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找一个能静心的地方说话,他们大费周章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喧嚣里兜兜转转,对司机推荐的地方皆不合意。司机没了主意,让他们自己决定。
他们思忖片刻,齐声说出了同一个地名。
富春茶社,二楼。
九号桌前花窗半掩,灯光幽昧。魏云馨整了整裙带,拉开椅子矮身坐下。
余书忱点了几样点心和两杯鲜榨果汁,服务生拿着菜单走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处事的不妥。
“应该问问你的意见。”他和声表达歉意。
魏云馨十指交扣,置于桌上,挺胸端坐,媚眼弯如秋月。
“我都好。”
“呃。”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余书忱仓促移开视线,四顾失措。
桌上精致的烛杯中烛火摇曳,明黄的烛焰随着的吱吱声响跳动,暖融融的光映入魏云馨清澈明亮的眸里。
“你也喜欢这里,和这个位置?”
“嗯。”她轻声应道:“十年前我在这里当服务生,九号桌外的风景,十年都没变。”
“所以,你就是那位路人。”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服务生送餐毕,魏云馨翘手用筷子夹起一只热腾腾的翡翠烧卖,放到余书忱面前的小碗中。烧麦手工精巧,下部晶莹剔透,上部碧翠中有一点红,玲珑别致,卖相极好。
“尝一口,味道比卖相更好。”
余书忱尝了尝,甜香留齿,软润适口。
“嗯,真不错。”
看余书忱吃得有味,魏云馨浅笑着再给他夹了一只双麻酥饼。
“你怎么不吃?”余书忱吃完一只酥饼,魏云馨又夹来一只鸡丝卷。
“不饿。”魏云馨手托下巴呆望着余书忱,忘了腹中饥感。
余书忱喝了口果汁:“为什么后面不干服务生了?”
“因为遇到了蒋义庆。”魏云馨目中焦点仍在余书忱握筷子的手上。
“公园那个人?”余书忱直了直腰,做了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魏云馨扯过吸管喝了口果汁润了润喉,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这个点,茶社该放音乐了。
悠悠地,轻柔舒缓的古乐飘入耳朵,烛光里的夜色更加暧昧迷蒙。
十六岁那年,魏云馨高中辍学,父亲本想送她去师父那学戏,她觉得那些花花绿绿的戏服特丑,戏子们的妆容白得像鬼,宁愿到茶社做服务生。
茶社人杂,三教九流汇聚于此。
年轻气盛正处叛逆期的魏云馨得罪了一个暴脾气客人,客人出言不逊,魏云馨气极泼了他一身茶水。客人不依不饶,逼她下跪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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