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不经意间六月已过去,七月火烧火燎的热了几天,使人们动一动一身汗,下午想出去走走,抬头从窗口往外一看,那火红火红的大太阳,立马就怂了,寻思还是悄悄在家藏着吧!
今天有雨,只能说天气预报真准,从下午一直哩哩啦啦下到午夜,窗外雨声还在不紧不慢,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仿佛是要认真浇一浇前些天对大地的炙烤。
睡眠质量差的我,被这叮叮咚咚的雨声干扰了,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小时候住平房的情景。小时候每逢下雨,院子里的春灶就不能用了,因为顶棚只遮住了锅灶,棚檐下雨水稀稀拉拉流,母亲出出进进的淋雨做饭实在不方便。于是母亲会在家里灶台生火,阴雨天灶台烟不走炕洞烟洞,从灶台四圆边往外冒,不一会家里就烟熊火燎呛得眼泪鼻涕还直咳嗽。开着门蓝烟黑烟一团一团的挤出门口,融进了阴云密布的湿气里。这时母亲冒雨跑到院子外面刨些湿土闷在锅与灶台接缝处。慢慢灶台的火烟被迫找到了出处,烟就冒的顺溜了。母亲做熟饭,我们一家人都坐在炕桌边吃饭。小时候觉得母亲毛病真多,吃饭时不许吧唧嘴,不许说话,要坐的端端正正的吃。饭后家人们聊一些一天外面的所见所闻。那时候幸福真的很简单,就是玉米面窝窝,玉米面糊糊,玉米面拿糕好赖饭吃饱,一群小伙伴放学后躲猫猫,跳皮筋,跳方方,埋头绳,似乎这就是人生的幸福。
每逢下连阴雨时,放学回家写完作业,不能出去玩耍很无聊,家里没有玩具,有几本小人书早就看无数次,也懒得翻了。傍晚母亲会炒豆子,翻腾出大豆或黑豆,多数是黑豆炒熟,我们几个坐一圈“咯嘣咯嘣”的吃着,母亲会给我们讲一些姥姥家或者村里人家的故事。那情景就像汪曾祺先生所写的,家人围坐,灯火可亲。
母亲只读过一年级书,升二年级开学时。老师收钱买书,姥姥说啥也不给,说,那本书还没读完。母亲又去跟着学生共用一本书读了半月二十天就不再去学校了。母亲没有多少文化,讲的故事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不带一点文化元素。母亲也不懂读书的重要性,每天看着我们几个去学校就行,至于写作业有时问一句,有时候也不问询,期中期末考试成绩出来,考好母亲也不表扬,考不好也不批评。母亲的性格很保守,和自己的孩子也不会说句甜蜜话或者是玩笑的话,我这呆板的性格遗传了母亲的基因,不过我们兄弟姊妹四个都很听话。
但是对于家长里短的事没文化的母亲要求很严格,尤其是对我和妹妹,女孩儿不能对着外人光脚,不能站起来从炕上走,想下地的时候坐下来秃噜到炕沿边下地,不能高宏二嗓的喊叫,不能锅边站,当然更不能捞锅。有时想想这些事情仿佛像是昨天。
眨眼我们不再年轻,我们也活成母亲的样子,也曾经历过住平房时的房漏灶台烟,也无奈和崩溃过,仿佛和小时候的经历过的别无二致,不过熬着熬着就成了故事。如今住进楼房再也不怕房漏灶台烟了。
记得七年前同学们在一起吃饭,聊起来活多大岁数,别人都说活到八十有余。只有我说活到六十岁就足够了。如今七年过去了,一切都变得如意顺遂,感觉能活就再多活二十年吧!前些天还有朋友拿这事和我开玩笑说,明年是不是过六十岁了,说过的话还算数吗?我笑笑说,那事我说了不算啊!还是老天说了算,呵呵,逗乐,大家都笑了。
老了以后简单就很幸福,放开放下一些不开心的事,不再去纠结烦恼,快乐健康就是幸福。
时光荏苒,晴来舒畅,雨来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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