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

豆豆，今年19岁了。上大二。

《孝南文学》

还未出生时，我常常听过来人讲生孩子不易。于是就盼望孩子小一点，像个“豆”就好生了。结果我果然顺产生下了豆儿。

大夫将6斤8两重的豆让豆爸爸抱，豆爸爸没敢接，叫太姥抱住了。

刚出生的豆哭的很有力气：“哪——哪——”把送我们回家的老司机哭的六神无主，险些不会开车。

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次，豆爸爸想试试怎样能叫醒她，就将睡熟的她抓住脚倒提起来，结果她就是不醒。

豆爷爷则喜欢用大背心将她裹起来钓在弹簧称上称体重。每次发现重了一些，就会大声的向全家宣布。

豆还不喜欢躺在床上睡觉。于是，全家轮流值班抱她睡觉。眼看着睡熟了，才把她轻轻放下，就又哭起来：“哪——哪——”

豆爸爸想了个主意，用被子将她竖着挤在一起，让她以为自己被抱者，就睡着了。可怜的孩子第一次被骗。

一次，我把豆豆“嘘嘘”。一失手，竟将豆豆摔在地上。被蹭了鼻子的豆拼命的哭。我也吓坏了，连忙给豆爸爸打电话。正在地摊上要了一碗米线准备吃的豆爸爸电话也没听清，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回来。而豆却早以抽泣着睡着了。

还有一次，我忽然发现豆的鼻子里有一不明白色物体。一急，就抱到了医院，五官科大夫竟从她的鼻孔里取出一枚约1厘米长的圆柱形中间带孔的珍珠。珍珠是我断了的项链上的一颗，只是她为何要放到鼻子里去？仔细一想，是我那几天流鼻血，常用团成一团的白色卫生纸塞鼻子，莫非，小豆跟我学？只是，孩子受此惊吓，大病一场，我也自责不已。

还有一次，豆爸爸在豆豆的左右屁屁上写了两个字——豆王。

我把豆豆推到街道旁晒太阳。几个老太太围着她说：你看，这么小的孩子会自己拿奶瓶。我一看，她用两只手，两只脚抱住和她一般大的奶瓶正吃的不亦乐乎。

一次,她躺在床上就尿了。她小叔说:别吓到孩子,让她尿完。

也许是太迁就她了，她吃奶时间过长，吃坏了无数奶嘴，吃了个嘟嘟嘴。

一次，豆姥姥吹豆豆的肚肚，豆忽然咯咯笑了起来，那声音是我听过的最美的声音。

豆会爬了，爬的飞快。我刚俯下身去，她就又向前爬了好长一截。(据豆姥姥回忆:开始学爬时,她总是向后退。)

豆总是要抱着走来走去要1-2小时才睡,她还喜欢"悠悠"睡和"拍拍"睡。

等到豆会歪歪倒倒的走了,我带她去看远在汉中工作的爸爸,回来时,她趴在我的大包包上不肯走路。把我急的没有办法。

学说话时她把"姥姥"叫"咬咬"。把"妈妈"叫"咩咩"。

等到我到外地工作回来时,我坐在门口的小凳上。她也不出声的紧挨着我坐下。一脸的不好意思。

等到上幼儿园了,豆爸爸骑摩托车接她回家。她站在小木兰的前面,风吹乱了她的短头发。和她爸爸一个发型。

上学的第一天,她不敢上厕所,拉着我的衣角才赶大小便。

她把同学叫到我办公室玩。说:你看,我们办公室就是这么热闹。

……

现在,她19岁了。上大二。

和我在家里却一直对着手机里的人说说笑笑。

今天，她说：“妈妈，我想提前返校。”我说：“滚。”

她以前不大不小,刚刚装满我的心。成为我的安慰。现在却抓破了我的心，要振翅远飞……

我说“滚”。但还是祝她平安，快乐。

（发表于《孝南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