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 星期一 晴
新年第一天的晚饭,我可以翘着脚等吃饭了。
给儿子拍了老爸做饭的背影和第一个菜——那条剪得发焦的鱼,他说:“今天老爸做饭?可以可以,厉害了,汤有点少!”
我拿双筷子,夹一筷子鱼尝尝,鲜得很,带点焦香,味道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做一顿饭,素菜小炒以前做过几次。
那锅煮了很久的玉米,已经在调淀粉糊了。“油在哪里?”他问。我坐在沙发上不动,应:“在台面底下。”
早晨起来时他说:“买好一斤玉米和淀粉,傍晚要做玉米烙。”我惊诧地说:“你会做吗?要罐头玉米还是干玉米?” 四处打听,都说没有玉米。最后在家门口的店里,老板娘说:“有啊,你是人吃还是什么?”人吃的是她自己种的杂色玉米,还有是纯黄色的,没说给谁吃的。
我还从来没吃过杂色的玉米烙,犹豫一下,买了半斤黄玉米,也不知是猪吃的还是鸡吃的。
刚才午觉睡醒起来,第一次进厨房,他拿筷子在搅锅里的玉米,说是煮了好久了。我问要不要拿捂窠捂起来,答不要。
第二次进厨房,看煎鱼太焦了,问要不要放水?答不要管。
第三次进厨房,我尝了一粒玉米,告诉他太硬不能马上吃。他就急了:“要不你做要不我做!”我立马意识到,自己像个不放心的家长在干涉孩子做作业。
闭嘴,离开。
当然你做,难得一回,我干嘛有得省力不要省力。坐回沙发上,翘着脚写简书。他一会儿又端出个小葱炒豆腐。我站起来一看,小葱碧绿,豆腐嫩黄,倒是卖相不错。拍照给儿子看,他回来个感叹号!
厨房里叮叮当当锅碗碰撞,轰轰隆隆油烟机转动,交响曲响了好一会儿,他喊:“ 这个玉米切不开。”当然切不开,那么硬的玉米,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煮烂。
于是我第四次进厨房,看到砧板上玉米碎了一地,捏两粒尝尝,又干又硬。“老爷子吃不动的。”我说。
他正在炒青菜、煎馄饨,我拿两个鸡蛋,叫他再做个蛋汤。一桌五个菜做好了,可以开饭了。
“你尝尝看,这个青菜多好吃。”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夹一筷子青菜,火候正好。他总是一副老厨师的样子教导我:“这素菜一定不能盖锅盖,否则全黄了。”他开着锅盖炒的青菜,菜叶子还是碧绿的;尝一口豆腐,口感软糯,小葱略微咸了点;蛋花汤金黄,咸淡适中。
除了那张扔掉的玉米烙,其它菜只是油重稍咸,都还可以。老爷子慢吞吞地享用着儿子给他做的菜,把那条鲫鱼吃得剩一副骨架。年年有鱼,年年有余,我早晨特意买的。我说:“下次买罐头里的嫩玉米,一定能做得很好!”鼓励鼓励,下次做菜的劲头才大嘛。
其实男人要是有那个心,有什么事情是干不成干不好的呢?想他小时候父母样样包办,让他成了甩手掌柜。
吃完了饭,一大堆锅碗,一灶台油腻,我洗了半天才洗干净,不过这是必须忍受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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