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
老子主张的以道治国,是无为的,他认为无为而无不为。也就是说,治国要顺顺道之德、顺万物之性,而不是去伤害它们。从统治者的角度,是不战争、不劳民伤财以伤害百姓和天时地利,同时,也是不允许其它危害百姓和天时地利的事情发生的。
一切统治,如果有利于百姓,则百姓必来归。百姓来了,不但没有受到伤害,而且有利,这样的统治必然是国泰民安的。
实行仁政,也是以道治国。孟子倡导仁政,他说,当年伯夷为躲避商纣王,住到北海边上,听说周文王兴起,便说:“为什么不去归服他呢?我听说文王善于供养老人。”姜太公为躲避商纣王,住到了东海之滨,听说周文王兴起,便说:“为什么不去归服他呢?我听说文王善于供养老人。”这两个老人,是天下声望很高的老人,他们归服周文王,就等于是天下的父老都归向周文王了。天下的父老都归向周文王,他们的子女还能往哪里去呢?诸侯们中如有施行周文王的爱民政策的,在七年之内,就能施行其爱民政策于天下了。(《孟子·离娄》)
滕文公问孟子:“我滕国是个小国,尽心竭力服事大国,仍然难免于祸害,怎么办才好呢?”孟子回答说:“从前太王住在邠地,狄人来侵犯他。他用皮裘和布帛去笼络,不能幸免;用好狗名马去笼络,还是不能幸免;用珍珠宝玉去笼络,仍然不能幸免。太王便召集邠地德高望重的老年人,向他们宣布:‘狄人所要的,乃是我们的土地。我听说:有德行的人不让本来用以养人的东西成为祸害。你们何必害怕没有君主呢?我得离开了。’于是离开邠地,翻过梁山,在岐山之下住了下来。邠地的老百姓说:‘是有仁德的人哪,我们不能失去他。’追随他的人好像赶集的一样多。”(《孟子·梁惠王》)
但是,人们往往又会被美食、美色、美乐所诱惑,从而扰乱了追求大道的真心。老子说,我所讲的大道,如果说出来的话,是平淡无奇的,想看也看不到,想听也听不清,但他的作用却是无穷无尽的。正因为如此,“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第41章)。王弼注《道德经》说:“人闻道之言,乃更不如乐与饵,应时感悦人心也。乐与饵则能令过客止,而道之出言,淡然无味。视之不足见,则不足以悦其目;听之不足闻,则不足以娱其耳;若无所中然,乃用之不可穷极也。”
这就有点像有的人喜欢读古代经典,而有的人却在嘲笑他们一样。那么难读、难懂的古董书有什么好看的?那里既没有黄金屋,也没有颜如玉的美女,不如吃吃烧烤、刷刷抖音、和美女一起唱唱歌跳跳舞舒服啊!
当然,如前所述,老子讲的主要是治国,同样也是讲修身。学道、守道需要一颗安静的心,而且要心无挂碍,“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第12章),被欲望塞满的人,又怎么能了解与天地并生、与万物为一的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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