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逗茉莉
翻开斑驳的抽屉,看着里面那一个个被我随意丢弃的曾经。它们静静地躺着,披着岁月的尘沙。晨曦穿过窗棱吻上斑驳一角,黑暗中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唤,“勇敢些,拥抱我,你才完整。”
我背着一把旧吉他,听着古老的歌,走在熙来攘往的大道上。道路两旁高大的栾树结满了灯笼形状的果实,看在我眼里像极了等待枯萎的花。古老的歌,唱着远方发生的事——“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孤岛,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
一杯旧茶,一半红叶一半残水。细小金黄的桂花一簇一簇地,藏匿于葱郁的枝叶间,仿佛天际的刹那星光,十里飘香。天空,乌云密密沉沉。
所谓成熟,也就意味着渐进枯萎和凋零。所以,收获的季节也是个残忍的季节。
在这个残忍的季节里,家在何方?我又在何处?
记得你说过:你和我的缘分,在这一生中,将是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我离开,对着我的背影默默挥手,既欣喜又悲伤,既想追回拥抱却又不敢声张。
你告诉我,生命应该有它本来的样子,不要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生存这件事上。我听你的话,男儿志在四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我在钢筋混泥土堆砌的森林妖娆中跌跌撞撞,寻找生命本来的样子。可是,谁是谁的救赎,谁又是谁的解药呢?
思绪总是不及雨点快。在我还来不及收回飘忽的胡思乱想时,大雨已然当头泼下。一辆公交车与我擦身而过,溅起的泥水给了我满身的污秽,我用身体挡住了我的吉他。脏了我,却不能脏了它。它是我心中唯一的净土、单纯的守候。站在雨中,我发现车身上巨幅广告的主角——钻石,也盈满了泪滴。或许这座城市,也在默默地哭泣。
生活或许搅乱了我们的棋局,但我们仍必须把残局走下去。因为,生活是自己的,不管清晰或是浑噩,痛苦或是别离,都值得尊重和纪念。人不能片段式地生活,就仿佛一条河流,抽刀是断不了水流的。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永远到不了“他者”的彼岸。所以,我们只有接受它,还给它本来的样子。它就是上帝出的一道题,为了测试我们灵魂的品质。亲爱的,让我们勇敢些,拥抱它,依恋我们所依恋的,怀恋所怀恋的吧。
“半红的枫叶挂在谁的窗前 微风中你的小影 微笑在林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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