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痛苦的事情有很多种,睡不着无疑是其中的一种。
很痛苦而又无能为力的那种。
在这迷人的月光下,调侃别人的一句话都可能充满诗意,而尹晓天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环境尽管很舒适,可怎么也睡不着。此时的他恨不得有个人一拳将他打晕,但他知道这又不太现实,还是闭着眼睛吧,提醒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慢慢的就睡着了。
以前,尹晓天就是这样让自己入睡的,可这次却完全没有效果,越是不要想就越清醒,还很亢奋,他都快要崩溃了,只得暗自和自己较劲,想把自己弄得很疲劳,这样的话应该很容易就睡去了。
尹晓天一直在把让自己的情绪不受外界的事物干扰作为自己努力的方向,或者达到的境界,可他不明白,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的,当你那天真的没有情绪了,就说明你已经成佛,立地成佛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此时,尹晓天才意识到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不是用意志力就能控制的,或者说是人力不能为也。
其实,有情绪也是不错的,说明你接地气,真性情也。
更何况,睡不着的何止尹晓天一个人。
包正也在床上动来动去,似乎也没睡着,只不过幅度没尹晓天大罢了。尹晓天觉得可能是自己动来动去吵到包正了,故轻声叫道:“判官,还没睡呢,是不是吵到你了?”
包正道:“不…不是,一想到明天要去那个林子,有点兴奋。”
尹晓天道:“哦。”
尹晓天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多想,可他忽略了,像包正这么淡定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明天要去探索一个什么林子而兴奋得睡不着,就算是要他明天去杀人,估计他都不会兴奋。
尹晓天心思缜密,可谓观察入微,不知为何这次竟然没有察觉出包正的异样。
过了一会儿,包正突然问道:“那你怎么也没睡着?”
被包正这么突然一问,尹晓天显得有些惊讶,不知如何回答,吞吞吐吐说道:“和…和你一样,有点兴奋。”
包正没有再说话,径自睡去了。
有人睡不着,就有人睡得着。
有人睡得差,就有人睡得香。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或者根本就没有睡着。
第二天清晨,尹晓天醒来感觉全身都有点酸疼,看来是睡眠不足,再加姿势不佳。可他醒来时,发现包正的床已经空了。
尹晓天心想包正可能先去吃早餐了,遂也赶紧洗涮去吃早餐,离约定的集合时间也没多久了。
等到尹晓天吃完回来时,南宫博和文馨已经整理好了在那里等,准备出发。
不一会儿,包正也来了,刚好踩点。
包正是不会迟到的,因为他从未迟到,这一点尹晓天是非常清楚的,可是眼看就要到了约定时间,贺小玉还没有出来。
尹晓天遂问文馨,说道:“公主还在磨叽什么呢?”
文馨道:“好像在洗头。”
尹晓天道:“他爷爷的,昨晚不是才洗过的吗?”
文馨道:“她说她的头有点痒。”
文馨也觉得奇怪,最近贺小玉洗头洗的比较频繁。
尹晓天道:“赶紧的,去看看好了没,车子快要出发了。”
南宫博道:“我去吧,”
说完,南宫博屁颠屁颠就去了
尹晓天看着南宫博,突然间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不一会儿,贺小玉洗完头发出来了。
至此,大家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当他们到达黑木屋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了。
包正建议就在黑木屋露营,明个一早再进鬼林,大家都认可了这一建议,也是这么想的。
尹晓天觉得这样也好。
尹晓天在黑木屋周围拾些柴火。
南宫博和包正在搭帐篷。
文馨和贺小玉在准备食材。
没过多久,帐篷就迅速搭好了。
帐篷搭好后,大家伙儿在帐篷旁边生起一顿火,围着坐,俨然就是一篝火晚会,边吃边聊,也别有一番滋味。
尹晓天就非常喜欢这种野外贴近自然的生活,只是苦于这样的机会不多,故非常珍惜享受。
席间,南宫博好奇地问:“炎帝,你刚才在帐篷周围撒的那些黄黄的东西是什么?”
尹晓天道:“雄黄。”
南宫博道:“雄黄有啥用?”
尹晓天道:“驱虫避蛇。”
南宫博道:“这东西还有这么大作用?”
尹晓天道:“那是相当的大。”
南宫博道:“不会是在忽悠我们吧。”
尹晓天道:“我像忽悠的人吗?”
南宫博道:“我看像。”
尹晓天道:“别人都说你拳王很有洞察力,我看这八成是讹传。”
南宫博没有接过尹晓天的话茬,而是指着帐篷外面一层像蜘蛛网一样的东西,问道:“那你在这周围拉的这些像蜘蛛网一样乌漆墨黑的黑线,这又有什么名堂?”
尹晓天道:“都说头发长见识短,你这头发短怎么见识也短呢?”
南宫博道:“我...我怎么见识短了?”
尹晓天道:“这不叫黑线,这叫脉线,是用白色的尼龙绳从墨池中穿过而制成的,是木匠用来矫正木材用的,沿着脉线去锯或者砍就不会歪,这脉线是古人发明的,一直沿用至今没被淘汰,足见其实用性。”
南宫博道:“丫的,你弄个木匠的黑线,顶啥用?难不成我们要改行当木匠?”
尹晓天道:“驱鬼。”
一听到“鬼”字,贺小玉兀自吓了一跳。
其实,包正也很想知道这些,只是不愿意问,或者不习惯问而已,反正总会有人问的,认真听就行。
文馨从书上看到过很多关于驱鬼的东西,符咒呀器具呀刀剑呀等等,可这个还是头一回听到,因此问道:“这个脉线也能驱鬼?”
尹晓天道:“那是当然,以前听爷爷讲过,凡是木匠,三分煞气三分道,就连诡异的阴灵也惧木匠三分,从风水学相生相克之道中也可以看到。”
南宫博道:“哦?”
尹晓天道:“在古时,房子绝大多数都是木头造的,均出自木匠之手,棺材也是如此,木匠既能建筑,也能毁坏,既能生,也能灭,这青丝脉线本身就是木匠之物,相当于一件法器,对鬼怪阴灵那可是高压线。”
南宫博道:“丫的,就这么几根破黑绳子,也有这么大的作用?你不会又在忽悠我们吧。”
尹晓天道:“怎么会呢,我这样子像是在忽悠吗?”
南宫博道:“这可难说。”
尹晓天只是呵呵一笑。
尹晓天看着贺小玉还是听的那么认真,和以前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可是尹晓天已经感觉不到一个忠实听众愿意听自己说话时的荣誉感了,听的人没有变,说的人也没有变,那变的是什么?
变的是说的人看听的人的心罢了。
尹晓天不明白为什么贺小玉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难道她就是这样的?
尹晓天已经无法用正常的逻辑去理解这个问题,女人远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此时,他才感觉到“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的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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