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道年
楼花收拾氤氲,不知烟雨是否向来如此,蓝色巧柔,一丈不晰人。过街的叮叮当当,一盏盏粉灯的烟柳巷,养活醉生梦死盛世求安的蝼蚁。在织碎的网里心甘情愿,啃食属于飞虫的饵糖。
人说糖是毒的,你初尝便骂,这糖竟有如此该死的甜美。
天在六月像极了女孩子在某些特定日子的脾气,我都是不敢惹的。此时水是热的,风是热的,连本该温火不沾的风,也是热的。热的,热的,令谁都不适的小脾气,扇子哄不好,汗水流在背上。
即使如此的热情,层楼叠掩的暂居之所,自然没有满山的牵牛藤的起伏,更没有紫色的小浪花冲到我窗前猛然收势。艳羡与嫉妒之时,我竟有少许失落的委屈,是啊,我没有,但阳光确是耀眼的白。有人家的病,却没人家的药。
杨柳呵,杨柳呵,纵有千百婀娜,此时又怎能赏你一眼的驻留。夏花绚烂,生于热情漫溢的时节,树叶闪着银光,钟走的好慢,白天的梦最长。
于是,该来的雨一滴不剩,有人告诉我,他要哭一场。
心尖的释然终丢下肉体残存不舍的忆,那是不好的,不落魄于口口声声的嘴硬,不至于遗忘。粘在灵魂的皮肉上,时而春风拂面,时而戾雨疾骋。但总有歇息的时日,它跑出来与你把酒,或有秉烛,此后的去留,是生前既往不咎的江湖。
我希望你是未曾染指的梦寐,超脱于我所能思考的美好。是力道轻柔的流风,傍晚时分的草灯虫鸣,人家一片寒橘,秋色梧桐微黄,还是前辈们,珠帘不卷,夜来微霜,薰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
也许厌倦了炉火煎熬的夏,对秋总有像故人般的期颐。纵使霜风凄紧,物华皆休,倘若逃得过夜夜翻身凉席上的苦,也罢。
年年从远方赶来的她,赴我们一面之缘。
今天立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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