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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年少，曾经执着，认真，无私的奉献换来无悔的青春。
2017年9月27日星期三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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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燕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初中毕业后就在村里的小学做代课教师。
学校是几个村合办的，学校里当时缺老师，秋燕十七岁，刚中学毕业，本来她考上高中的，因为家贫，家里有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母亲，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小妹。她只能放弃上高中。
一个家庭富裕的女人听到她不想高中了，去她家借她的入学通知书，希望让自己女儿顶替她上学。愚昧的父亲把入学通知书当一张普通的纸送人了。
她的心好恨，她恨那个女人，见缝插针，顶了她的名，借了她的光。如果她在家，绝不会给她，父亲既然给了她，她又无可奈何。这时，本村当老师的叔叔的知道秋燕学习好，家境贫寒，随介绍她去邻村小学代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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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她第一天去上课，她走着去的。学校坐落在村子的西面，靠着河堤。门口有两棵高大的垂柳，柳条依依，似乎在欢迎她的到来。
走到里面，中间是一条半米宽的柏油路，两边嵌着红色的花墙边，两边栽着几棵好看的树，虬枝盘绕，小叶低垂，翠色可人。旁边是操场。再向前走，就是教室和办公室了。办公室在路的西面，前面栽了一排苍翠的松柏，直插云宵。东面是新盖的教室，前面种了一些芍药花和月季花。最后面是几间教室并排，教室前有几棵合欢树。一到夏天，满树的合欢花在枝头绽放，渲染了夏季的温情。
学校里有五位民办教师。年龄都有四十多岁了。只有校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公办教师。离家远，中午在学校里吃饭。
秋燕听完校长的分配工作，她被分配到四年级教数学和品社。
她拿着校长给的书和教案，感觉沉甸甸的。她有些紧张，翻了翻数学课本的目录，静下心来，认真看第一单元的内容。
她鼓足勇气在第三节打上课铃的时侯，迈进教室。教师是三间明亮的大瓦房，崭新的课桌。三十多个孩子带着好奇的眼光望向她。她听到了下面的窃窃私语，她也认出了班上有十多个孩子是她本村的。
这些小同学说话不断，秋燕简单的作了下介绍，并希望他们这学期好好学习。她又简单地讲了第一单元的第一小结。希望课下他们好好看一下，把课后题做练习册上。
第一节课有惊无险的度过，秋燕紧张的手心里冒汗，口里发苦。
她下班后，匆匆回家了。姐姐和父亲整天在地里劳作，家里还是很穷。母亲整天胡言乱语，有时候上来一阵，还打骂姐姐，倒是对她，还是非常疼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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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母亲，秋燕更多的是惋惜和心疼。母亲本可以上大学，因为家里成份高，被别人顶替了，老实的姥姥郁郁寡欢，不久就去世了。因为秋燕的父亲是贫民，家里穷，人又愚笨，一直没说上媳妇，可怜的母亲就被亲戚介绍给了父亲。
母亲刚来的那几年，精神状态还好，她有文化，被村里安排当小学老师。后来，有了她们姐妹仨人。农村封建落后，加上母亲性情刚烈，她一心想把日子过好，不想被人看不起。可是，愚笨的父亲像个木头，更像头倔驴，对母亲生活中的想法嗤之以鼻，他认为，女人怎么可以当家，家里不是男人说了算吗？
他处处和母亲作对，两人根本说不到一块，秋燕的母亲空有一肚子学问，却没人听她说半句。在生活中，遇到困难和苦恼，没有人听她倾诉，她得不到理解和安慰。
看到丈夫的偏执和愚蠢，想到一辈子和这样的人过一生，想想都觉得像无底深渊，她更是对未来生活失去了信心。时间久了，她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她丈夫不理解，不心疼，反而打骂她，最终她疯了。
她再也不去想从前，现在和未来了。她每天疯疯癫癫。她也不能教学了，家里的日子更苦了，孩子们一出门，常被人指指点点，家里有个疯娘。可是这一切，她再也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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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个女儿跌跌撞撞地长大了，大姐温柔和善，小妹调皮可爱。秋燕随了母亲的性格，刚强，好斗，许多事上都很较真。
长大后的秋燕一张鹅蛋脸，薄嘴唇，一只眼睛斜视，白眼珠多。走起路来，背有些驼。虽然她长得不好看，却从不自惭形秽，别人说她母亲的不是，她定会像发疯的牛一样，冲向对方。她一直倔强地保护着自已和家人，像一棵带刺的月季花。
姐姐随和懂事，比她大五岁，到了适婚年龄，听了父亲的建议，招了上门女婿，结婚了。姐夫个不高，胖乎乎的脸，一双眼睛里带着亮光，一看就不是个粗笨的人。姐夫在省里打工，有空也经常回来。
姐夫是个聪明的人，而且经常在外边，许多看法很跟潮流。
那时侯，姐姐怀孕了，麦收时，学校里不放麦假了。秋燕常常下午上两节课，跟校长请假，赶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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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中，她认真备课，讲课。可是由于那班学生在三年级时没学好，许多知识一知半解。她讲课很费劲，学生成绩也不见提高。
作为一名老师，她很焦急。有一天，校长开紧急会。差学生叫了她两趟，她才姗姗来迟，带着一脸的怒气。
校长生气了，嫌她来晚了，不想干可以走人，朝她发火。她也不甘示弱，张嘴说道：这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大家都笑了，替她圆场，说她还是孩子，别当真。都是乡里乡亲，沾亲带故的，校长也不好意思追究了。
每天她都认真地讲课，放学后也留一部分差生补课。班上的成绩渐渐好起来。
第二年，所有的民办教师转成了公办教师。工资涨了好几倍，而代课教师的工资却低得可怜。
虽然钱少，秋燕却很珍惜。妹妹考上了中专，这时，又有人想借巧顶替她妹妹上学。秋燕姐俩决定：再难也要让妹妹上学！也圆了两个姐姐的心愿。
妹妹如愿上学了，秋燕每个月发了工资，赶紧给妹妹寄去。家里没装电话，她经常给妹妹写信，有的邮票她使用两次，好在邮局从未退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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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十多岁时，陆陆续续有人跟她说亲。一个老师介绍了同村的小伙子，年纪相仿，魁梧，长相普通，在外打工。两人很快订婚了，没有多大的感情基础，偶尔有争吵。
有一次，男孩从外地回来，给她买了一条丝巾，放在桌上，一会就走了。从她的话语中，嫌男孩不机灵，不会说话。多少有点不大乐意。
几年之后，她还是和他结婚了，有了孩子，胖了许多，在街上偶遇，她很亲热。她说，她母亲好多了，妹妹也分配工作，结婚了。姐姐家盖起了宽敞明亮的平房。
孩子上小学时，她不去代课了。平常照顾孩子，种庄稼，老公依然在外打工。她胖了许多，如普通的农村妇人。日子平淡又安宁。但是从她的眼神里，还能看到那份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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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每个村小学都有许多代课教师。她们多是未婚的女青年，承担了学校里的大部分教学任务。
因为年青，有活力，有责任心。那些代课教师，她们多是教育中的佼佼者。她们为教育事业无怨无悔的付出，奉献了美好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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