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疯子与秦娇娇》

作者: 朽木新芽呀 | 来源:发表于2021-06-29 20:08 被阅读0次

1.

“唔唔……”

“你可给我绑结实了,千万不要让人跑了。这可是个一千两的大生意!到时候拿到了银子,哥带你好好的潇洒一把!”

“哎,好嘞!”

“不过这秦家的姑娘长的可真俊俏,你瞧瞧,这小脸蛋滑嫩的跟豆腐似的。”猥琐而又贪婪的目光黏在身形姣好的秦娇娇身上,像一条阴冷的蛇,让人脊背发凉。

那衣衫褴褛的男子污浊的手渐渐移向了姑娘白玉般的脖颈,轻巧地解开了百花金缕衣的第一个小扣。

秦娇娇瞪大了眼睛,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淌。她拼命地挣扎,手腕和脚腕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勒得满是红痕,隐隐带着血迹。

绣花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一只,小白袜和一只绣花鞋在地上反复的磨蹭。

秦娇娇害怕而又绝望的样子,引的男人血脉膨胀,更是激动了起来。

倏然,那两名绑她的男子瞪大了眼睛,瞳孔一缩,死不瞑目地倒下了,死的痛快,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晓。

鲜红的血珠细细密密的洒在她的脸上,仰着小脑袋,目光里透露出希望的光。

来人穿着玄色旧衣,逆着光,那人深邃眼眸里面带着浓重的戾气,倒像是从地狱杀回来的恶鬼。

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落发立断的匕首尖往下淌着血珠,在地上绽开血花来。

“都该死。”

说罢,他蹲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擦去她白嫩脸颊上的血渍,眼里晕着令人看不懂的柔情。

解开勒人的绳索,那手腕和脚腕已被绳索摩擦出许多血痕来。

他的眼睛又是一片血红,青筋在脖子上隐隐鼓出。

尚未缓过神来的秦娇娇,似被惊到,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不要钱般地滚落。

当嘴巴里的布团被拿掉,她嘤嘤哭了出来。从小到大作为乖乖女的她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怖的事,她眼角微红,宛若小兔子般受了惊,颤颤巍巍。

陈文贺的心对着这可怜见的模样,化成了一摊柔水。

他将女孩抱起,像抱小孩子一样,用手臂将她小心地托起。她缩在他厚实的肩膀,小声抽泣着。

在秦娇娇看不见的地方,红了眼的陈文贺将那男人的双手齐齐斩下。

那沾满血污的手在外衣上擦拭干净。

罢了,在姑娘的背上轻柔地拍着。

2.

“娇娇,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秦母眼含热泪,拿着手帕细细的擦着秦娇娇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握着闺女的小手,对丫鬟喊道,“快传大夫来!”

“娘……”秦娇娇的眼睛开始聚焦,但是她脑海里却频频出现那个男人的冷硬的下颚线。

旧的发白的布衣,横眉锐眼,五官狠历,有棱有角,他的怀抱温暖的却令人害怕不起来。

“夫人,大夫来了。”

秦母立刻给大夫让座。

大夫把了脉,抹了抹山羊胡,片刻说道:“无事,小姐约莫是受了惊才发起了热,我这儿配点药服两剂,好生休息便可。”

“娘,女儿让你忧心了。”秦娇娇虚弱地躺在床上,哑着嗓子道。

“说什么鬼话,别胡思乱想,好生休息吧。”

秦母抹了抹泪,嗔怪道。

“娘,救我的那人呢?”

“莫再想了,娘会处理,好好答谢他的。”

“好……”秦娇娇经不住疲乏,闭上眼又睡了。

秦母心却往下沉了沉。

她无法忘记那个男人披着月色将睡着的秦娇娇护在怀里,像是对待着珍宝般送到秦府。

作为过来人,他眼里露出的情愫自是逃不过秦母的。

她自然感谢男人能把娇娇送回来,但是他是疯子陈文贺!

一个杀人无数的疯子。

她无法想象这个狂暴的男人,假如看上了娇娇……


3.

自从上次被劫走后,秦娇娇一直对出府非常抗拒,一天天窝在家中,却也不见精神头好些。

虽嘴上不说,这对爹娘心里焦急坏了,生怕闺女陷在上次的遭遇中,解不开心结。

这天阳光正好,清风朗朗。

秦父秦母苦口婆心,终于将秦娇娇劝出了家门。

秦娇娇看着马车外的喧嚣不断的热闹场景,却是神情恍惚,总是集中不了神。

“小姐,你看那边青云阁的蜜糖桂花酥,可是你最喜欢糕点呢!小姐你在这等等,奴婢去买些。”

秦娇娇还来不及说话,那活泼的小丫鬟就已经冲到青云阁排队去了。

着实无聊的紧,她叹了一口气,白玉般的小脸带着丝忧愁,下了马车,只见身后半步不离地跟着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一副誓死维护小姐安全的模样。

她迈着小步,在每一个小摊上都停停看看,却是在一道人少的小巷子中停下了脚步。

只见几人斗殴,中间那高峻的男子只身一人,却丝毫不显弱势,眼神凌厉,青丝飞舞,拳脚间带着隐隐地疯狂。

是他!

秦娇娇软润的小嘴往上扬了扬,黑黝黝的眼里泛着许久未见的亮光。

“嘘……”她示意侍卫们不要出声,也不要跟过来。

侍卫们想保护好小姐的安全,才挪了一步。

秦娇娇立马冷着脸。

他们面面相觑,纠结了半会儿最终没跟上去。

秦娇娇倚着墙角静静地看着这场斗殴。

不知为何,看着男子下手极重,打斗成了拼命般,秦娇娇却不见一丝害怕。

几人已经倒地不起,在地上呻吟。

陈文贺却并没有停止拳头,每一拳揍在要害处,却让人痛不欲生,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他的牙关咬紧,肌肉紧绷,眼球泛着红血丝,像是来讨命的恶鬼,令人惧怕。

敢打她的主意,真当是活腻了!

当柔软的手指戳到他的腰际时,陈文贺不用经过大脑的思考的拳头已经挥过来了。

看到眼前的人时,陈文贺带着血的拳头堪堪停在她的发丝前。

4.

秦娇娇对着陈文贺绽开一个甜甜的笑,红唇雪肌,嘴角一个小小的梨涡,绞的他石头硬的心瞬间成了烂泥。

“不怕么?我打人很疼的。”他的声音淡淡的,仿佛消散在风中,什么也没了。他拳头缓缓放下,似乎不带留恋地转身,那拳头却是握得更紧了。

他在眼里泛过淡淡的血光,整个人阴沉如鬼,用脚狠狠地踹了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疯狂而又病魔。

幽暗的小巷,没有光透进来。

在秦娇娇眼里看来陈文贺就像是一匹孤独的野狼,令人心疼。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不怕啦。”她的睫毛扑闪扑闪,上前拉住他的小拇指,递给他一罐极好的伤药,认真地向他解释:“这个是我在用的伤药,药效尚佳!”

陈文贺仿佛有一道电流从手指涌过,将他击得全身心酥脆。

“你蹲下些,我告诉你这药怎么擦药效好。”

陈文贺挺拔的身躯本能地乖乖蹲下。

他坐在地上,靠着墙,浓密睫毛盖住了眼里的神色。

姑娘家软嫩的小手沾着冰凉的药膏,仿佛怕他疼,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地画着圈圈。

一圈,一圈,又一圈……

涂完,还不要命地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样就不疼了!”

他仿佛觉得那清凉的药膏,让伤口燃烧了起来,燥热得他喉咙痒痒的,血液似乎倒流了。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小姐……”外面传来丫鬟的呼喊声。

秦娇娇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要离开。

在陈文贺眼里,她娇软诱人,欲拒还迎,像是惑人的妖精,挠人心痒痒。

在她转身之际,他握住姑娘的手腕,轻轻一带,秦娇娇的身子便向男人怀里倒去。

她在唇上,靠上一个冰凉的触感,软的让人心慌慌的。

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俊脸,秦娇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香甜可口。

陈文贺在她额头又轻轻一吻——

“陈文贺,我的名字。”

对秦娇娇略带呆滞的眼神中,陈文贺在小巷子中失去了踪影。


5.

“小姐,差点找不着你,刚可把我急坏了。”

秦娇娇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蜜糖桂花糕,以前即喜欢吃的糕点,甜滋滋的,现在却食之无味。

“咦,小姐你的脸怎么这般红,是否受了风寒?等回去奴婢给小姐煮碗姜茶,热热身子……”

丫鬟在她耳边叽叽咕咕,她却什么也没听进去。

陈文贺……

想到了那男人的蜻蜓点水般的吻,柔软的想让人沉溺,秦娇娇的耳根子又红了三分。

低着脑袋拼命的往嘴里塞着糕点。

秦府。

一名小厮将小巷子里发生的事儿与秦母汇报,秦母的眉头紧皱。

那几名男子分明是指示绑架秦娇娇的富家公子,现在都只剩一口气,家里拿的药拼命吊着。

“老爷,选婿之事……等不得了。”

秦父品口香茗,香气氤氲。

“你可知陈文贺是陈王的儿子?当年陈王与陈文贺的母亲恩断义绝,而此子受他母亲的打骂,下人欺负,若不是他母亲病逝,是否能活下来是个问题。”

“我们区区商贾人家,给一个世子相较,终是高攀了。”

秦父叹了口气。

“选婿吧,我们小门小户莫再去招惹那人。”

月明星稀,黑夜中的云悄然地移动着。

“小姐,奴婢听夫人身边的丫鬟说,老爷要给小姐选夫婿了呢!”

秦娇娇本欢快的心情,突然低沉了。

她褪了鞋袜,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风吹进床帐,秦娇娇心里正奇怪,睡前她还把窗子关上了。

突然她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手,隔着厚厚的被子抱住了她的腰,不容反抗。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夜静悄悄的,只听见窗外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几只蛐蛐在欢叫。

还有两人的呼吸声。

待秦娇娇就快要睡着时,隐约听到身后的人说——

“娇娇……”

“等我来娶你。”

6.

秦娇娇清晨睁开双眼,身旁的床还微微下陷,还带着那人体温,令人留恋。

这是从那次被绑后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迷糊间听见的话,像是大梦一场。

窗外麻雀叽叽喳喳,桌上留一封书信,上面的字凌厉磅礴,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

天还蒙蒙亮,那姑娘只着中衣,看着薄薄的书信,对信的内容惊诧不已。

幼时。

本在看鹅毛雪的秦娇娇在后院外瞧见了一个倒在雪地少年。

出于好奇便靠近了那昏迷的少年,一碰到那人,明明脸还塞在雪地里,他的手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死死扣住,软糯的小姑娘也拽不开。

小嘴一撇,嘤嘤地哭了起来,引来了小丫鬟,救起了少年。

那落魄少年便是陈文贺。

秦娇娇捂着小嘴,黑曜石般的眼弯弯,用手托了下巴,笑得愈加娇媚。

我等你……

秋去冬来,这等,一等便是一年。

听说皇城多了一个受皇上宠爱的陈将军,听说是旧时陈王之子,听说那人杀人不眨眼,北杀匈奴,南守重要关卡……

“娘,我不嫁!”

“你这,这都十七了,我怎么能不急!”秦母抹了抹泪,恨铁不成钢,“虽说我们是商贾,家里钱财够用,但是娇娇你不嫁给一个好夫君,我与你爹怎能放得下心来?”

“那张家的公子,家世清白,正中了探花,又是与你一般大,你还有什么不满!”

一金线暗纹的玄衣男子推门闯入,身后跟着的是毕恭毕敬的秦父。

“我不满。”冷清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秦母和秦娇娇俱是身体一颤。

“本将军未过门妻子何时同意要许给人家公子?那瘦弱的探花能比我更护得住娇娇?”他轻嗤一声。

秦娇娇走在陈文贺的身后,一低一高,一柔一刚,看起来确实着实般配。

“你看吧,娇娇的婚事不必担心。”秦父握着秦母的手,望着窗外那一对佳人,笑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秦母靠在秦父的肩膀处,也没说话。

秦娇娇瞧这陈文贺黑底金边的靴子,竟也看的入了神,一时没走稳,差点跌倒在雪地里。

陈文贺环住了投怀送抱之人的腰,手感极佳,软若无骨,是他这一年多日日夜夜心里惦记的。

他喉里难得发出了低低地笑,心里满足极了。

这一抱住,尽管秦娇娇微微地挣扎了,陈文贺扣得更紧了,却没有松开。

“娇娇,我来娶你了……”

他的嘴靠在姑娘软白的耳垂,呼吸喷洒,眼里满满的深情。

秦娇娇红了耳根子,弱弱无声地应了一声。

满天白雪,雪中两人纠缠上的缘分,缠上了便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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