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朋友新开了一家养生院馆,需要人气。朋友便上窜下跳要大家去光顾光顾。反正都要吃,中午就去呗。
不大不小的馆子,大堂里摆满鲜花字画瓶瓶罐罐,餐桌全在包间里。馆子都那样。我一进去就规规矩矩坐着,目不斜视。朋友瞪着眼:“你不说说感受?”我盯着转盘中间:“好!”她叹口气:“榆木疙瘩。”好在她没功夫对付我,我算再一次逃出生天。
菜很清淡,很花哨。啥天麻鸽子、玉竹老鸭的,不都是我小时候吃得作呕的补品吗?弄得花团锦簇的,就养生了?那我打小就养着,岂不是铁定变成千年王八万年龟?那么长的岁月咋熬呀?我突然犯愁得很,舀了两勺小米粥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只有他们,好像都愿意作上千年万年,可劲儿地稀里呼噜。我得讲礼貌,全程陪同。
路上,朋友又拎着我问。她明知我是这德性:“只要没我家粥好喝的,都是狗屎。十几个人端着一碗粥矫情了两个小时,是菩萨放出来的逗逼吗?鸭汤咸了,我外婆做的多香;莲子羹不行,我姨的手艺才绝;豆腐还没我二货同学做得好吃······”
她的牛眼睛又瞪起来了,同行的人都一个劲儿点头。她转移话题:“装修装饰呢?”
那伙没出息的全躲我身后,叫我当炮灰。我义不容辞:“不喜欢。这可是最高评价哈。正因为我不喜欢,才有更多人喜欢。贵友一定会财源滚滚的。”
“你这是人话吗?合着我故意坑你们了?我九阴白骨爪掐死你这长着狗嘴不吐象牙的东西······”她冲过来了,我没躲。九阴白骨爪的目标是我身边一棵粗大的银杏树。
她说:“我以为你们至少不抵触这种风格,才让大家陪我过这一关。人皮难背不是······”
其实,没人怨她。以她冲击大树的势头,也冲不出这个怪圈。我更惨,冲都懒得冲,毒舌几句,开个认真的玩笑,也算大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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