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左右急忙抢来救人的左四娘和仇晓珊两个,虽其响应不可谓不及时,但终因技不如人,还是慢了一步,各各未能遂愿。
燕赤锋冷眼旁观,略带嘲讽地看着左四娘、仇晓珊两个的身法步伐。
见她们犹自蠢蠢欲动,不肯后撤,他忍不住纵身狂笑道,
“凭你们两个这种两脚猫的下三滥功夫,也敢出来我面前逞能?难不成妄想要和我一决高下么?呵,我看你们却只不过是徒然献丑而已、枉自送死罢了!”
左四娘和仇晓珊被他强势的气场震慑得头皮一麻,双双往后一个空翻,瞬间都远远地闪退在丈余方圆远近的一块开外,保持在适当的相对安全距离以远。
燕赤锋见自己的震慑竟能具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一时得意之极,不由昂首阔步一番,仰天哈哈大笑不止。
大笑声当中,却忽然听得有一个“嘿嘿”的声音尖锐传来,
“小子,你的剑法虽然不错,但是充其量,顶天了也不过二流强到头。奉劝你可长点心眼,莫要太盲目乐观,还是多少该添点见识,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太过于自视甚高,小瞧得天下无人了之时,那便将是你取辱败灭,横尸暴死不远之日。
好了,良言从来只能点拨明慧,素常不及愚迷。多说无益,到此为止。
咄,且看凭我当前这副身手,又能不能来与你一决高下呢!”
那声音停止之际,一条人影即飞纵而至。瞬息间,就已站立在燕赤锋的对面,丝毫也不被他的盛气与张狂凌压和影响到。
燕赤锋心中大怒,挺剑迎上半步,厉声喝道,
“你又是什么人!”
那号称“钝刀”的仇晓珊见到此人,十分欢喜,忙迎上前来叫道,
“爹爹,您老可终于赶来啦,可不知道都快把女儿急坏了!”
那左四娘、柳河也慌忙拱手参见道,
“仇堂主大驾,卑职有失迎迓,望乞恕罪!”
血龙早就看见那古不安跟在仇堂主身后,便笑道,
“古坛主,你老人家终于舍得肯露面了哈!也是,如果你再不出现的话,都不必我们动手,届时你的这些列位同袍已因自己着急——
似这般地焦急着焦急着,心慌气短,一不留神,哈哈哈,便急也急也急死了。”
再看那仇堂主,年约五十岁上下,浓眉细眼,一张紫膛色的国字大脸。胡须又粗又硬,整个人健硕非常。
只见他向左四娘等人摆了摆手,徐徐说道,
“你们不必多礼。”
却只是略略地扫了自家闺女一眼,并未回应她的话。
这仇堂主气定神闲地打量着燕赤锋,然后问那古不安道,
“你急巴巴地跑来请我帮忙,说是对手十分棘手,是个武功非常厉害、相当难缠的对头。
并且,还屡次重点描述,特特说他穿着一身红衣,说的就是这个小子么?”
那古不安左手戟指血龙道,
“禀堂主,属下前回所称报的,其实并非那人,而是他!
至于那使剑的人,我却并不认识。猜想大概是在我离开之后,方才又赶到此处的另一个昆仑弟子吧。”
“不错,我正是昆仑掌门嫡传的徒弟燕赤锋!”
燕赤锋不太耐烦地挥一挥掌中利剑,挑衅道,
“你既然是个堂主,想必本事不小。且报上名来。真实手段如何,你我交手一试便知!”
“好!年轻人好大的口气吓!”
仇堂主仰天大笑,盯着燕赤锋道,
“只我就是日月梦神游堂现任堂主,我名仇儡!你要试我手段如何,恰巧我也正有此意!既然狂妄的话,小子,你就尽管出手吧!”
说话之际,这仇儡当即也亮出一口青光莹然的长剑来。
燕赤锋见他举止沉稳,心下顿知是个劲敌,不容小觑。
但他既然早就高调嚣张地放下了炎炎狂言,自然便不会显露出半点如临大敌的神色,只傲然一笑道,
“废话少说,快点动手!”
血龙此刻亦振臂高喊道,
“好了,现在你们的帮手赶来了,你五爷总可以出手了吧?
大师兄,既然燕师兄已经挑选了那老头做对手,那剩下的这些,就通统归我们两个如数兜揽,全部给承包了如何?”
那左四娘、仇晓珊等人听罢此言,知虎子来头更不简单,暗暗都大吃一惊,心中说道:
这血龙,他一个对付我们就已经不在话下了,何况还再加上来一个师兄?
那黑衣人看起来就极不好惹,并且还是大师兄,功夫想必不在血龙以下。可惜褚家兄弟莫名其妙就被那燕赤锋杀死了,要不然倒还可以硬起头皮死磕,好歹也勉强去拼他一场。
众人之中,又以那柳河最为惊恐。他前番几次吃过血龙的大苦头,对他可谓恨之入骨又畏惧如虎。
及见血龙那边才出来三个,自己这边就已经完全黔驴技穷,捉襟见肘了,更别提旁边还有几名女子尚远远地站在战团以外,正摩拳擦掌,跃跃然地作壁上观呢。
柳舵主心里这一急呀,说话就变得紧不利索了,用发颤的声调,结结巴巴絮絮叨叨地说道,
“仇、仇堂主,怎么,怎么只有您老你一人前来啊?这、这……他们人多势众呀,这、这该如……”
其实要论人数的多寡,日月梦一方在数量上,那还绝对得超出昆仑一方数倍。只是兵在于精不在多,照眼前这阵势,就算那些黄袄大汉们再多,却也全没有毫厘作用。
因为一盘散沙也似的乌合之众,对方只要随便出动一两个人,就能如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瞬间使之片甲不留!
这般情形,仇儡尽收眼底,又岂能不知?
但他极为不堪柳河那副贪生怕死、软不拉叽的个浑不吝怂样。因此,当即便被撩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横眉怒目地呵斥道,
“本堂主一人前来惹得您老大不高兴了么?却不知你待如何处置老夫啊?”
若非正在和燕赤锋对峙,他甚至都有大步冲上前去,将这软骨动物立毙于掌下的冲动。
柳河见到堂主须发皆张的面容,骇得一跳而起,脖子却又使劲往衣领内一缩,失魂落魄地摇手慌叫道,
“不敢,不敢!属下多嘴,罪该万死。堂主您武威盖世、英勇无匹,神机妙算。
对付这干奶气未褪的黄毛丫头、乳臭孩童,自然肯定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即可一举成擒、一网打尽!”
仇儡轻轻哼了一声,虽然愈加看其不上眼,却也不再斥骂那厮。
他踱出半步,提高声音,向一个方向高声唤道,
“易堂主,形势严峻,不容乐观。你同刘坛主他们也就不要再隐藏了,都请就此现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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