘴里却平淡地说:是准岳父,害怕我以后对他女儿不好,贿赂我!两人不信,包子也不信。两人欲再度刨根问底,包子忙拆开一条“中华”烟,一人甩一包;两人喜笑颜开,合不拢嘴却不吱声了。过了片刻,老黄问包子:中午加几个菜?包子知道他什么意思,说:加不加菜应该问老程。老程说: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包子道:只可以开一瓶。老黄问:另一瓶呢?包子道:留给我哥们。包子拆开了信封,里面是1200元钱,包子道:这红包有点大。老黄和老程瞪大了眼张大了嘴,欲言又止。包子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理会,右手将钱拿起,在左手上甩了一声响,揣进口袋,大摇大摆地进了厨房。待到中午,老黄忙不迭地拆开一瓶“茅台”酒,三人分光;他给自己和老程各倒一大杯,包子只有一小杯;他带着本该女人才有的妩媚,温柔体贴地对包子说:你酒量小,少喝点。包子心道:平日里不是这样啊,喝酒礼让得很啊,靠,贪杯因酒好。包子对“茅台”,从小只听过没喝过,今日一饮,果然不同凡响,个中滋味妙不可言,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将一瓶一饮而尽。包子心道:兴未尽,意难了;对不住哥们了,在此遥敬一杯!包子果断地拆了另外一瓶。老黄和老程忙将自己杯中余下的酒一口干而尽,把空杯子放到包子面前。包子很公正,三人平分。老黄笑道:包子,冲你这豪迈劲,你女朋友跑不了!老程伸着大姆指,叫:高,看好你!包子惬意地呷了一口酒,心道:怪不得,拿破仑说,请客吃饭胜过炮弹!
汕87接下来的日子,包子甚是彷徨,坐立不安且茶饭不思且彻夜无眠。与霞一别后,包子的世界似乎无霞的存在;呼她,无回应;等她,包子的呼机始终沉默;包子跑了几次她上班的超市,均是未上班。包子无奈,去找雯,偏偏几次都不见人影。包子只好直奔刘哥的出租屋。敲开门,刘哥坐在床上眉飞色舞。包子知道,雯一定在且闪到了门后面。包子心道:小蹄子,没良心,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本人现在形只影单,你俩却在这卿卿我我。包子边想边靠住门向墙壁轧去,门后传来雯的惨叫,包子甚是痛快。包子饶了她,放开门;雯从门后闪出,冲包子傻笑;包子懒的理她,对同在傻笑的刘哥说:出去,借雯用一下。刘哥目瞪口呆,笑容瞬间凝固。包子板着脸说:想什么呢,歪了吧,是有事相求,滚蛋,你不方便听!刘哥忙道:好,好,只能一会儿啊,别太久。包子心道:雯是我让你的,还是我给你牵的线;现在,居然这么小气。嘴里却道:废话,远一些,把门带上,自觉点,不许偷听。刘哥一步三回头地悻悻然而去。包子对有些呆懵的雯和蔼地说:请坐!雯坐下,包子坐在她对面,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狠吐了一柱烟,可惜不成烟圈。雯问:什么事?包子盯着雯那张俏丽微泛红的脸,翻了翻白眼,闷声说:霞与我们失联了,你不着急?雯笑道:应该是你急。包子道:没心没肺。雯推了包子一把,说:说吧,直说。包子道:你替我跑一趟,去她家看看。雯道:我不答应呢?包子道:绝交。雯道:你自己去。包子再次翻白眼,恨恨地说:我能去,还找你个球!?雯娇声说:回来你请客,大吃一顿;另外,路费你出;还有,我现在想吃冰琪琳。包子道:现在天凉,吃了闹肚子。雯嘟着嘴说:就要吃。包子道:好吧。包子出门,刘哥靠着墙,耳朵贴在窗户上,背对着包子,太专心的缘故,竟不知道包子已至其身后。包子在其屁股上轻轻地踹了一脚,转身就走。刘哥道:干嘛去?包子头也不回,道:你都听见了。刘哥道:没有,窗子太严实。包子笑,仍不回头,道:被你家敲了竹杠。
汕88有时候,两个同类的店,各项标准处于劣势的店反而更吸金,此类现象无法做出比较科学的分析。辉哥此时正处于此等逆境,眼睁睁地让对面的“好好快餐”掠去了绝大部分的客源,有心鏖战但无力回天。辉哥决定放弃,挂牌转让。对他而言,不去打闹一番,闷声闷气而退,已是了不起的进步;大丈夫能伸能屈,可进可退;理智的放弃也是心智上的成熟;俗语云,“树挪死,人移活”,换一处阵地,再战,亦或东山再起。所谓店铺之生意,正如孟子所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辉哥的店面有着绝对的地利,凡人皆可见;天时不可测,人和无定势,但,敢于投资的人都会坚信自己的“天时”与“人和”;所以,辉哥很快迎来了他的下家。今天是最后一天,辉哥与其交割完毕,商定了明早搬出。辉哥用卖店的现金给员工结算了工资,还给每人额外补了200元。辉哥说:对不住大家了,散了吧。珍姐还在为最后的生意忙活。辉哥对她说:收了吧。辉哥上到二楼,坐下,双脚架到他的办公桌上,头往后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对吊灯说: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这当然是对包子说的,包子本以为自己可以作他最后一根精神的拐杖;看来,他不需要。包子下到楼下,刘哥闷闷地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对面,天已暗,没开灯,刘哥隐在一缕缕青烟之中,眸子里闪烁着星星般光芒——或许是对面的路灯,或许是燃烧的烟头,或许是泪。珍姐伏在桌子上,似乎很困很累,凌乱的头发散落在桌子上,偶尔风从外向内掠来,珍姐仅仅是头发舞动几下。包子也坐了下来。良久,刘哥说:只见鸟语花香,谁知道,泥土处,满地落叶遍地伤。包子惊叹,问:原创?刘哥不语,包子拉他,说:诗人,该做晚饭了;走,一起去。此时,从楼上传来辉哥的歌声,不着调但悲怆;显然,辉哥记不住整首歌词,不断切换歌单,每首歌仅仅几句。包子心头一酸,眼睛湿润,忙拭过,拽起刘哥,将其拖入厨房。晚饭准备完毕,包子上楼,打开灯,辉哥没有反应,依然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唱着情歌。包子说:天王,开饭了!
汕89雯还在三拖四拖,包子三催四催,其仍迟迟不肯动身。包子五内如梵,终日失魂落魄,几近行尸走肉。包子觉得自己与木乃伊的区别可能仅仅是头发在超越一切疯狂地生长;当然,还有胡子,又黄又长。包子想,该理发了,也许理理就发,一切会逆转。特区的特别之处,不在于你在这儿收入的一定比别处高,而在于你在这儿支出的一定比别处高。包子老家那里理发,洗剪吹全套尚是2元时,在特区,只剪不洗不吹需20元,好一点的店需30元。包子偶然发现一绝妙去处,就是金砂公园。在金砂公园大门外聚集着很多外地来的修鞋匠和理发师,一字排开,自成集市;修鞋匠一台小缝纫机即可营业,理发师一只工具箱和一只凳子即可营业;每天上这里来修鞋或理发的外地人极多,熙熙攘攘,煞是热闹。此处费用便宜,理一次发仅需5元;当然只能剪无法洗也无法吹,理发师无水也无电,用的是手动剪。包子的头发才理了一半,便有人喊:大盖帽来了!随即,修鞋匠们扛起缝纫机,理发师们一手拎着工具箱一手拿着凳子,狂奔而散。包子的理发师也跑了。三个大盖帽啥也没追着,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望着包子等一些人的阴阳头傻乐。比包子们更惨的是,一些人只穿着一只鞋在原地等待,因为另一只鞋卡在缝纫机上被修鞋匠一起扛着跑了。包子在旁边的报刊亭买了份《特区工报》,顶在头上用来遮丑;一份报纸一元钱,特区也就这个比较廉价了。包子找了家理发店,平日里,这般理发店,包子是不会进的,太奢侈了;今日形势所迫,硬着头皮进去了。理发师笑:烂尾楼?包子道:奇怪吗?理发师笑:见多了,每天都要接几个这样的工程。理发师问:全套还是单剪?包子答:单剪。修理完毕,包子问:多少?理发师答:40。包子说:不是30么?理发师说:你这是修,不是剪;难度要大。理发技术层面上的问题,包子不懂,只能按单付款。包子用手扫了扫满头满脸的碎发,心道:要紧的,是回去洗洗头。
汕90包子决定再去求雯一次,来到雯上班的超市;雯休息了,珊在。珊很兴奋,一边挥手一边喊:包子哥,包子哥!包子问:你爸怎么放了你?珊说:我答应了我爸与阿成断了,我爸才放了我。包子问:为什么?珊说:我爸说,阿成养自己也养不了,我与他在一起,会遭罪的;我爸还说,我现在还小,过几年谈恋爱,他决不反对;我觉得我爸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他。包子摸了摸珊的头,笑道:不错,珊长大了;你了了了,阿成痛痛痛;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你雯姐上哪了?珊笑道:管他呢,先挣钱,以后再讲;知道你找雯姐干什么,她全对我说了,她不愿意去。包子急道:说好了的,礼都收了,怎么可以不办事呢?包子转念片刻,端详着珊半晌,谄笑道:珊大了,也可以去的啊?珊翻了翻白眼,斩钉截铁地说:不去,别打我的主意;解铃还需系铃人;大男人做事,畏首畏尾的,自己去比谁去都好!包子道:无情了啊,老哥我你也不要了?珊瞪了包子一眼,脸有愠色,说:哼,也,什么意思,懦夫,不理你了!说完,掉头离去。包子呆立良久,心道:女人的心,海底针!一阵寒风袭来,包子颤了几下,打了个喷嚏,很响,震得包子的脸颊尚有余痛;居然惊动了珊,她从超市走了出来,笑了,说:生这么大的气,真是语文老师说的,气吞万里如虎;包子哥,去吧,就你这气势,镇得住霞姐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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