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和张新的相识源于一场闹剧。朵朵的本名叫张欣。对,俩人同姓同名。
那时的朵朵还是个内心不羁且狂野的人,她时常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当做自己的座右铭。确切地说,她进了一个有趣的窝。在那里,她们像是一群有趣灵魂的主,每天都给自己加戏。
一天,宿舍老大怂恿大家去找乐子,允诺,谁在男生宿舍楼下面大喊一声“张欣,我爱你”,就可以得到丰厚大餐。朵朵不解,问,为什么是我的名字?
就你的名字像男生啊!老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结果大家一直推荐朵朵,朵朵得到的好处是一周不用值日。
朵朵心想,喊自己的名字当然可以理直气壮。
她站在男生宿舍楼下,酝酿一下,向假装不在意的那群损友比了个OK的手势,“张欣,我爱你。”楼上并没有异常反应,朵朵得意地又喊了一遍“张欣,我爱你。”
她一会儿昂首阔步,一会妖娆妩媚,迈着小碎步,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
“哎,美女!”一个调侃的轻薄的笑声从头上传来,张欣慌不择路地迅速立在楼檐下,气急败坏地跺脚。
“我们老大魅力四射啊!威武!威武!”七嘴八舌的聒噪声让朵朵迈不动步子。
对面的那群妖女早笑得花枝乱颤。
朵朵把外套蒙在头上,又丢又气地跑回了宿舍。
原来,男生楼上的张新是宿舍老六的相识,一个最近才联系上的老乡。
真相大白。这个糗让大家笑了一个晚上。
面对美食,朵朵竟然没了骨气,自我安慰到,没关系,我们再也不会再见。
然而,在选修课上,教授点名。朵朵和张新同时起立。这次,朵朵见到了真人,一个清瘦,穿着干净的休闲白衬衫的男生,然而戴着眼镜!这是硬伤。朵朵总觉得一个男生戴眼镜,总是有那么一点呆,无趣。
一般来说,重名人之常情,老师采用的老生常谈的方法不过是在后面标注性别,而朵朵性格要强,语出惊人,还没等老师标注,她说,老师,以后您可以叫我朵朵,简单利落。
后来张新问她为什么不去改名。她怼他,“只是为了避免麻烦,你不知道户口换名很麻烦吗?我何必为了一个名字添更多的麻烦。”
张新竟觉得反驳得合情合理。“那你是觉得我们的名字不好听?”
“不是,我觉得因为名字哗众取宠很无聊。”
张新会经常给朵朵发信息,但内容大同小异,要么说学校那条马路欠压了,要不要一起?要么就是说有买一赠一的美食。
久而久之,朵朵沦陷了。非要在爱情里找个有趣的人,那么两个人在一起让生活更有乐趣,会不会更惬意?
有时候会想起第一印象,那可是逃避的甚至排斥的第一印象。她内心徘徊不定。她很需要理性分析。
几个女人之间的座谈会开始了。
“现在的张新是投其所好,还是本性使然?”
“不表现好点,还有营销出路吗?”
“追求女生的时候很多男生都会自动屏蔽弱点,暴露弱点等于自杀。”
“如果动机纯正,你有可能是他的哥们。”
“没有漏洞吗?”
“比如他总是等我开口,我们才能有话题聊?”
“或许紧张吧,以退为进。”
“静观其变,保守策略,心机男。”
“说明心里眼里全是你,你是王!”
“一个拿你高高在上的人,不自爱。”
“有绝对的平等吗?”
“在爱情里首先妥协让步的,总是那么卑微。”
“都很自我,婚姻会解体的快吧。”
“光这一个话语权就有那么多潜在的人性?”
“爱好!”
“爱看书。”
“好为人师?”
“书呆子?”
“把他人思想内化成自己的,这叫提升自我。”
“爱看书,有趣啊!”
“关键是他并不把吸收的东西吐出来啊,不然我怎么判断?”
“非得专门给你开个读书会?太形式了吧!”
“谈吐里总有那么点蛛丝马迹啊!”
“嗯,有那么点幽默,不动声色的。”
“加分。不显摆。”
“可是戴眼镜没有合理的解释吗?”
“或许遗传。”
“很多人在规划未来的时候,并没有把爱惜身体纳入其中,张新或许就是沉浸书中,迷醉一样,忘了身体是革命本钱。哈哈……”
“听你描述,我脑海里还是一个书呆子形象。哈哈……”
“我有一次看到他旅游的照片。”
“远游还是家乡游?”
“去了复旦。”
“有信仰啊。”
“说不准是路过摆拍。”
“愿意花时花力去开阔眼界,不拘泥于现实单调的生活,有趣啊。”
“好吧,我承认内心深处在为他辩解。”
“或许你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上过得去,承认自己的眼光差并不会丢朋友。”
“我……”
朵朵最终放弃了辩解,在很多人眼里,匪夷所思的结合,探究的标准本就不一样。
好吧,说了这么多,迈出第一步才是真事。
爱情哪是理论能解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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