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进化

文|七机

其实人类不应该进化这么快的，但事实是刚进入22世纪，距离人类社会大发展的20、21世纪才短短100年时间，人类已经进入了高端进化阶段。

具体说，只有一小部分人开始了高端进化。

进化

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自从21世纪中叶，人类之间不再发生战争，迎来了几千年来不曾有的和平时期。而且城市文明优先发展，到21世纪末，所有人类都居住在城市，但是由于基础资源逐渐变得稀缺，人类为了提高生存效率，各个城市之间独立化，不但在社会各方面治理上相互独立，而且在地理区域上也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所有人类没有任何隔阂，如果不考虑城市管理和地理位置的独立性，这个时期的人类是文明起始以来最紧密的整体——22世纪初的时候人类社会分成相互联系但是又各自独立的77个大型城市。

22世纪初，人类的科技水平就已经发展到21世纪的科幻小说都难以达到的水平，特别是人工智能和生命科学，这两方面的发展已经引领了21世纪后半叶，而且将继续引领22世纪的科学领域。

但是这些技术没有也不可能加速人类作为一种生物的进化进程。

22世纪20年代，在一个平静的夜晚，一颗几十米见方的宇宙碎石坠入地球，落到天星市的正中央。天星市是有八十个环形地域加上最中间的圆形区域组成的，从内到外依次编号1至81。最中间的区域面积最小，也只有第二个区域的三分之一，但是整个区域都是市政府的办公区和政府人员及家属的生活区，所以也称作政府区。虽然八十一个区域在位置上划分精确，但是并没有明显的区域限制，各个区域的人可以相互往来，只不过住所在不同区域罢了。

当时，宇宙碎片正好落在第一区——市政府区域的中心花园里，花园处在第一区的正中央，被圆筒状的政府办公大楼环抱。宇宙碎石落下的时候，天星市的市民只是感到一丝震动，政府区的人们虽然感到的震动更加强烈，但是终究夜深好眠，大家都没有注意。直到第二天半晌午，政府的工作人员进入市政府主楼上班才发现落在花园里的陨石。

虽然宇宙碎片坠落地球已经不算稀奇，更何况是如此小的陨石，但是天星市政府还是派研究人员进行勘察研究，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没有任何不同于以往的新的发现，最后陨石被移走，此事便不了了之，天星市政府官员没再放在心上，普通市民也只是偶尔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当作茶后谈资罢了。

可是半个月后，在一个偶然的时机下，天星市的一个生物研究机构，其中的一个生物技术专家也是市政府的一个官员发现自己的细胞的好几对染色体在形态上都发生了变化，但是自己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状况，而且这个生物学家私下又观察了身边其他人的染色体状态，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具有不同程度的染色体变化。

高端进化

为了找出原因，这位生物学家把自己的发现和疑惑公布给整个生物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暂时对外保密。整个研究机构的生物学家开始着手对这一现象进行研究和解答，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生物学家们发现他们染色体中的DNA序列发生了变化，基因组中很多已知的遗传病的隐形基因逐渐消失，而由显性替代，这种现象将会产生的结果是后代产生遗传病等疾病的概率基本为零，某些遗传病可能从此在人类这个生物种类群中消失。

另外，虽然没有弄清具体的机理，研究机构的生物学家们发现他们的脑皮层沟壑以某种速度逐渐增多，也就是大脑的表面积逐渐增大，而且很多未开发的脑细胞逐个被刺激，虽然不能知道脑皮层的变化速度，但是生物学家推测如果大脑的表面积保持增大，那么增大到极限状态后的人脑的智力将是变化前的数万倍。

这些研究结果被反复验证得到最终确认后，生物研究院的负责人把一些列的研究内容和结果告诉了市政府的高层领导小组。市政府高层领导命令生物研究院的生物学家继续找出产生这一些列变化的原因，而且要求在事情完全弄明白之前不能对市民透漏。

成熟的生物技术再加上机遇巧合，生物学家只是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发现他们已经变化的细胞中有几种特殊元素，经过研究确认这些元素来自前段时间落在市政府花园的陨石——初次对这块宇宙碎片的研究没有发现这些特殊元素。另外，根据这些元素的物理化学特性推断出，陨石中这些元素的作用范围有限，很可能只有天星市范围的市民受到了影响——调查证明即是如此。

天星市政府高层官员在一切都研究清楚之后向其他76个城市公布了这一发现：受宇宙碎片的影响，天星市市民的基因向有利进化的方向发生改变。而且经过其他城市生物学家的验证，确认了天星市的情况属实。

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人类的所有城市的市民都知道了这一事件，大家也很快明白了天星市市民这种变化的意义和对人类这个物种而言的巨大作用，因此其他76个城市的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各个领域的科学家或者普通民众都对天星市市民的这种变化产生了一种共同的自豪感和敬畏之心，整个人类的欣喜无以言表。

其他76个城市和天星市共同宣布天星市人类率先进入了高端进化阶段。

在人类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时间过去了半年，这天天星市宣布了一个令其他76个城市都震惊的决定——

天星市要帮助其他城市的人类也进入高端进化阶段。

我成为了一名连接人2号。

天星市政府代表天星市向整个人类宣布，天星市已经初步研究出了可以令其他城市的人提前进入高端进化的方法，希望帮助其他76个城市的市民尽快进入人类的高端进化阶段。

天星市帮助其他城市人类进入高端进化的计划称作F计划。

天星市政府还具体说明了计划中促进进化的方法和帮扶策略：天星市生物研究机构研究出了一种模拟陨石元素的生物药剂，未进入高端进化的人类服用后再进行物理刺激就可以激活体内的药物进而使之发挥作用产生对细胞和基因的影响。具体帮扶计划是天星市向每个城市派10个生物学家，这些来自天星市的计划施行人称作连接人1号，各个城市选出10名生物技术人员进行协作计划的实施，称作连接人2号。一名连接人1号和一名连接人2号一组进行工作。而且天星市政府建议说因为担心在计划实施过程中进化药剂遇到什么问题，所以每个城市负责计划实施的20个连接人都是生物学家。

我也是其中一个，来自其他76城市之一。

我是洛水市的一名生物学家，26岁，作为人类的一份子，我和其他人一样，对天星市的高端进化有着无比的骄傲和向往之情。天星市政府宣布F计划之后我立刻响应积极争取，当然因为我年纪轻轻就成为洛水市成就斐然的生物专家，所以最后顺利成为了一名计划实施的负责人之一——连接人2号。

计划宣布后很快进入了实施阶段。

“你好，我叫做夏夜，是来自天星市的连接人1号。”从超音速飞机走下来一位女士边说边向我伸出手。

我看到面前的女士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伸出右手握手，算是没有失了礼数。

夏夜女士一身素白，干净飒爽，身高看起来超过一米七，长发微紫，脸消瘦泛白，应该化了淡妆。看起来应该是个做事干练，内心强大的女性。

“我是秋白，是连接人2号，你的协助人。”我恭敬地简单介绍了自己，心想有幸接触到了高端进化的生物学家。

“我们负责的是7号站，明天就正式开始了，今天咱们各自再做些准备。”夏夜语气也很端正严肃，好像已经进入了工作交流模式。

七号站是十个站点中的其中一个。每个城市设立十个站点同时对市民进行进化操作，每个站点由一组连接人负责，站点是一处占地十几平方公里的建筑，建筑里有所需的进化操作的设备和药剂。

“好的。”我回应道。

夏夜欲离开。

“你是否找到住处，如果……”

“已经找到了。”没等我说完，夏夜就回答道。

与夏夜分开后我没有回到研究所，而是直接回到家，想要在计划正式开始前好好休息休息。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还没结婚，父母已经在我未成年的时候双双患病去世了，我还有一个哥哥，只记得父母说哥哥从小就离开了家，一直没有音讯。

那夜我没有如愿以偿早点休息，而是很兴奋，很期待明天的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工作，除此之外我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些很久以前的记忆，但都是一些连不起来的碎片记忆。幸好，没有太久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我就醒了，看了看表才6点钟，距离9点的上班时间还早，但是我实在继续睡不着，于是就起床洗漱，然后随便吃了点早餐。7点半，手机响了，是夏夜女士，他让我早点去七号站，工作前要叮嘱我一些事情。

我立刻收拾一下出门，开了车，到达七号站的时候刚刚八点。我远远地就看见七号站的十几条排队过道里都已经排了很长前来接受进化操作的市民。

“你先跟我进去。”看到我走到七号站工作人员入口，夏夜女士直接对我要求道，没说一句寒暄的话。

我跟着夏夜进到站内最深处的又一室——一个专门制造药剂的房间。房间门口周边有十几个人守着，房间的门是一个厚重的电子门，而且在门前还有一排紧密的激光墙，基因识别才能打开激光墙，里面铁门也是瞳孔锁，一副严密的阵势。

又一室比普通的房间大很多，看起来三百平米有余，但是房间内很空，在与门相对的墙边放置了一台不大不小的机器，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用于制造生物药剂的机器，其余地方放着一些平整的石长台，应该是用于放置制造出来的进化药剂。

“这台是制造进化药剂的机器，实际上是一台人工智能机器人，是天星市的CS工程师花费了两个月才制造出来的，每个站有一台，”夏夜指着墙边的机器对我说，“药剂的成分天星市的生物学家已经详细论证过了，这台机器会根据添加的材料智能地制作出进化药剂。”

听到这里我心想这是人类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和生物技术的完美结合啊！

“进化药剂主要成分是什么？”我很好奇地问夏夜，心想天星市的生物学家太伟大了。

“我不知道，进化药剂的成分只有参与研究的很少的生物学家知道，我只听说进化药剂没有什么主要成分，每种成分的分量相当，协同作用。”夏夜回答。

“你没有参与药剂的研究么？”

“没有，这个工作太困难，天星市只有十几个资历深的生命科学领域的教授参加，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参加，而且进化药剂是天星市政府最高级别的机密，除了参与研究的生物学家只有两个最高领导人知道。”

“这是当然，毕竟这对人类至关重要。”

“前面最难的工作天星市的那些前辈们都已经做好了，我们的工作是负责看管制造进化药剂的机器。”夏夜指了指面前的机器。

“不需要什么生物实验等工作了么？”我有些疑虑地问夏夜，心里还想着能够为这件造福人类种族的伟业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如果药剂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夏夜回头看我一眼回答道。

我听到夏夜的话心里有一点失落，但是转念一想，进化药剂不发生什么意外，F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才是最大的事情。

“会有什么意外呢？”我问夏夜，想要知道更多。

“我不知道，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很小，不必担心，另外，进化药剂的保质期很短，只有几个小时，所以机器短时间内不易制造太多药剂。”

“站内负责给市民注射药剂的医护人员很多，而且前来接收进化操作的人也很多，不会出现药剂失效的情况的。”我分析道，忽然想到之前天星市公布计划时说的物理刺激，问夏夜，“不是还有物理刺激么？”

“是，但是用于物理刺激的机器很多，放在其他房间里，而且机器容易操作，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操作。”

快到9点钟了，站外的骚动更大了，市民们都在迫不及待地等着进行进化操作。

9点钟，工作正式开始，我看着一个个满面欢喜的市民，真的为他们感动高兴，他们注射过药剂，再进入物理刺激的房间进行仪器扫描刺激后，就算正式进入高端进化的行列了！

第一天七号站的工作比想象地进行得还要顺利，市民们虽然都很急切，想赶快进入高端进化行列，但是行为规规矩矩，没有任何争抢发生——各个城市都不约而同地制定政策：凡是扰乱进化操作的人都永不允许其加入高端进化行列。

除了负责保证七号站的正常运作外，其实我们连接人还有一个职责——劝说那些不愿意接受进化操作的市民，毕竟总有一小部分人愚蠢到不能明白高端进化意味着什么，当然这种愚蠢的人极少。

因为第一天的工作很顺利，所以我和夏夜决定第二天就开始挨家挨户动员已知的不愿意接受进化操作的市民。

第二天早饭后我和夏夜集合，按照名单从城西开始拜访每一个名单上人员的家。

因为目前已知的不愿意接受进化操作的市民并不多，我们一天的时间将近完成了名单上的一半，见过的市民都已经被我们成功劝说参加进化操作――这也许也是一个为什么无论连接人1号和连接人2号都是生物学家的原因吧――在这件事情上市民更愿意相信生物学家的话。

如此，两天过去了，名单上只剩两个人。

第三天上午我们继续工作，开始找名单上最后两个人的住所。

“我们俩都是生物学家，而且你应该知道我，我是咱们城市生物研究院的工作人员，我们希望你能够明白这次进化机会很宝贵，而且进化操作对人类来说意义重大。”我和夏夜找到名单上的倒数第二个人，开门见山地向他解释道。

“他说得对，这次全人类的进化是一个大好机会，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把握住。”夏夜补充说。

“我不是不愿意参加这次进化操作，而是觉得对我来说没意义了。”面前的中年男人眼睛里渗出了泪水，“我母亲已经昏迷多时，医生诊断说活不过这个月，我已经决定如果母亲走了，我会立刻随她而去。”

我和夏夜沉默。

“你可以让你的母亲试试进化操作，毕竟这次人类中高端进化者的基因向有益的方面发生了很多改变，进化的潜力很大，万一对你母亲的病情有好处……”我劝慰男人。

“真的吗？”中年男人有些激动。

“无论如何，这是个办法。”我也不确定，但是为了劝说，只能这样对男人说。

男人十分感激我们，连连向我们俩鞠躬，然后准备进入卧室抱出母亲去七号站。

“不要去！”突然门口站着的一个男人大喊道，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中年男人家门口的。

男人头发凌乱，面容憔悴，衣服上还有一些深色的污渍。

“这是我的邻居，我们两家经常往来，关系情同兄弟，他还经常帮我照顾我母亲。”中年男人向我和夏夜介绍门口的男人，又走到门口问那男人，“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要去参加进化操作，千万不要去，千万不要去……”门口的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一直重复着刚才的话。

“这次天星市的市民受上天眷顾才进入高端进化，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研制出了让其他城市的市民也进入高端进化的方法，这对整个人类种族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意义极为重大。”我对门口男人的疯话有些愤怒。

“天星市的人都是魔鬼，这是上天给人类的惩罚，是惩罚……”门口的男人大笑，说着疯话。

“你这个疯子！”我欲冲上前抓住他痛打一顿，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高端进化，但是夏夜拦住了我。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疯疯癫癫的？”中年男人问。

“我的确疯了，我的确疯了，要不然我不会杀了我的妻子和女儿，又吃了她们的肉。”门口的男人掩面痛哭，忽然抬起头，大笑，“就算我疯了，天星市的人也都会成为疯子，他们也会吃人肉，喝人血。”男人时而声嘶力竭，时而语气舒缓。

我还是怒火中烧，但是被门口男人说的话吓到了，中年男人听了门口男人的话立刻跑到隔壁，不久后回来，双手抓着门口男人的肩膀前后摇动着说：“你这个畜生，你怎么忍心杀了嫂子和女儿，你怎么能吃了她们的肉？”

门口男人低着头，不语。

“你这个疯子，你畜生不如！”中年男人继续大骂门口的男人。

“哈哈，反正疯子不止我一个，畜生不如的人也不止我一个，”男人说话语气比之前缓和很多，“陨石落到天星市那天晚上我也在，当时我从天星市政府大楼偷东西出来进入中央花园，你知道的，我女儿重病需要很多钱治疗，”说到这里时门口的男人看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无奈叹气，“一声巨响之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害怕天星市政府人员和警察前来，所以慌忙之中把偷来的几个珍贵物件埋在了花园的一角”。

“第二天我就从新闻中得知当时的巨响是因为陨石坠落引起的，而且我知道了天星市政府派人勘察陨石，日夜有人把守，而且那段时间我女儿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不需要很多钱，所以我一直没去取我埋起来的物件。”

“直到两个月后天星市政府宣布天星市的市民因为受到陨石影响而加速进化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也开始了高端进化，但是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我女儿病情恶化，那几天我决定再次前往天星市政府区中央花园取回珍宝。”

“可是我知道了恶魔的交易，他们都是恶魔，他们都是恶魔……”门口的男人情绪又激动起来，开始咆哮。

“你这个疯子，说的什么疯话，不知死活的家伙，你这种蝼蚁就不配高端进化！”我遏制不住怒火，心里都是对高端进化的骄傲，幻想着整个人类全部高速进化的时代。

我看了看身边的夏夜，她却不做声，但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不配？我的确不配，但是他们就配么？天星市政府的那些人是最不配的人！哈哈，你以为高端进化是什么？是上天的馈赠？我呸！”门口的男人越来越激动，“天星市政府只公布了他们高端进化的一部分，可他们没有说的内容才是上天的杰作。”

“我再次去天星市政府区中央花园，准备拿着珍宝离开的时候听到政府大楼里有两个人交谈，”男人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像我们几个，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们说因为陨石的影响，虽然他们的进化加快了，但不完全是良性进化，他们身体内有一组基因变化很快而且难以解释，但是通过实验发现这组基因变异的终点是完全改变人体消化器官的构造，消化酶也会和现在的人类完全不一样，最终人类只能以人肉为食，完全不能消化其他任何之前的食物。但准确的说不是直接吃我们现在这些人的肉……”

“疯话就是疯话，如果高端进化的人要以人肉为食，那么为什么天星市政府还要帮助其他76个城市进入高端进化？”我耻笑门口的男子，很是得意。

“那是因为上天要惩罚的是整个人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城市！天星市的生物学家还确认如果高端进化者进化到了以人肉为食的阶段，现在的人肉只能勉强维持他们的生命罢了，他们的身体只能吸收所摄入人肉的极小一部分能量，就像人吃树皮野草一样，除了够生存之用。”

“所以他们要改造他们未来的食物，他们要把人身体的成分稍加改变，也就有了现在的进化药剂，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要改变人类命运的进化操作。接受所谓进化操作的人很快会变成行尸走肉，身体变成可以被高端进化者完全吸收消化的结构，毫无人的影子，到时候天星市的人和他们的关系就像现在的人类和家猪的关系。”

“当时离陨石越近的人基因变异越快，想必现在天星市的政府区的官员们已经像我一样对人肉人血季度渴望了吧，恶魔终究是恶魔，无论怎么伪装都是恶魔。”

“你信口雌黄，胡言乱语！”我呵斥。

“我胡言乱语？你问问你身边的姑娘，我到底是不是胡言乱语。”

我看向夏夜。

夏夜收回了思绪，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夏夜似乎有点情绪激动，有恐惧，也有逃避，“我之前一年都是在天星市的3区工作，前几天回家发现我父亲基本不吃饭，我有时还闻到他身上的腥味，而且我的母亲也失踪了，但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夏夜变得语无伦次，双手抱着脑袋。

原来夏夜是天星市一个著名生物学家的女儿，夏夜的父亲除了是一个生物学家外还是政府任职的高层官员之一，也就是天星市最先发现人类细胞基因发生变化的那个人。

“夏夜，你不要听这个疯子胡说，什么事都没有。”我试图让夏夜保持镇定。

看夏夜难以冷静，我带她离开了。

那天我和夏夜到达七号站的时候已是傍晚，这几天时间下来，洛水市七号站的进化操作已经基本完成，除了个别几个人之外，所有人都注射了进化药剂并且进行了物理刺激。

其他75个城市的进化操作也都已完成。

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我决定带夏夜离开所有城市，到荒野，到沼泽，再也不回来。可是，第二天，夏夜就自杀了。

那天晚上天星市的一个高层官员来找过夏夜，官员离开后夏夜就自杀了，手里拿着她母亲的手镯。找夏夜的官员就是她的父亲，那只手镯是她父亲交给她的母亲的物品，也许同时交给她的还有真相。

我临走前吻了一下夏夜的脸颊，然后毫无依恋地离开了。

我离开了，不知道到了哪里，我想象不到高端进化的天星市人怎么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的食物的，难道真的像人类吃家猪？但是人类除了吃家猪之外还可以以其他食物为生，而且食物来源不断，可是高端进化者只有这一种食物，一日三餐，能吃多少时日?如果他们的食物没了会怎么样？

"大家注意了，这节课我们来讲一下新发现的史前文明证据，我们很早就怀疑几万甚至几十万年前地球曾经出现过非常先进的文明，但是今天终于找到证据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师说着走上讲台。

“你们往这看。”老师指着身边的一个“东西”，“这是前段时间发掘出来的史前文明的证据，它和我们长得很像，我们暂且先称它为人，经过研究发现它其实是一个类人类，相当于我们现在正在研究火热的人形人工智能机器人。但是这个类人类的研发技术已经达到了我们难以想象的最高水平，它不仅能够像人类一样生活，还能够像人类一样从小到大发育生长，这一切都足以说明那个时候的人类科学技术已经十分发达。”

“你们仔细看，它的皮肤经过这么多年完全没有改变，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也许是不能得到人类的维持而停止了‘生命迹象’，可惜我们现在的水平还不可能让它‘复活’。”

“老师，我们现在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是人类发展的两大引领时代的技术，而且相互促进，那么你说当时除了人工智能之外，生物技术水平是不是也很高？”一个学生向老师问道。

“我觉得是这样，这也似乎预示着如果我们的人工智能技术向高峰发展，那么未来的某个阶段我们的生物技术也会发展到高峰水平。”老师解释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你们说这个类人类有什么来历呢？”老师突然改变话题，向学生们发问。

学生们熙熙攘攘，各种猜测。

一个同学突然站起来，说：“也许当时人工智能发展到它这个水平后人类感到了威胁，所以制定政策，禁止继续这种类人类的研究并且销毁所有已存在的类人类，可是这个类人类的人类父母因为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所以不愿意失去它，也许这个类人类的人类父母是顶尖的人工智能专家，于是他们把这个类人类进行改造逃过了政府的检测和搜查，从此这个类人类成为了生活在人类中的唯一的一个人工智能产品，而且除了它父母之外没人知道它不是真正的人类，也许它自己也不知道。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人类灭绝了，它最后也停止了‘生命’。”

“但是如果当时的人类避免了人工智能毁灭人类，难道是生物技术导致了人类最终的灭绝？”老师低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