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Dt沉木
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活动，主题：嘘，秘密。
1.
“洛染，我在你心里难道一直都只是一个学生？” 冉泽死死抑制心底那股怒火，不让自己在心爱的她面前发飙，守护住自认为的能够控制情绪的成熟。
洛染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垂着头，不去看早已脸色发红的冉泽，“ 你还小。” 这淡淡的语气更是让冉泽忍无可忍，丢下那日洛染寄来的结婚邀请函便负气离开。
你还小，这是第二次了。
2.
那年高二，冉泽十七，洛染二十三。
那年洛染刚毕业，来到这个县城的一所高中任教，成了冉泽的班主任。洛染很漂亮，细长的柳叶眉，修长的桃花眼，白皙的瓜子脸更是美人的标配。恩，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受欢迎的，况且她又是那么的温柔。
那年的冉泽，是一个从农村里出来的男孩，成绩优异但却性格内向。他好似尘封已久的铜镜，布满灰尘，但擦拭干净便会闪闪发光，就如五年后大学毕业的他，高挺俊逸。
那时候的他并不懂得收拾自己，发黄老式的T恤成了他的标签，不懂得如何打理的头发更乱成一团，更是掩盖了原本清丽的五官，成了一个乡巴佬。由于性格孤僻加之拒绝考试作弊传递答案，他便成了众矢之的，由开始的冷暴力发展到最终的热暴力。
他原以为几个拳头忍忍便可过去，懦弱而又骄傲的他不想将事情闹大，便默默的忍着。他认为被许多人知道自己被孤立、被打是件丢脸的事，他不愿意闹大，任由着这些屈辱的情绪积累着，可不好的情绪也会在一天天的积累中由量变到质变，最终爆发出来。
这种隐忍在一个多月后便消失无踪。那天，宿舍的头头赵胜来家中突变，父母争吵得厉害，开启了离婚准备模式，丝毫不顾惜他这个儿子的感受，将他的一切劝阻视为障碍，父亲便甩手给了他一巴掌。那晚，刚好是回校时间，回校便是解脱，便可逃离这个即将瓦解的家庭。
回校后，无处发泄的他便集结舍友，在宿舍群殴冉泽。拳脚如同雨滴那般落入冉泽身上，传来阵阵痛楚，那抹人的尊严在他蜷缩在地挨打之中荡然无存。也许是命运驱使，也许是内心深处的反抗感让他拿起身旁的小凳子朝身旁的人砸去。他像疯了似的，如同一只猛兽，毫无理性的朝着时常欺负他的赵胜来砸去，直到鲜血从赵胜来胳膊中流下，鲜红得刺眼。
3.
冉泽呆呆的站在那，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洛染处理好一切之后请他前往办公室。冉泽大概是吓傻了，毕竟他从来没打过人，他像木头似的愣愣地跟着洛染前往办公室。
“为什么打人？” 洛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怒意，或许只有她才能这么豁然吧。冉泽沉默着，他不相信这个冷冰冰的没有获得过一丝温暖的小县城里会有这么一个人愿意相信他，就像高一时被污蔑偷东西那样，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甚至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似乎农村来的孩子就该受到这样的待遇。他觉得再怎么解释也会将错全归到自己身上。
洛染也许就没有期待会得到冉泽的任何答复，因为冉泽冷冰冰的性格是出了名的。也许是出于同为农村的孩子的同情与怜惜，洛染拿出抽屉里的药酒，用棉签沾上，轻柔的帮他擦拭伤口。洛染刚拿起冉泽的手，他便像触电了那般快速抽回，大概是在这里没有受过别人的关爱而有些无所适从吧。
“擦些药酒会好得快些。” 洛染不由分说，一把拿过他的手，自顾自地擦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冉泽猝不及防，他看着他的老师，睫毛纤长，盖在眼睛上，像极了洋娃娃，这个美女老师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洛染抬头，就这么不巧地撞上了彼此的视线，冉泽赶忙闪躲，就像做了错事那样，转而低头盯着她刚擦好的胳膊。
“还疼吗？” 声音很温柔，如水一般，是江南女子的那种柔情。“不疼了，谢谢老师。” 他垂着头，“他们一起打我，我才还手的。” “为什么打你？”冉泽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随后便抬起头看着洛染，“他们看我不顺眼，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 随后便大步离开，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也许是想起了那些不顺吧，又或许是感觉洛染不相信他。
4.
几天后，惩罚结果公布了，冉泽受到了处分，而赵胜来等人仅被通报批评。冉泽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知道赵胜来的爸爸是学校的副校长，因此定会有失公允，但还是忍不住去找洛染。
“这不公平！”
“那你说什么是公平……我已经尽力了，我一个新来的老师，没有话语权。”
冉泽楞了楞。
“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个，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你无能为力，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绝对的不公，你想要公平那你只能让自己变强，弱肉强食，世界是强者的，所以你要好好努力，走出这里，追求你的公平。”洛染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似乎经历过什么。
冉泽深知他无论怎么闹都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也不会撤销处分，他妥协了。“好，我会的，谢谢你。”
他在洛染的书桌上看到了一本叫《后门》的反腐小说，目光便忍不住停留了一阵。洛染好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便拿了出来，递给了他，“我有挺多课外书的，如果喜欢我可以借给你，不过，不可以上课看哦。” 冉泽点了点头，拿过书和洛染道谢后便离开了。
冉泽对洛染的感情大概是这借书还书一来二往中产生的，又或许是洛染温柔地帮他擦拭伤口给他温暖时，即使不该这样，却还是无法抑制住那股青春朦胧的暗恋。
他以为他是特殊的，毕竟洛染只把书本借给他一个。
5.
那年高考，冉泽超常发挥，去了外地的一所重点大学。
大学很忙，要参加活动，参加比赛，还要兼顾功课，但他还是没有忘记洛染，他还爱着她。他给洛染写信，告诉洛染他的大学生活，想要让自己的生活离洛染近些。当然，洛染也会给冉泽回信，但却不会主动给他写信。冉泽知道了，洛染对他除了师生之情外别无其他，但冉泽还是默默地爱着她。
在信中他没有告诉洛染，他喜欢她，因为他想当面说。
大二的那个暑假，他回到那个他又爱又恨的县城，爱它，因为那里有洛染；恨它，因为在那受过侮辱。
他回去了，找了洛染，约她在校门口的咖啡厅相见，他想告诉她，他爱她。
这次的相约对冉泽来说是一场约会，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白T恤加牛仔裤，充满了活力。他很紧张，刚开始时随便和洛染聊些生活，那句告白却一直也说不出口，直到这场约会快结束时，才硬着头皮开了口。
他看着洛染，脸火辣辣的，这是他第一次告白，“洛染，我喜欢你。” 大概是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洛染老师，洛染也欣然接受，或许把冉泽当成了朋友，但冉泽却不这么想。
洛染有些惊讶，怎么也想不到会被自己的学生告白，也不禁红了耳根。“那个，冉泽，你还小，你会遇到更好的……对不起，你只是我的朋友。”
冉泽心脏抽得紧紧的，很疼，他想，如果他比洛染大一点又或者同样的年龄，结果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吧，他在洛染眼里就不会是一个小孩了。
在那之后，不管冉泽写信多么频繁，但也没有收到过洛染的一封回信，可冉泽还是没有放弃，他一直写一直写，直到洛染给他寄了结婚请柬。
当他收到那个信封时，他以为他的信打动了洛染，他以为洛染接受了他，他满心欢喜的拆开信封，但结婚请柬却红得很刺眼，刺了他的眼睛，甚至还刺到了他的心脏，刺得鲜血直流。
“错误的开始，错了的结果，不同的阶层怎么会在一起，你是师长，我就是学生，我爱上你本就是错误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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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沉木，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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