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最信任的王振依仗着我的信任,和手里拥有的票拟批红职权,竟然自行做主批示瓦剌国使者并奉上国书称:“我大明国疆土扩大,民众万万,赫赫之兵数以百万计,天下珍奇无数,粮粟车载斗量不计其数,但凡归我明廷庇佑者,皆有厚赐重赏,然而贵邦年来多次觐见,所献贡品只手可数,却累次欺我大明,多番来使取我重赏,实出我朝意料,敢问齐心在何?”
来使失望的回到了北方,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仅仅留下了贡品,取走了少许朝廷赐给的御酒和茶叶,除此之外仅赏赐一点银帛,而且因为瓦剌国来使众多,竟然达到了三千之多,王振一律按照来使规制,消减五分之四的赏赐之金,回赏来使。这是瓦剌国所始料未及的,因为之前的每一次,他们都是满载而归,而这一次例外,于我朝廷而言,这无疑是个负担;可惜在瓦剌国的新当权者太师也先看来,这一切打破了他们舒舒服服地利用我朝厚赏带来的丰厚利益的小算盘,也先失望的脸,我没有看到,我只是还仍然满心欢喜地坐着自己的太平皇帝,王振布置停当了一切之后,我只是轻轻问了一句:“都已经办理妥当了吗?”
“陛下放心。老奴已经按照陛下的意思回复瓦剌国使臣,使其既不敢有轻我之心,亦不敢有非分之念,以后他们必定会规规矩矩地听候我朝差遣,不敢有二心。”
“那就好,办好了就好。”
瓦剌国正是秋高马肥的季节,北方悍勇的武士,在广袤的北方沙漠里面,沿途驱赶着牛羊,吹动着号角,胡琴在戈壁滩的地方豪迈的唱着,一个个手持利刃和弓箭的瓦剌人,在成群的马匹中间来回穿行,我不知道这是北方每年最盛大的节日,他们祭祀着自己的宗教和图腾祖先。经过了漫长的夏季之后,在秋季收获的季节里面,牛羊和马匹得到了快速的增长,这个时节正是他们向南边耀武扬威的好时节。
当瓦剌太师也先收到来自大明的国书和使者带回的礼物之时,脸上的得意全然没有了,有的只是计谋未遂的愤怒,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风行无阻的政策竟然不灵了,他自打从新皇帝 继位开始,就开始打探明廷的动静,四处安插眼线,打听明朝的内部消息,甚至收买官员,探听消息,一直以来似乎实现的十分顺利,每次都能获得自己满意的成果,可是这次如意算盘意外落空,他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他一直以来处心积虑的搜罗消息,为的可不仅仅是明朝廷的一点内部动静,而且他还怀有更大的野心,作为塞北的残余蒙古后裔,他们每一代人都没有忘记瓦剌的元祖蒙古人的尊贵大汗成吉思汗的伟大功业,也先也是这个伟大功业热心的继任者,他从来没有忘记恢复明朝初年就沦落为明朝属地的蒙古旧地,苦心研究明朝的结果,就是之前的情况让他判断认为,明朝的君主是一个羸弱不堪的人,根本不足以当回事,可惜现在这件事让他警觉地发现他小看了这个庞然大物的能量,而且事后证明这不是他唯一一次小看明廷。
明廷的探子们收到的消息,汇报说一切正常,让他安心地等待时机,可是也先早就迫不及待地希望施展拳脚了,于是他开始调动四路大军围攻我朝边关,边关告急,这一消息在很快的时间里面传到了朝廷里面,我听到这一消息,是在大概这个事情过去半个月之后的一天早朝,这一切来势之突然,让我始料未及。这时候我才想起来问王振,王振的态度让我又有点动摇,他丝毫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他说陛下交给臣下做的事情本来就是应该这样办,而且陛下也不应该临时起意反悔,而且瓦剌人既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组织起四路大军围攻我,可见我们先前的判断是正确的,瓦剌人是蓄谋已久的草原狼,居心叵测,这时候陛下更应该坚定信心,与敌人周旋,否则他们会更加变本加厉的骚扰我们,于我更加不利。
我朝立国以来,太祖爷与成祖爷都曾经几次派遣兵将或者御驾亲征,扫平漠北,陛下何不效仿先朝帝王亲征,必能鼓动将士雷霆之气,击退强敌。王振说的慷慨激昂,我也被他的一番言辞所打动,而且对于血气方刚的我而言,没有什么比战争更能调动我内心的热血的了。可是这么大个事情,我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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