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里的辩论赛圆满结束,秦国君臣思想高度统一。那还等什么,说干就干,该出手时就出手。公元前316年,秦惠王以司马错为帅,张仪、都尉墨等辅之,经由金牛道(石牛道)发兵攻蜀。而对韩国,秦王采取了怀柔之策,将蜀、苴游说时带来的奇珍异宝、金银钱财,一股脑的陪着笑脸转送韩王,韩王就坡下驴、罢兵还国。
秦军攻蜀之时,蜀王怀着对秦国背信以及神牛骗局的愤怒与无奈,亲自率军至苴国葭萌抵御。秦军在苴国协助下,只用了十个月就攻陷成都,占领蜀境。蜀王兵败遁逃,终被秦军捕获所杀。至此,秦定蜀国、取消蜀王封号,以蜀国公子通为蜀侯,任命陈庄为蜀相,而张若则成了第一任秦国蜀郡太守。再后来张若调任秦国黔中郡守,水利专家李冰接替其职,遂成都江堰。而石牛道、金牛道贯通而成的蜀道,将蜀地的物资源源不断输送至关中及战场前线。加之秦国后来将计就计修筑的郑国渠,使得关中平原沃野千里。秦国最终能国力绵长、横扫六合,正是得益于关中平原、成都平原两大后勤保障基地强大的物资供给能力。而这一切又与司马错力主伐蜀的非凡谋略紧密关联。当今天的人们在陕西韩城司马故里去凭吊“史笔昭世”的太史公,感慨“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时,也别忘记了,这位以《史记》千古流芳的司马迁,其八世祖正是大名鼎鼎的秦国名将司马错。
蜀国归秦了,苴国也在劫难逃,秦军顺手灭之。苴侯恐怕这个时候才会想起,就在不久前的春秋时代,晋国“假道伐虢”,与今天苴国结局如出一辙。可见,知识是多么重要,不学习真可怕!蜀苴被灭后的两个月,张仪力谏秦惠王吞并巴国,在宣太后芈八子的支持下,终获批准,巴国遂灭。至此,巴蜀之地连城一片,尽入秦国版图。随后司马错于巴国旧地江州(今重庆江北区)驻防,频频东侵楚国,并攻取楚国黔中,使得秦国完成对楚国的迂回战略包围,居高临下虎视眈眈。而此时的张仪,在郡守张若的协助下,仿照咸阳城规制,历经九年,对成都、郫城、临邛三城加以改造修整,终成西南繁华重镇。
司马错灭蜀,打得酣畅淋漓。搁置争议,求同存异,张仪的表现同样可圈可点。他并没有因为政见不和,而消极懈怠。反而在方略已定的情况下,全力以赴协助司马错。不仅如此,张仪在司马错伐蜀的基础上,又衍生出了吞并巴国、经营三城的新方略,终使秦国因国力大增而傲视群雄。如果张仪持一己私利,因自己观点未被采纳,而怨恨甚至诋毁伐蜀,以其相国之位和影响力,必然会使很多人趋炎附会,由此再形成攻韩派与伐蜀派、相国系与将军系的嫌隙,导致人心浮动,秦国能否顺利实现战略意图,恐怕要被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企业日常经营管理中,遇到涉及整体性、方向性或跨部门的事件及问题时,需要组织相应层级的管理人员,共同商讨。目的是为了集思广益,也是为了在最大范围内达成广泛的共识,使问题能够得到有效的解决。在商讨研究的过程中,分歧的产生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不同的管理者根据其所管辖的业务特点,会从不同的角度表达自己的观点,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民主集中制”很好的解决了在产生分歧时如何确保决策效率。决策的“集中”在很多企业中,基本上是由老板来完成的。我们在这里不去探讨“集中”下的决策是否客观、正确,只就决策后的实施过程进行分析。经常发生的情景是,很多管理人员会将自己在会议中的观点带离会场,以一种有意或无意、正式或非正式的状态,在同僚、下属之间进行“演绎”,回放会场的情景、坚持自己的观点、批驳不同的理念,甚至以极富表演特性的状态来诠释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会场中被确定下来的议案或决策,已经开始在部分企业成员间产生了消极的抵触。大家没有了坚决执行的态度,而是抱着挑剔、反向印证的心态,甚至还有将会场争议在实际执行中刻意放大的情形。
求同存异是为了统一思想,统一思想又是企业有效管理的基石。很多时候,我们达不成共识,不仅仅是分歧本身的问题,而是我们没有“求大同存小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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