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31包子边勤奋学艺,边与霞保持通话。刚开始还有话说,渐渐地,包子发现话题越来越少,甚至于听到呼机响便心生恐惧。然而,霞很快找到了新的题材,她要包子在电话里唱歌给她听。债主之命难违,于是,五音不全的包子学会了任贤齐的《心太软》。不知道,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听着一个小伙子在电话亭里对着话筒跑调地唱《心太软》,作何感想?包子是为了爱情拼出去了。包子过着白天干活,晚上唱歌的快乐生活。有一天,外面进来一菜单并指定要包子做。包子受宠若惊,不知道是哪个伯乐如此欣赏包子这匹千里马?知遇之恩,当竭尽全力以报。包子不敢怠慢,看看菜单,两个菜,葱包白鳊和醋溜土豆丝。包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老板从传菜口伸头进来,说:包子,客人对你的菜很满意,提出要见见你,讨教讨教。包子顺着老板的手指方向望过去,那不是霞吗?霞笑靥如花,双眼闪烁着柔情蜜意的光芒,站在桌子前兴奋地对包子招手。
汕32包子如同电击,心里酸酸的,甜甜的,辣辣的,咸咸的,鲜鲜的,似鱼香肉丝之味型。朝思暮想,一日相见,竟恍若隔世。包子看着霞,呆立,无言。霞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摸摸包子的脸,说:想考考你,所以偷偷地来了;不错,有进步,继续努力。包子的同事一阵起哄。霞的脸红了,似天边的一抹彩霞,分外艳丽。她单手搂着包子的腰,向外面跑,说:外面去说话。包子回头,说:老板,帐记在我的头上;兄弟们,辛苦了,我去去就回。霞掐了掐包子,说:钱付过了。特区的冬天,风有点紧,但不刺骨;今日正午,拂面也似家乡的春风。霞问:想我了吗?包子:想,天天想!霞:鬼才信;你们前厅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你有没有打坏主意?包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的心太小,有你一个已经满满的了。霞打了包子一拳,说:骗人!脸上却绽放出让包子心醉神迷的媚笑。霞想了想,说:爸爸的腿好了;我在一家大超市找了份工作,今天报的到,明天上班;雯姐也在;本来,她打算和我一起来看你,临来时,却反悔了。包子一听——阿雯?包子有愧疚,有温暖,有关切,总之感觉好似怪味鸡的味道。包子对阿雯,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似多年肝胆相照的至交知己,又似一起长大的邻家女孩。阿雯曾对包子说过,想到包子上班的这家饭店当服务员。包子为了霞,自私地拒绝了;包子说,这里待遇不好,有好一点的地方会通知她;包子无耻地对她撒了个谎。如果没有遇到霞,自己会不会接受阿雯?——包子犹自沉思。霞扯住包子的耳朵,厉声问:发什么呆;是不是在想雯姐?包子胆战心惊,暗道:女孩子的直觉真准!包子忙满脸堆笑,说:没有,没有;突然见到你,幸福感撞击得晕头了。
汕33包子回到厨房,大伙纷纷围了过来,向包子打听怎么回事。恰逢辉哥不在,包子便开了他们个玩笑:刚认识的,吃了几次我的菜,很是认可,就想与我交个朋友;你们知道的,女孩子都喜欢美食。他们将信将疑,扫兴地散了。但,包子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包子云:荷尔蒙效应,无处不在。
汕34饭店老板,四十有余,瘦高个子,五官勉强端正,略有猴相,浑身上下透露着潮汕人的精明和狡诈。他平日里,常与包子称兄道弟,似乎很是欣赏包子;但包子不以为然,知道是潮汕人惯有的虚与委蛇。老板娘,四十上下,相貌平平,衣着朴素,有着潮汕女人的朴实勤劳,因未对老板贡献一儿半女,所以对老板低声下气,任劳任怨,为节省开支,亲任面点房厨师。包子常常有空就去帮她点小忙,顺便讨教面点方面的问题。前厅领班贺梅,福建人,二十有余,面容皎好,身材窈窕,但气质不佳;据说,她与老板有一腿。贺梅,平日打扮,日日相似,上着露脐装,似内衣外穿;下穿超短裙,其短已至极限,包子常常不经意看到她的内裤;脚蹬高跟鞋,鞋跟高度近乎夸张;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小屁股上下扯动,自我感觉极其良好,自以为杨柳摆风,杏花沾雨;对同事颐指气使,蛮横无理,俨然一派东宫娘娘之模样。有一天,她居然跑到厨房对刘厨师长等人横加指责,众愕然,刘厨师长更是哭笑不得。包子怒火中烧,挺身而出。包子云:你我众人平等,无高低贵贱之分,何言极尽污辱之语;前厅厨房,井水不犯河水,何以越权至此;尔有何权得何势,至此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年轻人,不要太嚣张!她一愣,灰溜溜而去。众哄堂大笑。刘厨师长拍拍包子的肩膀,笑道:包兄不愧是读书人,好解气!
汕35刘厨师长与老板是合作关系。厨房是承包制,老板付承包费给刘厨师长,刘厨师长手下之人由刘厨师长定工资发工资。傅星星是老板留下的人,老板要求刘厨师长每月最低付傅星星2800元。辉哥等一帮灶头兄弟很不服气,说他们累死累活每月才1200,凭什么傅星星拿两倍多。刘厨师长对此表示无奈,说:我都没他拿得多。辉哥振臂一呼:我们整死他,赶走他。刘厨师长不置可否。偏巧,傅星星此人平日自诩厨房精英,为人高调,很不得人心。所以,众人一致唯辉哥马首是瞻。于是,辉哥等人小计不断,大谋迭出,整得傅星星苦不堪言。终于,有一天,傅星星忍无可忍,辞职而去。辉哥等人,弹冠相庆。包子看出,老板在强忍不快。辉哥等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愈发飞扬跋扈,直接剥夺了老板对厨房的发言权。刘厨师长也是一副政变成功的模样。包子却隐约觉得不安。郝老师教过包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逆袭汕头(31-40节)汕36夜深,1点左右,人静,包子觉得肚子饿得慌,便偷偷地溜到厨房想找点东西吃。包子找到一块糟牛肉,刚咬一口,听到门响,包子赶紧钻进厨房仓库。包子听见一男一女的声音,似乎也朝仓库方向来。包子急忙爬进一堆袋装大米后面猫了起来。灯亮了,包子顺着米袋间的缝隙看去,进来的一男一女居然是老板和贺梅!老板对贺梅说:宝贝,想死你了!贺梅问:什么时候与那个黄脸婆离婚?老板不答,剥冬笋般地扒掉了贺梅的衣服;贺梅一丝不挂如同白条鱼般光滑白嫩,细臀蜂腰挺乳,颇有几分苍老师之神韵。老板也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包子看到了一只没长毛的猴子,生殖器没猴子的大,四季豆般大小。两人扭抱作一团,在一排米袋上行苟合之事。老板一边大做活塞运动,一边很自信地说:宝贝,舒服么,舒服么?贺梅扭着小屁股不断迎送,浪叫道:老公老公我爱你,老公老公你真棒!似乎她已拿下正室,取而代之了。两人事毕,贺梅问:傅星星什么时候回来?老板答:在招人,招齐了就回来。贺梅说:叫他快点,我恨死这帮人了,恨不得他们马上滚蛋;尤其是那个包子,每次见我都是色迷迷的。包子一听,火冒三丈,准备站起以伸自己不白之冤;但想想不妥,便强制自己忍住了。
汕37饭店老板说:宝贝,忍一忍,等星星回来才说。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贺梅的乳房。这是两只美轮美奂的乳房,似一对鸽子,活灵活现,随时可以展翅齐飞。贺梅扭了扭腰,说:让他们滚,越早越好。此腰乃纤纤细腰,包子绞尽脑汁,觉得赵飞燕可以一比。饭店老板,拍了拍贺梅的屁股,说:现在不是时候,不能走漏了风声,免得这帮外地穷小子无心工作,影响生意。贺梅的臀部浑圆结实高翘,使包子想起在怀中玩过的篮球劈成两半的样子。这是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她完全可以靠身体吃饭,事实上她的确在靠身体吃饭。她凭什么冤枉包子看她时色迷迷的?像她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且俗不可耐的女人,包子丁点兴趣都没有;包子只喜欢像霞和雯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孩子。包子转而怅然若失,汕头这座美丽的城市并没有张开双臂欢迎他们,而包子,辉哥,刘厨师长以及无数的打工仔,背井离乡不请自来,在这里努力求生存且直接或间接地为这里的发展和建设贡献着自己的光和热且承受着这里直接或间接地对他们设置的障碍和挫折。草根的逆袭,有几分凄凉,些许悲壮。
汕38包子一夜无眠。辉哥当上厨房二号首长后,鼾声愈发响亮且节奏明快。太阳照常升起,客观的暖意缓解了包子主观的心寒。望着意气风发的刘厨师长和春风得意的辉哥,包子实在不忍揭发老板的阴谋;然,不得不说。刘厨师长震惊了,辉哥爆怒了。两人如同计算机般计算出各种对策,却没有一条具有可操作性。于是,他们终于一起看着包子,异口同声:你怎么看?包子说:谁的地盘谁作主,我们已无力回天,扫地出门的结局已定;唯一能做的是,趁傅星星未至,给老板施压,让他给我们加薪;很简单,让他把这个月的承包费从13000提到20000,不然我们罢工;多出的7000,兄弟们分了,当遣散费;另外,此事只能我们三人知晓即可;老板那里也要假装不知,让他有错觉,觉得是他在玩我们,这样,加薪方能成功。两人意犹未尽,不甘心地说: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包子云:你们还想怎么样;我们是弱者,无论内心承认与否,都得选择弱者的生存方式;绝地反击,要因时因地因势而为之。至此,刘厨师长、辉哥与包子形成共识,三人同去找饭店老板谈判。听完三人的诉求,饭店老板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两眼珠入定如清蒸比目鱼的双目。包子心道:在装傻。包子说:没得商量,不同意,现在结帐,我们走人;没结果前,我们拒绝开工。饭店老板的两眼珠随即飞快转动,似行驶中的汽车两轮胎,两轮胎大概行进了两千米,突然爆胎,停了下来。饭店老板有气无力地说:好吧。包子站起,握住老板的手,违心地说:你是个好老板。刘厨师长与辉哥在后面笑着竖起了大姆指,明赞老板,实夸包子。包子心里笑道:两个无耻的人。包子转念又心道:四个人都差不多。
汕39傅星星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般的成就感带回一伙人,逆袭了厨房。因对傅星星那伙人有测试的必要性,饭店老板强留刘厨师长他们一天,算放假且有工资并建议他们去礐石游玩。他们因心事重重,完成了一次索然无味的闲逛。回来后,显然傅星星的那伙人测试过了关,老板给刘厨师长他们结算了工资;但,加薪的部分他拒付。刘哥(此为包子对刘厨师长的新称呼,患难见真情,包子与刘厨师长成了真正的兄弟)报警了。警察调解,老板拒不认帐。警察对刘哥说:对此,我们很无奈,表示遗憾。包子再次成为刘哥他们的灵魂人物。包子云:切莫轻言放弃,敌不动,我不动,占据宿舍不让他们,待我出去静静即回。包子直奔霞所在的超市,见到了霞。霞很是惊喜,拽住包子往超市里面去。包子反拉住她,说:有急事,想讨教讨教你,就不进了。霞静静地听包子诉说完毕,说:打蛇打七寸,派出所怕事态扩大化,老板怕影响生意;可以这样办……;你们好笨!包子茅塞顿开,欣喜若狂,抱起霞连转了三圈;忽见雯在旁边静静地笑着静静地看着。包子忙放下霞,问阿雯:你好吗?阿雯说:好!包子:今天的风好大!雯:今天的风是好大!每次见到霞和雯这对闺蜜,包子心里荡漾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温暖;然而,此情可念却无法诉说。包子唯有说:先去了,事情解决了,请你们吃饭。好的,包子哥,我们静静地等!——珊奇迹般地闪了出来。包子笑道:逢吃必有你。
汕40翌日上午十点,刘哥、辉哥、包子以及其他兄弟等人鱼贯而入饭店大厅,一人占据一张饭桌。刘哥走到收银台,甩出一百元钱,扔给收银员,嚣张地说:蛋炒饭,四十份!接着,辉哥包子等人依次如法炮制,各要蛋炒饭四十份。老板娘心急如焚,饭店老板出离愤怒了。贺梅跳了出来,指责道:你们是来捣乱的,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包子轻蔑地看了一眼贺梅的内衣,从容地说:我们是来消费的,我们是来吃饭的,我们会每天来,吃的东西不确定哦,请注意备料。饭店老板报警了。警察调解,刘哥等人坚决不退单。警察对饭店老板说:对此,我们很无奈,表示遗憾。饭店老板妥协了,刘哥胜利了。刘哥辉哥拥着包子笑道:以后我俩跟你混算了。包子道:自身尚且举步维艰,何以担当;今日胜利,实我后面有高人。刘哥辉哥齐声问:谁?包子:亲爱的霞,辉哥认识的。辉哥:这个小丫头啊,古灵精怪的;你俩搞到一起了?刘哥:我们应该请她吃饭。包子:应该。辉哥:好,所有兄弟都去。刘哥:好!包子:霞有几个闺蜜一起请上,有个叫雯的挺适合刘哥的。辉哥笑道:是的,天生一对。此时,包子觉得失言,有一种极后悔的感觉——那既不想得又不愿失的感觉甚是揪心。包子云:笑吾多情,耿耿只为难留;叹我痴心,孜孜以期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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