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
冬天的夜晚寒冷而漫长,对恋爱中的人极尽诱惑和暧昧。
在一个黄昏早早降临的周六的晚上,窗外早就拉上了黑色的夜幕。文静她们宿舍里的灯泡散发着昏暗幽微的鬼火。同屋的几个女生都去了教室,说是去上晚自习,实际也是在为文静和高鹏的独处腾出空间。
文静和高鹏的关系也一天亲过一天。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文静最近看高鹏好像也没有刚开始那么不入眼了,相反,有时觉得这个小男孩除了个子矮些以外,别的方面还挺讨她喜欢。文静自小生活在一个比较正统的家庭里,她的母亲把男女情爱看成洪水猛兽,生怕文静早早坠入情网而耽误了学业,最后懊悔终身。殊不知,男女之事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到了该知道的年龄,自会无师自通。何况,文静自小喜欢浏览乌七八糟的文学作品。里面对男女情爱的描述应有尽有,可以说是让人目不暇接,看后耳红心跳。文静又是个天生灵性的孩子,早在童年的时候,团场每家只有一件房子,年轻的父母要行那事,都得等着年幼的儿女睡着后才好大施手脚,而且有时也会因为激情澎湃,忘乎所以而吵醒了熟睡中的孩子,抑或是孩子并没有睡着,只是在装睡而骗过了那两个心如猫挠的年轻父母。那样的时代,那样的环境,养育出来的孩子都是性生活活教材的合格产物。文静的母亲想要把文静爱的朦胧意识扼杀在单调学习的枯燥氛围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文静早就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是少数民族的后代。即使不是,自己的身体里也有少数民族的基因在血管里流淌。首先是她听母亲说过,外婆姓曹,她们家的先辈百十年前就生活在西北,养马的人家,用马槽的谐音曹来确立姓氏也未尝不可,她看过百家姓的由来。再加上她胳膊上的汗毛一直比较浓密,也符合西域少数民族进化的特征。她童年时见过她的爷爷,根本就不像个纯种汉族人。她心中的这些怪里怪气的想法像空气里混杂的汽车尾气,时不时地搅扰着她的大脑神经,让她想入非非。但她一直都在守口如瓶,生怕一张嘴,这种奇怪的想法就像一只快活的云雀从她的喉咙里破口而出,毁掉了她伪装已久的淑女的好名声。实际在骨子里她都恨透了淑女的外套,有时候,心血来潮的时候,她也真像像赵小兰一样,来她个轰轰烈烈地爱情大决战,和心爱的人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最好是像鲁冰逊待过的荒岛一样,没有任何外人,只有她自己和心爱的男人,最好就是唐家强,一起做它三天三夜的爱,把体内蓄积了二十年的荷尔蒙全他妈地释放出来,轰轰烈烈,天翻地覆,你死我活,不顾明天地爱他个死去活来,然后……然后死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不是有种昆虫就是在交配后雌的干脆就把雄的吃了嘛,这也没什么不好,这才好得彻底呢:让对方彻底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才是真正的地久天长啊。
文静就是这么想的,她都已经是个二十岁的,有血有肉有性欲的各方面都发育得健全的姑娘了,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饭睡觉读书的傻瓜蛋。她需要性生活,需要像她的母亲一辈女人一样的被男人搂在怀里,揉在手里的实实在在的男欢女爱。任何人把她禁锢在清教徒般的泅禁地里的行为都是她痛恨和排斥的。她像一只躲在原始森林里饥肠辘辘的母狼,她渴望一顿来自肌体的精神大餐或说来自肉体的生理盛宴。唐家强没有给她什么,甚至连手都没有让她摸过一下。这是文静的遗憾,是她对自己生命的辜负,但能怪得了谁呢?人生本来就充满着遗憾,谁又不是在遗憾中过完了一生。
高鹏是个能满足文静部分欲望的男人,或者说她俩能彼此满足对方的某些生理上的需求。在高鹏第一次上完晚自习,送文静回宿舍的途中,他趁两人走在一座破旧的库房拐角处时,黏稠地拥着文静,用厚厚的肥腻有力的两个唇瓣在黑暗无人的墙角对文静来了个强劲有力的吮吸,油滑的舌头直吸得文静下身喷泉涌动,两胸发涨。她觉得浑身无力,昏昏欲睡,像一朵暗夜里悄悄炸开的睡莲,内心是春情涌动,恨不能一睡方休,任他采摘。
在这一来二往的晚自习“护送”活动中,文静尝到了她作为一个女人久仰的幸福和愉悦。那小男人是一个侍弄女人的高手,每次都把文静吻得情欲四起。有人说嘴是男人通往女人身体的前奏,撬开女人的嘴就撬开了女人的心,那也就离杀进她的身体为时不远了。那小男人每次先用嘴调动起了文静的兴奋源泉,然后就会不失时机地游移着他的右手,在她的怀里温柔有力地爱抚一番,然后又会慢慢地下移他的手掌,直到双指温柔地问候着文静的私处,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犹豫不决的绅士风度。文静也欲拒还迎地和他推拒一阵,然后意犹未尽地回宿舍休息。洗漱之后,躺进被窝,不声不响,好似熟睡,实际又在心里把刚才的耳鬓厮磨又细细温习一遍,最后才在心满意足中昏昏睡去。
今晚,就她和高鹏独处一室。昏暗的灯光仿佛在配合他们想要发生些什么故事。文静心里有点小小的渴望,但也有点小小的担心。因为从她刚懂事起,母亲就无数次地旁敲侧击地说过女孩子失身的可怕故事。此刻,母亲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文静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反正只要不让他的那个东西进到自己身体里,他做什么都行。因为她自己也和他一样有点急不可耐了,他们都渴望能粘在一起,让彼此饥渴的身体饮上生命的甘霖。
他的身体向她倾斜着骑压过来,挡住了照在文静眼前的亮光。她感觉到心里非常受用,她的唇一边被他强有力地吻着,她的肉体一边还被他温柔而猛烈地揉搓着,她的情欲如一块缓缓发酵的面团,开始渐渐复活起来。
他有点想要,她也想要。母亲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像遥远的晨钟暮鼓在黝黑的夜空中回荡。她忸怩地推拒着他,心中充满了渴望和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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