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第二天,陈菱还未起床,罗鲸便匆匆离去,只留下了他的剑穗,并将陈菱脖子上的玉佩和一封给陈荣的信带走了。玉佩是陈家五子的贴身之物每个人都有,上面刻着各自的名字,本来陈菱是不想给的,但想着以后天南海北可能不会再见面,再加上罗鲸的哀求,想着留个念想也好便将玉佩送了出去。他昨晚没有睡好,脸色十分难看,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瑞儿见他如此,着急道:“少爷,你不会生病了吧?”
陈菱闭着眼说道:“没事,二哥呢?”
瑞儿道:“二少爷在前面,与二皇子一处。”
陈菱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掀开车帘,凉风扑面而来,陈菱精神一振,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昨晚刚刚下的小雨,路面还是湿漉漉的,他望着前面的军队,问赶车的车夫道:“大哥,这次我们去哪儿呀?”
赶车的士兵是一个粗人,转头看到陈菱,笑道:“陈大夫你出来了,我们这次去受灾最严重的澜山县,我听说当地都发生瘟疫了,到时候陈大夫记得给我们哥几个也开几服药。”
陈菱点点头笑道:“放心吧,我记住了。对了,大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车夫还未回答,一位小厮就跑过来了,陈菱定睛一看竟然是松月,他连忙跳下车道:“松月,你干嘛去?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
松月见到陈菱一把抓住道:“四少爷,我是来找你的,前面有好多百姓都昏迷不醒,少爷让我赶紧来找你。”
陈菱没想到刚说的瘟疫便出现了,他连忙吩咐瑞儿将药箱拿来,跟着松月匆忙过去了。
陈菱去前面的时候,队伍已经不再前进了,郑赜和与陈苒站在前面说话,郑赜和侧着身子,似乎不经意的用身子挡住了陈苒,不让他直接接触病人。
陈苒见到陈菱眼睛一亮,连忙过来道:“菱儿,你快来看看,他们全都昏迷了,是不是得了瘟疫?”
陈菱点点头,一面过去一面说:“二哥,你们离远点小心传染。瑞儿,药箱。”
他用一块手帕捂住了脸,走到病人面前将人轻轻翻过来,只见这些人全都是脸色发青,紧咬着嘴唇。陈菱拿出银针用力扎了一下他们也只是抖了抖并未醒过来。陈菱抽出来银针发现竟然变黑了。
陈菱站起来松了一口气,解开面前的手帕又皱起眉头来道:“二殿下,他们不是得了瘟疫,而是中了毒。”
郑赜和皱了皱眉道:“中毒?谁会给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毒?更何况他们还刚刚遭了大难。陈大人,你怎么看?”
陈苒摇摇头,问陈菱道:“菱儿,您能救活吗?”
陈菱叹道:“他们中毒已深,只怕。我尽力。”
陈苒道:“无妨,能救一个是一个。”
陈菱点点头道:“二哥,你让人将这些百姓搬到开阔的地方,我来医治。”
陈苒点点头,吩咐士兵,陈菱也跟过去医治病人了。
郑赜和看着这些人,皱着眉头道:“你觉得这些人中毒会不会与我们这次赈灾有关。”
陈苒愣了一下,不高兴道:“二皇子有话直说。”
郑赜和凑过去轻声道:“王县令是谁的人,你我一清二楚,他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至于陈大人有没有参与那次行动,那个人会不会派别的人过来,本王就不知道了。”
陈苒仰着头看着郑赜和的眼睛道:“二殿下如此说,请问有何证据。陛下是由不得你信口开河的。”
三皇子看着陈苒的眼睛有些愣神,抬手就想要抚摸一下。
陈苒连忙闪开低着头道:“二殿下,这次下毒事件到底是何人所为,下官自会查清楚,请殿下谨言。”说完便向病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郑赜和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恶狠狠道:“谨言,哼,我会考虑的。”呆了一会儿,他转身吩咐喜儿道,“喜儿,吩咐下去,随地休息,等陈大夫医治病人。”
喜儿低着头应道:“是,主子。”
郑赜和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去了陈苒离开的方向。
郑赜和到的时候,陈苒正蹲在地下帮解毒的陈菱拖着百姓的身子,陈菱则是一边下针,一边吩咐瑞儿去煎药,他手速很快,下针的姿势已经隐隐约约有其师傅神医的架势了。郑赜和示意跟在他身边的士兵替换了陈苒,陈苒见一人抢着做事有些不明所以,抬头一看只见郑赜和站在一旁,他低下头,给陈菱说了几句话,站起来洗干净手走到郑赜和前面。
郑赜和还沉寂于陈苒看他那一眼,见他过来了,还没有好说什么,谁知,陈苒也只是行了礼便站在一旁看着陈菱救人。郑赜和暗暗懊悔却也不知拿什么开口,只是微微挺直了腰目视着前方。
日落西山,陈菱终于站起来松了一口气,接过瑞儿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对站在一旁的郑赜和与陈苒道:“殿下,二哥。我已经尽力了,下面的就看他们造化了。”
郑赜和点头,陈苒见陈菱脸色苍白便抚着他的背紧张的问道:“累了吗?我扶着你去休息?”说着看向郑赜和,眼中似乎有些祈求。
郑赜和本来还有问题想要问陈菱,见陈苒如此有些心花怒放便将下毒一事暂且放下,吩咐士兵将这些中毒之人抬到马车上即时出发。
陈菱昨晚就没有睡好,现在更是操劳了半日,原本就是身子弱,虽然已经调养过来的,但毕竟还是稍逊于正常人的,现在他就有些头晕眼花的,陈苒半扶半抱着将他弄上马车里。
回到马车后,陈菱闭着眼睛休息,瑞儿手脚麻利的给他煎了平时的补药,喝完药脸色倒是好些了,就是嘴唇依然苍白。
陈苒有些着急的看着他,说道:“怎么这么累?昨晚没有睡好?”
陈菱摇摇头道:“二哥,我没事,不用太过担心。”
陈苒转头问瑞儿道:“瑞儿,你少爷昨天晚上干嘛来呀?”
瑞儿道:“少爷从二少爷房中回来就歇息了,没有做什么呀?”
陈苒疑惑的看着陈菱轻声道:“是不是因为罗兄的事?你就是思虑太过了,如果你真是倾心于他,二哥也不会太反对的。”
陈菱摇摇头道:“不是,二哥你不要猜了,我就是昨晚做噩梦了,想娘亲了。”
陈苒叹道:“都怪二哥不好,不应该让你跟来的。”
陈菱急忙睁开眼,说道:“二哥,你不要如此说,我是师父的徒弟,瘟疫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真的耽误了,百姓怎么办,况且,师兄年纪那么大了,舟车劳顿更是受不了,我歇歇就好了,不用太过担心我。”
陈苒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陈菱移开话题道:“二哥,你想知道哪些人中的什么毒?是怎么中毒吗?”
陈苒对此倒是十分感兴趣问道:“中的什么毒呀?”
陈菱道:“他们应该不是被人陷害的,而是误吃了一种蘑菇,这种蘑菇很怪,像其他的应该是越好看就越有毒的,这种蘑菇虽是样子平平,毒性却很大,而且吃了这种蘑菇要经过两个时辰才毒发呢。我从他们牙齿上看到了这些蘑菇的痕迹。”
陈苒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样子他们实在是找不到吃的了,所以才误吃了毒蘑菇。哎。”
陈菱也说道:“确实,所以二哥,你之前做的都是对的。”
陈苒嘘了一声,轻声道:“别说,我觉得二皇子有些怀疑我了。”
陈菱道:“这又什么,二哥你是在帮他。”
陈苒道:“你也知道二皇子对我的心思,我可不想他误会我是为了他。”
陈菱忽然促狭的笑道:“二哥,二殿下对你还挺好的,今日我就见他为你挡着病人来着,要不你就从了,我还能当个国舅爷当当。”
陈苒拍了陈菱的头一下道:“瞎说什么,如果真的是他当了皇上咱们陈家可就跟着倒霉吧。”
陈菱捂着头道:“我头还晕呢,二哥,你不疼我了。”
陈苒笑着拍拍陈菱的背道:“亲亲,二哥疼你。”
陈菱打了一个寒战道:“算了,二哥,我可不是三岁小儿了,你还是哄芰儿吧。”
陈苒拍拍陈菱的背哈哈笑起来,陈菱也心情放松了,跟着他一起笑。
陈苒等人到澜山县的时候天色黑了,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够看到街道上躺着一排一排的人,当地的县令姓冬也是举子出身,他已经三天三夜未合眼了,粮食短缺是一个问题,再就是洪灾过后果然发生了瘟疫,当地大夫不能诊断,只能熬些解热的汤水为百姓续命了。冬县令对郑赜和等人的到来十分的高兴,他不顾身体劳累,亲自过来迎接,看到郑赜和简直都要痛哭流涕了,郑赜和连忙止住他,问他现在的详细情况。
冬县令一拍大腿道:“哎,殿下你可不知道呀,本官原本想着做满了三年就辞官的,谁想到出了这事,你可不是要我的老命吗?哦哦,那个,县城里面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哎,您要是不来,我们这儿呀就开始吃人了。对了,殿下,您还不别说,还真闹瘟疫了,我听说您这儿有太医院的大夫,据说是马神医的徒弟,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可有救了。”
陈菱也跟着陈苒下了车,二人见县令如此健谈都偷偷的笑起来。
郑赜和本来被他吵的头疼,见陈苒如此高兴,也高兴起来,笑道:“嗯,粮食,大夫,草药都带来了,明天就开始放粮。陈大夫,明天出诊如何。”
陈菱点点头道:“是,殿下。”
冬县令这才看到陈苒二人,惊道:“天呀,这不是神仙下凡吗?我们这儿最好看的姑娘都不如这两位。两位家中可曾娶亲。成亲了也无事,我们的姑娘也可以当小妾的,要不您们看看收一个怎么样?冬大,快通知县令的姑娘说来了两个神仙要给他们说亲了。”
陈苒笑道:“那多谢大人的美意了,我已经妻妾成群,不能再娶了,至于令弟年纪稍小还未娶亲,大人如果看到合适的尽管请媒人过来。”
陈菱偷偷的打了陈苒一下,小声道:“二哥。”
陈苒看着他笑了笑。
冬县令遗憾道:“可惜了,这位少爷年岁稍小,我可仔细想想有没有合适的。哎,冬二,有合适的人家吗?”
旁边一位小厮道:“老爷,应该还没有,要不把小姐嫁给他好了。”
他们主仆二人倒是说起来了。
郑赜和笑了笑,咳嗽了一声道:“冬大人,不忙,今日天色已晚了,先去休息。”
冬大人又拍了一下大腿道:“可不是,哎,二皇子,两位神仙这边请。我的错我的错,我是看见你们太亲切了,一时忘情了。冬三,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另一位小厮道:“今天该冬二了。冬二你怎么不说。”
兵荒马乱的,陈苒等人终于进入房间休息了,因为洪水的原因房子短缺,除了三皇子单独一个房间外,其他人全都是俩俩一个。陈苒与陈菱住在同一房间。
房间虽然收拾的很干净,但还是有淡淡的潮味,陈菱一直跟着师父住在南方很适应这种天气,陈苒却有些水土不服,身上长了很多红红的疹子,陈菱给他开了几副药,喝完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陈菱忙了一天了,也沉睡了过去,因为出门在外,便没有安排人守夜,松月与瑞儿早就去了偏房,房间除了二人呼吸的声音,一片寂静,忽然只听门轻轻的响了一下,陈菱忽然惊醒,通过帘子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矮小的人影,窸窸窣窣只见那两个人走到床边,陈菱刚想大叫,只见那人掀开了帘子,竟然是郑赜和!他看见陈菱醒了也不惊讶,嘘了一声,看看还在沉睡的陈苒,从后边人接过一个瓶子放在陈苒床头,俯下身子用脸贴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直起身来,向陈菱点点头,低声对后面的人说了两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郑赜和离开了,后面那人却没有,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陈菱一动,那人便凑过来问道:“陈少爷,有什么吩咐?”
陈菱听出来是郑赜和身边名叫喜儿的,陈菱摆摆手,轻声道:“无事。”
他躺在床上,想着三皇子倒是对二哥用情很深,可惜二人在不同阵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又想到自己与罗鲸,罗鲸耳根子软,而且对父母百依百顺,必不会为了自己违背父母命令。他说他堂妹已有倾心者,却不知应该就是他自己,他叹了一口气,为自己,为罗鲸,为陈苒也为三皇子。
第二天早上,陈苒起床后见陈菱一直欲言又止,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二哥脸上也出红疹了。”
陈菱摇摇头没有说话。
陈苒更加奇怪了问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今日怎么如此消沉。”
陈菱还未开口,松月与瑞儿就进来了,陈菱只好找借口道:“真没事,我在想瘟疫医治的办法呢。”
陈苒道:“能治疗吗?”
陈菱道:“我今日想去看一看情况。这个县令太不靠谱了,我可不想再见他了。”
陈苒也想道昨日之事,笑了起来。
陈菱恼怒道:“还不是你的错,害我出丑。”
陈苒连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二哥错了,就是开个玩笑,不过这个冬大人也太能说了,二哥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今日我要去看着他们放粮,松月你陪着四少爷,需要什么直接去拿就好了。”
松月端过热水进来点头答应着。
陈菱忽然道:“对了二哥,二皇子还让你跟着他吗?”
陈苒站在松月面前疑惑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二皇子?”
陈菱道:“就是那个惩罚呀!”
陈苒恍然大悟道:“我早就忘了,殿下肯定也忘了,别想东想西了,快点来洗脸,洗完了赶紧去治病,要不然那个冬大人又来了。”
陈菱吓了一跳,连忙招呼瑞儿帮助他穿好衣服,洗好脸,漱了漱口,领着松月与瑞儿急冲冲的就走了。
陈苒看着他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他们连早饭都未吃,又连忙招呼他们回来,陈菱是真怕了那位郑县令,吃了几个点心,喝了点茶水就走了。
陈苒收拾完毕就出去吩咐士兵们收拾好粮食跟随他一起去放粮,同时还指挥一些人拿着罗鲸的亲笔书信去红叶山庄收粮食,昨天晚上匆匆忙忙都没有看到大街的情况,如今出去真的是一片狼籍,县令在高处被冲的还好,其他的店铺人家全都被洪水冲了,如今留下洪水退去的痕迹。因为当地也是洪水频发地,虽没有如此大的灾害,但小洪水还是不断的,所以当地人还是有一套急救措施的,倒是没有多少人死亡和失踪,只是洪水过来的救灾就比较麻烦了。
陈苒指挥士兵抬着粮食到了一个空阔的地方,受灾的百姓一下子就围过来了,陈苒清清喉咙道:“皇恩浩荡,陛下与东宫太子都在关心着我们,所以大家放心,只有安顿好你们我们才会离开的。”
围观的群众都跪下来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后面忽然传来笑声道:“陈大人,说的没错。”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前面道:“陛下对此事非常关心,下旨委派本王与陈大人负责赈灾,所以大家放心,本王会与大家同甘共苦的。”
群众们都议论纷纷道:“这是二皇子?这是二皇子?二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之前只有一个人在说,后面渐渐的成了声势。
郑赜和转头对着陈苒笑了笑,陈苒行跪拜礼道:“参见二皇子。”
百姓们见陈苒如此也连忙停住了呼声,诚惶诚恐地跪拜道:“参见二皇子。”
郑赜和走上前亲手将陈苒扶起来道:“陈大人,太客气了,大家也都起来吧,以后见到了不用行如此大礼。”
陈苒道:“二皇子是天潢贵胄,如何能不行礼?太子就曾说过,礼不能废。”
郑赜和笑了笑道:“陈大人好口才,本王自愧不如。”
陈苒低头道:“下官不敢。”
三皇子拍拍手道:“好了,大家都起来吧,陈大人,你忙你的吧。”
陈苒又行了礼,然后才转头吩咐士兵支好桌子,其他士兵站成两列维持秩序。
百姓们也站起来,乖乖的排队等候,不一会儿,领粮食的消息就传到满县,队伍越来越壮大。
郑赜和坐在一旁,见陈苒一直站在桌子旁边,慢慢走过去轻声问道:“红疹好了吗?”
陈苒有些疑惑却不动声色道:“下官已痊愈,不劳二皇子费心了。”
二人呆立了一会儿,陈苒忽然道:“二皇子,下官有事请教。”
郑赜和笑道:“难得见陈大人还有事不知。”
陈苒却并不恼怒道:“想问一下二皇子哪些中毒的百姓是如何安排的,臣已知道他们所中何毒了。”
郑赜和想了想问旁边人道:“喜儿,那些人你安顿在哪儿了?”
喜儿答道:“主子,县令吩咐冬二去安排了,将他们安排在了县令府。”
郑赜和点点头继续问道:“人可苏醒了?”
喜儿道:“奴才这就安排人去看看。”
郑赜和点头看向陈苒道:陈大人,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陈苒道:“二殿下言重了,至于他们所中之毒其实是因为误吃了“雾雨”,并不是二皇子所想的那样,可见一个人心中所想便是他平时之所为。”
郑赜和被陈苒气笑了,凑过去,轻声道:“那可不一定,如果陈大人一直这么认为,不妨试试。”
陈苒向后面退了一步,见没有人注意,松了一口气。
郑赜和见陈苒如此,反而凑了更近了,轻声问道:“不知雾雨是何物?”
陈苒又后退一步,道:“启禀殿下,雾雨是一种蘑菇,在大雾或者大雨过后长得非常快,所以称之为雾雨。”
郑赜和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倒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稍提高音量道:”原来如此,喜儿吩咐下去,等哪些百姓醒了,问清情况,专门派人送他们回到故居。对了,记得要给他们充足的粮食。”
周围百姓都议论纷纷,有知情的说道:“听说二皇子在路上捡了几个中毒的人,二皇子真是宅心仁厚呀。”
“是呀,是呀。”百姓们全都纷纷赞美起郑赜和了。
陈苒翻了一个白眼,郑赜和正好看到,笑道:“我的手段如何。”
陈苒道:“自是不敢与您比权术了。”
郑赜和笑道:“不管用什么方法达到目的而已,不错我就是这样的人,至于你,”他轻声道:“我也会达到目的的。”
陈苒不怒反笑道:“哦,那我只能做第一个让您达不到目的人了。”
郑赜和笑了笑,又吩咐喜儿道:“去,为陈大人搬张椅子,记得泡壶茶。”
喜儿道:“是,主子。主子,下人来报,那些群众已经有了清醒的了,冬大人正在询问,请主子示下是否让陈大夫再去看看。”
郑赜和道:“瘟疫情况如何。?”
喜儿道:“启禀殿下,陈大夫正在查看,似乎有了线索。”
郑赜和点点头,道:“陈大夫还是先忙瘟疫的事情吧,至于中毒的,让冬大人找本地的郎中去查看。”
喜儿应声下去吩咐了。
郑赜和转身,见陈苒额头上出现了汗珠,笑道:“陈大人如此劳累,真是爱民如子。”
陈苒抬头看了他一眼,郑赜和见他脸色如此苍白,连忙收敛了笑意,着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水土不服。身上的红疹好了吗?没有敷我送你的药?”
陈苒本来身体挺好的,最近因为一直操劳,加上水土不服,这次竟然有些撑不住了,他听了郑赜和的话,稳住自己,轻声质问道:“你在我身边安插奸细?”
郑赜和沉吟不语。
陈苒轻声道:“凭什么。”
郑赜和有些激动,但还是一脸平静,声音很小只是语气加快了很多:“凭什么。你说呢?就凭你是东宫的第一得力助手,我就要在你身边安插奸细。可是,我没有,直到清溪县的事情出现,是你提醒了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的近况,想知道你在做什么,不可以吗?”
陈苒道:“二皇子你想做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就不必再找借口了。”
郑赜和冷笑道:“好呀,你告诉我我想要什么。”
陈苒道:“三皇子不必乘口头之快,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郑赜和冷笑了一声,道:“好,陈大人高见。喜儿,我们走。”
喜儿见郑赜和与陈苒在谈话,便避开了,搬椅子与端茶的士兵跟在他的后面,这时听到郑赜和叫他连忙跑过来道:“主子。”
郑赜和吸了一口气道:“走,去看一下得瘟疫的百姓,顺便看看陈大夫。”
喜儿为难道:“主子,哪这些?”
郑赜和转头见陈苒独自一人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因为一直赶路,消瘦了许多,原本合身的官服竟然有些大了,一时又有些心疼,叹道:“算了,送过去吧,你留在这儿伺候陈大人吧,我带其他人去好了。”
第二天,官府放粮的消息就传了出去,这个消息还带着皇上、太子宽厚爱民,二皇子宅心仁厚,一时间,民心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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