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大名薛儒书,南掌人。他一生好学,知识渊博,兴趣广泛,对医学、天文、地理、易经均有研究和建树。年轻时,他开设私塾,教书育人,十里八乡许多知名人士都是他的学生。
一天,有一位高邑的好友来拜访他,期间少不了武文弄墨。友人首先发问:“先生可知道高邑八大景吗?有时间去高邑玩几天,我领你转转。敝人不知赞皇可有什么景致,让我一饱眼福?”先生知其用意,沉思片刻回道:“赞皇也有八大景。”友人诧异:“赞皇我熟得很,怎么没听说过?”。“有诗为证。”先生脱口而出:“纸套层崚画不成,箕楼高诵木鱼经。汩汩清泉五马踖,涓涓石乳万年生。穿山仙境通明蜀,透海龙宫遗黑弘。重岩满井知时雨,翠柏天台一柱擎。”友人听罢连连拍手称赞道:“妙,真妙!佩服,佩服!”。
先生二十多岁的时候母亲患病,请来一位医生。此人心高气傲十分难伺候,常人难见的饺子都不吃边角,且诊治半个多月母亲的病并不见好。在贫苦环境里长大的他,看见穷乡邻人被疾病瘟疫折磨的痛苦情景,联想自己的亲身经历,在一句求人不如求已的感慨下,坚定了学医的决心。自此后他潜心研读医学书籍,亲自上山采药,研制方剂。数年后,他声名远播,十里八乡的人有病都找他看,且能药到病除。成医后他经常耐心地给穷人治病,深受百姓爱戴。但是,父亲并不愿意儿子当医生。当时,做医生的社会地位很低,常常受当官和富人的气,不但不能致富,还被人瞧不起。父亲打算让儿子走做官的道路,好使薛家能扬一下眉,吐一口气。
当时,正值民国初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各路武装势力纷纷抢站地盘。当地的皇协军有位头头听说他通晓天文地理,能掐会算,足智多谋,就想邀请其做自己的军师。薛先生得知后,借故三日外诊不回家中,那位头头自觉无趣便打道回府。后来父亲责怪儿子道:人家来请你做官,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你却借故不见,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他当即回答道:“我不想做官,那些做官的人欺压百姓,不是好东西,他们的日子长不了。”
解放后,做为赞皇县医院院长的老友张俊华几次邀请他到县医院为医护人员讲课。有一次在千根村召开的,有省专家参加的学术研讨会上,薛先生做了主旨演讲。他从中医理论到经络针炙,从阴阳八卦到中医治病,都做了详细地阐释。在座的专家们听得都入了迷,连连夸赞奇人也,而后纷纷邀其到自己的医院工作,但他都婉言谢绝了。
薛先生不但医术高明,品德高尚,而且八卦易学也很有一套。他曾预言长阴沟的庄货处会血流成河,红火一时。当时人听之一头雾水,一处穷山僻壤之处怎会发生此等怪事?但不久应验。在庄货处建成一战备医院,名医云集,人们在此看病抓药,透视手术,成了赞皇县一所有名的医院,后人们方悟薛先生之意。
上了年纪后,他在村西沟盖一茅屋,取名“桃源庄”。屋前种花种菜,屋旁植一棵银杏树,技繁叶茂,树干有三拃之粗,夏可乘凉,秋可摘果,生活的怡然自得。虽然隐居,看病求医的人仍然络绎不绝。先生也每天回村一趟,看望病人的恢复情况,及时调整方剂,其中不乏医治疑难杂症病历。
先生在有生之年曾断言,自己离世之年必有雪压青麦之景。1974年4月先生辞世,当时麦子已经抽穗,果真下了一场大雪,压弯了田里的麦杆,然而,当年却是个丰收年。他去逝后,村民为缅怀先生之恩德,特制作了匾额一块,上书曰“恩光普照”。此匾至今仍悬挂于先生故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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