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复杂,有时温润如水,有时如胶似漆,有时若离若合,有时相敬如宾,但是没有哪种关系能够长存永久的,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经过风吹雨打不变质的。
对于然然这个女孩子,他是感激的,毕竟刚来的时候她教会他很多东西,而且时常给自己带些水果和零食,而且是不容拒绝的那种,可是他确实是一个呆板到极致的少年,丝毫不懂拒绝和不知如何接受。
狗被养熟了都知道报恩,何况是人呢。然然的态度也渐渐从半冷半热变得冷淡起来,但是该怎么对他好还是怎么对他好,只是态度冷冰冰的。
他越发不知所措,他想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或者该为她做些什么呢。
所以他逮到一个机会,对然然说:“你每天那么忙,将你的从店里的联络单纪录工作交给我吧,反正也不难。”
然然一听倒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声音冷漠:“不用,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做好。不需要你操心。”
他感觉自己被泼了一头冷水,感觉自己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
后来中午吃完饭他就不像往常一般只要不是当值就回办公室,而是坐着等他们吃好,然后默默收拾碗筷,然然又来气了:“这里我一个人收拾就行了,你回去吧!”
他不听,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说是为了帮她忙,因为他认识到她或许是一个自尊心超强的女生,或许她并不认为女生需要男生特地对她好吧。
所以他就默不作声地跟着跟着她打些下手,但是然然停下手头活计,说:“我说了,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完,她就瞪着他,可是他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些许希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的错觉,但是对于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男生来说,哪怕他明白是一种希冀,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尝试,所以他就直接放下手里的抹布,离开了。
从这件事情之后,然然的态度越发冷了,进出他的办公室都是即推即关,似乎火气很大。
他不禁暗自想到,怪不得有人说女生的脾气特怪呢。但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于是,以后他就从来没有在靠近过然然了,而且他也并没有再和然然说过话了。
倒是琪琪,从那之后就时常进出他的房间,似乎他的房间比财务室更加好玩一些,因为他时常看到琪琪没事就在电脑上打游戏或者埋头玩手机,非常空闲。
他知道琪琪并不讨厌他,但是想要和他说些客套话或者开个玩笑,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都有些责怪自己的社会阅历实在太浅薄了,到了该用上的时候又无从下手。
但是他是这样不代表琪琪也是这样,琪琪有时候会问一些莫名其妙地问题。
比如:你会炒菜吗?你会炒鸡蛋饭吗?你周末都干些什么?你下班后都呆在寝室吗?
这对他而言就像自己是个犯罪嫌疑人被警察盘问日常。他遇到这样的问题都会简短的回答:“会。会。睡觉。对。”
琪琪随着他的回答,脸色也从先前莫名活泼渐渐变得落寞而且冷淡。
自那以后,琪琪开他办公室的门就跟土匪进村一样,他时常听到“砰”的一声,说明琪琪来了,门被她大力攮到墙上。如果听到“铿”的一声,那就是然然来了,她通常快速开门,然后做完事随手又大力的把门带上。
这样搞得他也有些恼火,有时好端端做些文件就被这样的声音给打扰了,他曾经对然然说过一次:“你能不能轻点?”
“这还不够轻吗!”然然立刻反问他,就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而且说完后就冷冷盯着他。
他只能点点头,说:“没事了。”
然然就回了一句:“没事就别跟我废话!”
看来真不能和女生讲道理,他觉得以前看的小说中时常冒出来对于女生的理解都是相当正确的。
琪琪那边也就随他了,他到不是傻子,因为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两个小女生开始耍性子了,这时候男生如果不想和她们过多纠缠就保持沉默,不要试图安慰和开导她们,不然只会越陷越深。
倒是彭姐,从来都是温和如春风,而且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他才知道彭姐是上海本地人。看来上海本地人也有好相处的,也有好人,而且房东也是上海本地人。
第一次跟房东打电话时他还以为她是个顶多三十岁的女人呢。结果见面才知道竟然是个耄耋之年的老太太,一头银发下是和蔼的笑容,和他说起话来也是温润而慈祥,可是她的声音确实特别年轻,他在这之前都无法想象一个老人的声音竟然如此细腻而甜蜜。
有一次他在楼道窗台抽烟,遇到了这个房东老太天,房东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轻轻点了点他说:“咱们这是无烟楼层,以后可不能再在这里吸烟了哦。”
他连忙把烟熄灭扔到楼下,点点头说好。那慈祥的笑容实在让他感到温暖和羞愧。
他有时感慨,幸亏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不然自己还不得憋屈死,他想起老街的房东就觉得恶心,同样是和彭姐及这里的房东一样都是上海人,但是为人差别极大。
日子就这样好不好坏不坏的过着,上海让他感触最深地还是湿热的天气以及彭姐和老房东的温柔。至于那两个小女生,倒是让他渐渐压在心里,不想和他们过多交涉,哪怕只是纯同事关系,也得过且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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