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元年七月的一天,暴雨连绵,破败的茅檐之下十几个十六七岁的男子衣不遮体面黄肌瘦,他们横七竖八的斜倚在半截墙壁之下。
“这老天是漏了吗?雨也不见个停”
“是啊,要不是陈胜吴广他们我们就是个死啊。”
“你们听说了吗?有人打鱼的时候在鱼肚子里发现了一个布条?”
“听说了,上天要立他俩为王呢。”
“李虎哥,这事你怎么看?”
这十几个年轻的男子同时看着那个叫李虎的人。
只见他瞪着出了神的眼睛望向雨雾中。良久只见他闭上眼睛手扶额头,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略顿了一下说:“如果这老天不下雨,咱们到了渔阳就得为秦王卖命,现如今陈吴两兄弟杀了护卫我们的这些头目,我们就是要跟同陈吴二人去卖命,我早已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我们这些人的命怎么这么轻贱啊?”
“是啊,李虎哥我家里还有父母和孩子,这跟着他们恐怕跟家里再无见面之时了。”
“对啊,对啊,我的新娇娘也在家盼着我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家中的父母兄弟,姊姊妹妹,还有心中的恋人。
“李虎哥,这打打杀杀的日子我们过够了,可我们除了认命又能如何呢?”
李虎默不作声的听完大家的牢骚说道:“我看我们走吧找一个没人的僻静地方,我们开荒种地,我不相信我们会饿死,我不相信老天能不给我们饭吃,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走吧。”
“对,李虎哥你见识多广,头脑灵活你说怎么办吧。”
“我看这眼下,这里不是咱们的久留之地不如我们向西南走吧,那边多山区又偏远,我们边走边寻也许能有落脚之地。”
“好啊,李虎哥我们就听您的了,反正都是个死不如我们博上一博呢。”众人眼里均放着光芒,他们仿佛看到了不远的将来在向他们遥遥招手。
大家拿定了主意,带上家里的父母娇妻就一同上路了。
一路上跋山涉水,风餐露宿,走了个把月,这天他们快要走近武陵的时候,路过一片草地,远远的就听到了嘤嘤的哭声。
待走到近处,看到路边躺了一个老者。
那老者骨瘦如柴,一撮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微微飘动,不远处的地上扔着一个摞满了补丁的花布包,一只缺了口的碗里还残留着一丝野菜汤。
老者的身旁跪着一个女子十四五的样子,布衣光脚,虽不是天生丽质,也不失年轻的貌美。
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明亮的眸子蓄满了泪水眼皮略有红肿。
李虎怕吓到姑娘,差同行的女眷过去询问,姑娘叫紫月,母亲病亡,有一哥哥被抓去修筑阿房宫,他们心里知道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老父年事已高,父女二人相依为命,这天二人出来摘食野菜,父亲突然病故,紫月无力回天,只能坐在那里呜呜的哭。
李虎跟众位男丁过去找了棵树下挖了一个坑帮紫月埋葬了父亲。
“姑娘,这秦王昏庸无道横征暴敛,不顾百姓死活,眼下您这情况不如跟着我们去寻一处好地方我们有力气有双手,我就不相信我们活不下去。”
姑娘闻听擦干眼泪,背起包袱,给老父亲的新坟头磕了头。又回到家中包了些粮食蔬菜的种子就随他们去了。
姑娘说:“我知道再走五里有一处山,由于路途遥远,又隔了一条长长的河,所以显有人知,早年哥哥带我打鱼时见过那里。”
李虎说:“只要能远离这纷乱,我们不怕,紫月你来指路,我去开路,咱们一同前往如何。”
大家纷纷说如此甚好。
一行二十多人在紫月的指引之下冲破了艰难险阻,经过一条河,河两岸长着几株桃树,往前再走,但见眼前有座山,便毁船而上。山有一小口,只能容一人半蹲而入,登上山顶眼前豁然开朗,绿草如茵,鲜花盛开,蓝天白云,随即住下,开垦土地,种植良田。
来年的秋天,稻子一片金黄,高粱红了半边天,李虎望着丰收的景象,问紫月:“月,你看这庄家都丰收了,咱俩的事情什么时候成熟啊。”
紫月羞红了脸,在大家的祝福下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子子孙孙无穷尽焉。
多年之后山下的桃树已成林,山上的人们自力更生,悠然而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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