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即无害

果然下起了中雨，此时。早晨走完6000步回到家父亲跟我谈起过天气，他对我说今天的雨似乎是下不起来了，当时我也发现了，天空的云层确实所积不厚，颜色又淡，好像在否决气象台颁布的消息。可我还是对父亲说，消息应该可靠，因为现在已经是大数据时代了，各种分析和模型的预演大多可以印证终极结果，父亲咽下唾沫，予我沉默表现。雨，也就真的来了，纷纷然地来，继而淅淅沥沥，此时得连续，未知何时将停。

从医院出来我并未回家，而是来了单位，办公室的门随时可以打开，靠墙有躺椅，是我的，便也可以随时将它展开，放上两只靠垫，把两足搭在椅子便几乎形成了平躺，伸出我的右臂，可以摸到茶壶，当然不缺杯子，甫一到达我便为自己沏好，大多红茶，我的胃不好，但也会偶尔泡杯咖啡，需要就在那里，不离不弃。左手伸出，便可触到烟盒与zippo，兴意即来，随时可以点燃一支，助我神思，尽我发呆，于此小小地盘我所有的说话都能算数，不遭反对，为啥不来？趋之若鹜，有时候我甚至会因此对父亲撒谎，其实单位并不曾安排我加班，譬如明天，额哦～反正我信了，除此我不会去别的地方。

昨晚我把新买的皮裤穿上了，故意少穿了一条抓绒裤，可一场作业下来还是觉得冷如刺骨，尽管大多的风被这条皮裤挡在了外面，可寒意只需让人感觉到一丝就很够了，这是苏州的冬天，绝没有一堵墙可以阻止它将冷意递达你的心口，我常常遇到东北人在这里，尤其那些来旅游的人，倘他经历过苏州的冬天，无不为此咋舌，绝无例外，全都目瞪口呆，吃惊颇甚。

刚才阿乙来，递给我一支中华，可马上又从我的烟盒掏去了两支南京，他说他的烟比我好，须此方不觉吃亏，当然是跟我开玩笑，喝了点酒自觉水平高了，麻痹，酒是我的，倘不是来到单位我已把自己喂饱也就跟他一起喝了，储衣柜的那坛酒经过仨月浸泡三种药材的味道皆已散发，佐以价值不菲的五十五度纯粮酒，反正我觉得挺好喝，阿乙也应该这么觉得罢？要不怎么会跟我说那些知心话呢？他说想去嫖娼了。我刚想问他钱够不够，可还是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知是知也，世事大抵如此，不问即无害。

其实皮裤乃假，买它的时候我就得到判断了，一百多块钱的所谓皮裤岂会源于动物身上？唔，的确，我好奇，花个一百多满足一下自己，让自己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难道不好吗？

还好了，昨晚的试验告诉我正确答案，倘今晚的温度仍与昨晚相当，那么再将抓绒裤穿在里面便可保不冷。试错有益。忽然又想起，今年的六月实在不该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相见不如怀念，的确如此。

2019.11.30.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