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顺河村虽然说不大但是也不小,江广元划宅子盖房的事像长了腿一样传得沸沸扬扬。江广元,一个普通的村民,在这个村子并不显著,关键他是曾经的乡村名流江泰山的儿子,生前父辈声名远赫,死后他的后辈如此狼藉。因而成为村民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议论的重点。
人有向东的,有向的西,不一而足。有些人对江广元说,咱队除了你盖房求他,谁还会求他。是呀,人不求人一般高。此时的队长甄可伍就是堵在江广元眼前的一座大山,平坦的大道就在山的另一面。可又怎样移动这座大山呢?既无玉帝又无移山之神,只有愚公移山挖山不止了。拦路虎,虎拦路,就这样不了了之吗?不,不能!直路不行,绕弯迂回包抄。前些时江广元求助甄法坤转弯让村支书甄海军帮忙。几天过去了,江广元着急曾打电话问甄法坤情况怎么样?甄法坤说情况已经给甄海军说了,他得空回来一趟。
甄可伍,一个平常不过的人。在顺河村是一个微乎其微的人。就因为他是一个生产队的队长,不如流的算不上什么级别的小官,只不过手中有一点芝麻粒大的小权力而已。如果按“老虎苍蝇”论,他连做个苍蝇的资格都没有,充其量是个蟑螂臭虫之类的小小的动物,然而就是这样,他像个碉堡将成为江广元一段时期进攻的目标。路,多找一些,或许会走的更好。村支书甄海军这些年常年在城里做生意,村里的小事小情由村文书龚海民代劳,除非有大事了甄海军才会开着他的黑色小车回来。在一个晚上江广元夹着一个黑塑料袋来到龚海民家。龚海民四十多岁,个头不高,虽然有一段牢狱的经历,由于为人不错热心肠,仍被大伙推选为村文书。看到江广元拿的一条帝豪烟,不由地说道:“兄弟,你这是弄啥?给我拿回去。有事你只管说,你哥我就是为老少爷们儿跑腿儿的。”江广元说:“海民哥,估计你也听说了,俺的小孩大了想划处宅子,找队长甄可伍,才开始他说队里没地方,叫我找俺队那几户有多余地皮的人商量。随后他又说让他的房扒扒腾给我让我盖,最后他说叫我盖到俺广升哥东边,前边没路,要是有路也中。房前边没路,他又说他十来年咋绕着机器房过了。他话里话外透着俺伯当队长时他盖房如何做难,让他盖到最里边。”甄海民说:“你这事我也听说了,小孩大了应该盖房。这货咋也这样?当干部不能公私不分呀!我见他说说”。江广元说:“盖所房不容易,要不是有俩孩儿谁愿意出这劲呀?!”龚海民的媳妇说:“没有媳妇的光汉条儿,就是没人管教。他这人死脑筋,放着好事不办,干啥得罪人?”龚海民对江广元说:“你这样,找找柿子张村的队长――赖货(张俊杰的小名),可伍他俩一块包着地,关系不赖,让他劝劝他。”说着拨打张俊杰的电话,几次没通。江广元记下张俊杰的号码,离开龚海民家。龚海民死活让江广元把烟拿走,不然他不管这事了。
江广元又揣着烟回到家,李巧凤问情况怎么样。江广元说文书答应劝说甄可伍,并推荐找一个人帮忙。张俊杰,说起来和江广元多少还扯些关系。他妻子的姐姐是江广元三姑本家的一个兄弟媳妇。见事情有了转机,江广元夫妇心情为之豁然开朗。第二天一大早,江广元冒雨骑车去柿子张村。这个村子不大,四面不临村庄,人们称之为小台湾。二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江广元没费多大事就找到了张俊杰家。拍打着他家大门,大清早冒雨有人来找,张俊杰挺吃惊,开门见是江广元,热情让进屋。坐下,江广元掏出那条帝豪烟。“你这孩儿,这是弄啥?”“俊杰叔,你给我帮帮忙,我盖房有些麻烦,俺队队长甄可伍你俩在一块包地,你给我帮帮忙……”“中,我见他劝劝他。哎呀,你伯活着时也给我说过这事”,张俊杰说。
几天后,江广元在路过柿子张村刚好碰见张俊杰,二人说起了这事。张俊杰说:“广元,可伍是有点生你伯的气。我跟他说,你我这般年纪,广元还年轻着呢,你别老犟了……”江广元说:“老一辈人的事,我也不清楚,估计是因为是他盖房时俺伯得罪他了。”张俊杰说:“多少年的事了,能还记住?我见他再劝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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