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惠济河畔,这条大河从西向东走,在村庄的东北方向拐了个弯,向西南方流去。以半包围的结构,把我村圈了起来,形成了我们称谓之的北河和东河。东河离家近,我经常去的就是东河了。这条河承载了我的整个童年,给了无限的乐趣,也发生了很多动人和曲折的故事。至今想起东河的趣事,依然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去东河最快乐的事,当然是洗澡。说是洗澡,其实就是在河水里玩耍。每年的夏天,每到下午河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在地里干活的大人们收工回家前,先到河里爽快地泡个澡。泡在凉爽的河水里,点上一支烟,拿个毛巾,慢悠悠地在身上搓来搓去,享受着这河水的清凉。一天的劳累和疲乏,就在河水里冲洗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大人们洗澡是为了解乏和清爽。而小孩子洗澡则纯粹是为了玩水。小孩子洗澡是从来不带毛巾也不用香皂什么的,天天洗澡,身体滑溜得像泥鳅,根本用不着大人们用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带着这些东西除了碍事,还是碍事。在水里玩耍,真是爽快得很。打澎澎、扎猛子、狗刨、仰浮等游泳的花样,十三四岁的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有本领。整个场面,就好像是花样游泳比赛。而那些更小的孩子是大人们带来的,不敢到水深的地方去。只能在水浅的地方玩。但他们也不甘于寂寞和无聊。他们甚至比大孩子玩得更欢,相互用手掌向对方泼水洒水,打起了水仗。
整条河里没有一个女人,全部是男人的天下。在下午男人们陆陆续续到河里洗澡的时候,在河边割草或放羊的女人们就自觉地离开了那个地方,她们知道到这个时间,这个河就是以属于男人们了。他们的男人和儿子也是这条河的主人。女人们洗澡,则是回自个家接一大盆压水井里的水,然后屋门紧闭,用毛巾擦洗,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保密活动。
东河的河水非常清澈,甚至能看到水里自己的身子。从小在那条河里洗澡,自然少不了被迫喝河里的水。看着河里的水清澈,但喝起来还有点苦涩,喝多了还会拉肚子。特别是七八岁开始学习花样游泳的时候,喝水那是经常的事,甚至还有几次因为不知不觉到了水深的地方,喝了很多水才勉强拼劲全力游到了安全的地方。有几次差点把小命献给大河。
儿时的东河给了我无限的乐趣,养育了我的整个童年。很怀念儿时的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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