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梅子是医学院的同班同学,还同桌。近水楼台,自然先热乎起来。但也没到融合的地步。虽然周围的人起哄认可,我还是对她不冷不热,梅子虽然不丑,但也不是看了她就可以瞬间上火的。何况医学院美女如云,我还得等那个可以让我燃烧得如灰烬的女孩子。
进可功,退可守。何乐而不为呢?
有一天去城南吃小火锅,梅子依然坐在我旁边。然而她在兼顾我的同时,对我们班的另一个同学却很上心,给别人打碗底,给别人加菜,还对别人笑。
一瓶醋像不是到在碟子里而是到在我心上。
出门的时候,她追上那个男孩子,公然把她的小手揣到那个男生的呢子外套的包里。
如果那个男生自己都把自己帅倒了,我甘拜下风,可是那个男生像个树脚,根本没有形状,还要来夺走我将爱不爱的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点。竞争上岗是雄性千百年来的传统,女性看两个男人为了自己而战斗也是很快乐的事。
梅子有时在班上有学习上的问题也瞅过去俯在那个男生的桌子上交流,总觉得他们就要成一对了。
我得行动了。我不上晚自习了,在学校的夹竹桃里,樱花树下,偷偷地看他们两个在一起没有。阅览室里有没有交头接耳。
对她俩的罪行我没有抓着一个。然而在女生寝室门外我看到一幕幕没有志气的场景。
清晨给女朋友端稀饭馒头的,手端累了没有?那么久了都没有人来接。
拿花等的,还有一个男生陪同,可能一个人来女生禁地胆子还不够。
拿着烂盆子敲,大声呼唤女生名字的。
还有下跪求爱的。
一帮不中用的家伙。我想我何尝不是呢?只是含蓄点点。
老婆是一个谜从那天她把手揣进别的男生的上衣口袋后,其他如花的女生都退到我的视线外,我的思想里全是她的影子了。就差没有发如雪了。
我正式给她写情书了,火热的情诗也向她潮涌而去。只是多年以后她拿出来让我看的时候,我都觉得发麻。
上课也不做笔记,就等她的笔记来抄。她的柔弱的字体也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的。欣赏她笔记本的优美图画,血液里流淌着一江春水。
每个周末都要带她去人民公园如玩,去看罗中旭的画展《父亲》,牛头不对马嘴的品评,累了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高大树下零零散散的游人来来去去,有时也去公园小湖上划船,把水划得老高,打湿了衣衫。有个算命的老头,学艺不精,坐在公园的角落只知道抽签,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有时我们也去给三角钱抽一签,然后坐在圆形的石阶上争论这一个字的意思。天南地北,都不在意,只要天不黑,就不回校。
一次被一个讲解剖学的女老师看见。她就在课堂上指桑骂槐。
下了课,我和梅子走在学校的梅园时,不以为耻,笑着议论女老师如果不那样,怎么生的下来两个娃娃呢?猛回头才看见女老师就在背后,我们跑出了学校,生怕她记仇,我们就死定了。好在她再上课时,再也没有提起过。
学校旁边有个建材校,夜晚爱放电影,我们就提着凳子穿过校园,坐在白布荧屏的背后看,也是一样的。背后人少。可以大惊小怪的,不影响别人。
有一次我们提着凳子看电影回来,被老顽固校长看见,骂了一通。第二天就在食堂门口的告示栏里看见我们的名字:某某与某某,昨晚不好好复习考试内容,到隔壁学校去看电影,影响极坏,给记过一次。望其他同学引以为戒。云云。
从此不去看了不得了了吗?
后来,我总觉得蹊跷,为什么我在的时候,你公然跟其他男生接触,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不了呢?问梅子。梅子笑而不答。
结婚这么多年了。威逼利诱,也没有问出个答案。看来只有等到来生里,我在还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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