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三点的时候下了一场雨,给原本就日夜温差巨大的内蒙古又增添了几分凉意。
老裴头套上红色毛衣坐在床边不停地拉开又关上床头柜的抽屉,直到把邻床的脑梗塞侯闹醒才罢休。脑梗塞侯用力地用痒痒挠敲打着自己的床头柜的桌面,嘴里嘟囔着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话语,总之,他很生气。
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中午的时候,山东王慌慌张张地跑来喊我,他说胃癌苗没气了,让我去帮忙穿装老衣。给他净身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皮包骨。
“一看就是饿死的!”我感叹道。
这位仁兄是一位8无产品,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户口,也没有身份证,只知道他姓苗,52岁,胃癌晚期。
医生说,他活不过一个月。
这一次,医生说得真他妈的准。
想起从前一位横死的“朋友”,生前又坏又损,绝对是踹寡妇门,挖绝户坟的主,死后没有一个人送行,除了我。
可笑的是火化当天,平日里热闹非凡火葬场,只有他一个人,黄泉路上也是孤零零的。
唉,人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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