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像头黄牛,勤劳质朴,缺乏诗情画意;
在她的意识里,父亲像个老古董,固执呆板,不懂人情冷暖;
在她的视野里,父亲是张泛黄的旧照片,饱经沧桑后,留下的只有威严……
父爱厚重如山金秋已销声匿迹,瑟瑟的寒风席卷而来,这个冬天格外寒冷。。。
瑟瑟的冬风将她的头发缭乱,像个调皮的小鬼偶尔拨开她的斜式刘海,下面是一双忧愁的眼睛,它眨巴着眼睛注视着这个丁香似的女孩儿,女孩对于冬风也无抵抗之意,,任它将她的长发撩起,拂过脸上,发丝是那么的长,如她心头的愁绪般悠长又悠长。手握落榜的成绩单,看了又看,仿佛多看一眼那个分数就会发生改变似的,接着她的命运也会发生改变。人生多舛,原本她是把班上最有希望上榜的学生之一,如今却留下无限无奈与叹息!严肃的父亲走过来,用一种异常沉重的声调说道:“小雅,没考上就没考上吧,面对现实,咱也不奢求什么,过完年就跟你表姐出去打工吧。”一直以来积蓄的压抑已到极限,她大声说道:“是命令我吗?一直以来你们有想过我想要的是什么吗?!这不是我要的人生!只知道让我去打工挣钱!就知道让我去打工!我……”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犹如一串摔坏的珍珠落到地面上突然某粒珠子碰到了死结停住了。她意识到她的话重了,因为父亲之前就说过,考上了大学,砸锅卖铁也会供,考不上的话,家里条件有限,那就去打工。这是她早就知道了的,父亲也没有办法扭转她落榜的现实。可她受够了父亲的威严与固执,她不想道歉,转过身,背对着父亲,气氛一下子僵化了……父亲意识到了女儿的伤心,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年初五,雪很大,天很冷。在临走前她又去了趟母校,在那里找寻着一切美好的回忆,触摸着那些浸透了汗水与泪水的难忘的印记,她要把它们储存起来一起带走,那有她的梦!尽管万物萧条,但她却如赏景般,轻抚着每一棵大树的纹络,依恋着每一方土地的温暖,在那整整呆了三个小时!
一份留恋,一份回忆列车缓缓驶向火车站,终究还是到了,她将去往浙江,表姐就是在那打工,那儿有她向往的大学,她所录取的专科院校也在那,她的梦还不曾断,她没有和家人道别就出门了,她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如何去面对他们。她的心里似乎I有条虫子在撕咬着她:父母无非想让我像其他人一样,踏实打工赚钱回家,减轻家里的负担,迂腐!自己也没用,为什么没有发挥好,这难道就是我的命运!车子还差十分钟就要进站,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盯着远方那近乎似有似无的方向……这时,朦胧之中,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父亲!他正冒着寒风踩着厚雪艰难地朝小雅走来,一步接着一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到小雅,父亲用手招了一下,小雅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送了,放心,我会踏实在那边工作挣钱的。”父亲抬了抬已经冻得通红的双手,哈了两口气,摩擦一阵之后,他把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来。”父亲说道,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小雅还是把手伸了出来,只见他慢慢地掏出一个信封,里面鼓鼓的,用手细细摸了摸后,稳稳地,郑重地放在小雅手中。“保管好,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严峻的脸庞藏着一丝感伤,接着便钻入寒风的魔爪中,身后留下串串似浅若深的脚印,直至消失在小雅的视线中。回过神来的小雅,将信封打开,呆住了,那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整整4500啊,一行不大工整的小字写着:我女儿应该上大学。
那似浅若深的脚印泪眼早已模糊的小雅望着父亲已经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爸,谢谢!对不起……”但那哽咽的声音被寒风弄得支离破碎,正如她此刻的心境,父亲也听不到了。那一串串宽厚的脚印如这寒冬里的暖阳暖化了小雅原本几近麻木的内心,那一串串无与伦比的脚印,还将不断延伸,延伸……
大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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