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海子结束生命30年的次日写这篇文章,其实也是一个偶然。更多的是不想去蹭热度,也没有蹭热度的条件。于是选择在事情喧嚣之后唠嗑唠嗑。
1989年3月26日,诗歌天才海子把自己的生命结束在冰冷的铁轨上。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海子是谁,逐渐增加对海子了解的,是有一次听到一首诗,诗歌的名字叫《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是近年来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对他基本一无所知,于是,我在网上查询一下。
网络资讯向来是鱼龙混杂,有时候还因为各种原因,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野蛮生长。有人说海子是因为被排挤,最后郁郁不得志而选择了自尽;有人说他因为农村孩子鲤鱼跳龙门之后,依然无法超越阶层的禁锢,最后被现实生活中撞得鼻青脸肿,初恋女友远嫁海外,在接下来的恋爱中,也缕缕碰壁,也有人竟然天方夜谭编造猎奇故事——海子在最后生命岁月里,变成了别人婚姻中的侵入者。事实真相如何,答案已经随着海子的离去永远不会再有揭晓的机会。任何猜测和解读,不过是饭后茶余的谈资罢了。
逝者如斯夫。和海子有相关际遇的人,都经历了不同的心境。海子是永远离开了这个俗不可耐的尘世,即使把他捧为诗神也罢,颂他为当代诗坛的灵魂也罢。这不过是后人根据自己的理解发出来的感悟罢了。其实,对于已经离去的海子,这一切都是强加于他身上的。即使是因为海子一首《日记》而和海子沾上关系的青海省德令哈市,以海子之名创办了诗歌基地,海子的诗歌节也已经连开多届,难道就是海子想要的结果吗?感受海子82岁的母亲在第三届海子诗歌节上撕心裂肺的诵读,我再也体会不到还有比这更伤心欲绝的。也许,只有海子的母亲才能真正读懂“……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诗句的沧桑凄凉……
他离去前的心路历程,他在人世间的种种苦难,似乎也演变成诗意。生命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是人类共同的基本点。任何漠视生命和亵渎性命的行为都是反人类的。从这个层面上来解读,假如海子在决定离去之前神智清楚,他做出这样的行为,那么他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人类主义者。然而,关于海子的离世,很多人归结为他在用生命写诗歌,还美其名曰,这是诗人的最高境界,唯有达到如此高层,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诗歌圣人。言外之意,没有以死献给诗歌者多多少少算不上是真正的诗人,还列举随后效仿离世的顾城,无不顶礼膜拜。
顾城离开人世之前,把身边无辜女子和亲人性命非法剥夺;海子离世之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扎心之痛。这一切都是人性最深处的伤痛,都是常人不愿接受和拒绝接受的事实。
从媒体只言片语的描述里,作为医学专业人员,虽然业务不精,但是似乎可以肯定的是:海子的自杀行为绝不是因为“以生命来写诗歌”,体验诗歌的深邃含义,并非一定要燃烧生命的代价。任何自残自杀行为,常人是无法做到的。如果不是迫于压力,就是自身精神上出了问题。这是一个公认的医学常识。海子是一个普通人家,虽然智力过人,但是也没有影响到别人的脚步,所以,迫于压力自杀的观点不值得推敲。而他生前学过气功,后来出现间断性精神异常的描述,似乎都都在他人回忆海子相关文章里出现。比如海子的胞弟在海子离世三十年撰文中有如此信息:“1985年春节哥哥回家度假时,因家中兄弟较多,床铺少,父母便安排哥哥同我睡一张床。大年三十晚上零点时,我发现哥哥手中拿着一张照片双手合十,面朝北方,盘坐在床中央,口中念念有词……1986年哥哥春节回家时,上身穿着一件大红棉袄,下身穿着一件发白的牛仔裤,长发披肩,满脸黄色的兜嘴胡。哥哥的形象把母亲吓了一跳。记得当时母亲嗔怒道:海生你怎么这般模样,头发也不理,胡须也不刮。哥哥解释说,因他年纪轻,个头矮,面相稚嫩,在学生面前没有威慑力,故如此打扮,以显得老成持重。母亲听完笑了。此后海子再回家时都会把胡须刮了,把头发理短……1989年春节回家时哥哥偷偷告诉母亲:他发现自己有胃病,经常吐血,今年想请半年假去武汉治病。当时母亲被吓坏了,让他赶紧跟学校领导打报告请假。但不知什么原因,过完年后哥哥接到了一封信,就又匆匆返校了。”
从这些回忆录里,我们不难看出海子已经多多少少出现了精神异常。是因为诗歌而疯狂,或者是诗歌助长了他精神异常程度,只有天知道。
从海子好友西川回忆里,我们除了可以看到有关海子练气功的实情,更感受到他身边人的冷漠无情。在八十年代,气功横行中国,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者不计其数,因此海子深受其害不足为奇。海子决定自杀前一天,邻居半夜三更被他“我不行了”的叫声吓醒,在被海子轻描谈写的“解答”后,邻居半信半疑、事不关己地各自回去休息。假如他身边有人真正关心一下,或者多一些医学常识,多一些关怀,发现问题及时就医接受治疗,也许悲剧不会发生。这其中也包括海子家人。
因此,海子的悲剧,绝不是因为艺术而牺牲,我似乎看到了文字背后的人情冷暖……把自杀以艺术化形式来解释,只能让冷漠更加冰冷,让心灵更加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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