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飞向厂里请了几天的家,一直陪在梅子青的身边安慰她,而且再三地去找校方谈判,可是校方的态度很消极,说是学校也有难处。
滕飞仔细思考一下问题的症结还是在温主任老婆的身上,看来是要和她们谈判说服她们放过子青了。
滕飞从学校的专栏里看到温主任的相片,再向人悄悄地打听温主任家的地址直奔而去,他必须让对方放弃对梅子青的不公指责,学校不能开除梅子青。
温主任的家在城东的一个新式的小区里,滕飞骑车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正巧在小区门口碰见他们夫妇。夫妻俩人正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刚散步回来,滕飞往他们面前一堵,开门见山的说:“温主任,您好?我是梅子青的表哥,我们可以谈谈吗?”
温主任的老婆一听,顿时拉下脸来:“谈什么谈,你表妹自己不检点,还想拉老师下水,找学校处理去!”
“她一个学生敢打老师的主意?明明是温主任把她叫去教研室的。”滕飞理直气壮地说道。
“小伙子,我叫她来找我是帮她指导论文,可没对她有什么想法哦,我是老师,对学生一视同仁,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温主任连忙冠冕堂皇地解释。
“你有没有做那种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凭什么要开除她?”听到他这么诬蔑子青,滕飞非常生气。
“你表妹就是不要脸,贱人,勾引老师,被开除活该。”温主任的老婆开始破口大骂。
滕飞气疯了,不管了,他扯起嗓子喊:“大家过来看呀,康城师院的系主任猥亵女学生,还反诬蔑对方,要开除女学生。两口子狼狈为奸,玩弄权势,搞得师院天翻地覆。”
听到喊声,周围很快聚拢了一群人,包括很多温主任住同一个小区的邻居,他们有人认出温家两口子,很好奇地问:“老温,怎么啦?这小伙子是说你吗?”
滕飞抢着回答:“是的,是的,就是他,人面兽心,道貌岸然,不配为人师表,你们可要看清楚啊!家里有闺女的千万别被他看到,否则危险了!”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温主任大喝一声,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丑事在熟人面前抖露开来,他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朝着滕飞的脸就是一拳。
滕飞早有准备,轻轻地避开了,反身把对方一抓狠狠地揍了一拳,温主任一个趔趄摔倒了,倒在小区院子的围墙边,他老婆从地上捡了半块砖头气急败坏地朝滕飞砸去。
“啊!”砖头砸在滕飞胳膊上,一阵剧痛,滕飞越发愤怒了,他捡起那块砖头跳起来往温主任头上一拍,“啪”石头撞击头骨,温主任瞬间头破血流,他摇摇晃晃地倒下去了,只听见一阵女人的呼嚎声。
滕飞跑不掉了,围观的人见到要出人命了纷纷围住不让他走。
事实上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要逃,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想到自己下手那么重,一下子把姓温的给拍昏了,他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不是来谈判的嘛,怎么把人给伤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方才的态度分明就是不想放过子青,还用那么恶毒的语言辱骂子青,而且是他们先动手,自己气不过才还手的,想到这里他镇定了下来,为了子青大不了坐牢。
第二天一大早胖五和罗蕾匆匆来学校找梅子青,“子青,滕飞出事了!”
“他出什么事了?”
子青几天都没睡好,一副很虚弱的样子,看起来有如惊弓之鸟,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昨晚打了滕飞整整一晚的传呼都没有回复,她都快急死了,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我收到他从警察局打过来的传呼,说是他把那个姓温的打伤了,姓温的现在躺在医院里还没有醒来。”胖五说道。
“啊?”梅子青听了眼前一黑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滕飞殴打康城师院英语系系主任温亚军的事件演变成了刑事案件,姓温的那天被板砖一拍居然被拍成了脑震荡,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他老婆气急败坏把滕飞告上法庭,闹了许多天后,最终滕飞因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判刑的那天,滕飞的父母和妹妹难过得哭倒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警察押着滕飞上警车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妈妈冲向前去捶打着他的胸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怎么这么傻呀?为了一个女孩子去打人,还把自己给送进牢里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但是打了那个禽兽我不后悔,一年很快的,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滕飞转而拍了拍妹妹的肩嘱咐道:“滕云,家里就靠你了。”
“哥,你一定要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滕云低声地哭着,她扯着哥哥的胳膊不舍得放手。
胖五,江凯和罗蕾三个人陪着梅子青一起来到滕飞面前,大家为滕飞被判刑的结果既气愤又无可奈何,只好打起精神安慰他。可是梅子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日来的打击让她变得心力憔悴,她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对着滕飞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滕飞伸出手为她擦掉泪珠笑道:“为了你,我愿意,但是你要坚持一定不能让学校开除你,胖五,江凯,罗蕾,子青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帮忙了。”
那三个人连连应承一定会支持子青到底。都这个时候了他不但不为自己即将到来的牢狱生活感到恐慌,反而还在担心自己,梅子青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扑到滕飞怀里嚎啕大哭:“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
滕飞跟在警察们的身后亦步亦趋,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梅子青悲痛欲绝,泣不成声,罗蕾陪着她一起抹眼泪。
滕飞的家人还没有离去,梅子青擦干眼泪向他们走去,她要去向滕爸爸滕妈妈说声“对不起”,她要去安慰他们。
可是滕飞的妈妈一看到梅子青的时候,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她狠狠地甩了梅子青一个耳光,“你这个害人精,你为什么不拦住他,让他去打人,现在好啦,坐牢了!他一辈子都毁了,你知道吗?”
“我…我…呜呜呜。”梅子青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捂着脸复又抽泣了起来。
“阿姨,子青也不知道滕飞去找那个姓温的算账去了,您别怪她,她也是受害者,要怪就怪那个姓温的衣冠禽兽,不配为人师表。”罗蕾赶忙护着子青,为她辩解道。
“姓温的固然不是好人,可是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要是行事正派,人家又怎会打起你的主意?”滕飞的妈妈还是心意难平,她狠狠地指着他们4个人说,“我家滕飞
真是个笨蛋呀,交了你们这么一群朋友,当初为你找准考证害得自己高考失利。”她的手指几乎点到了江凯的鼻子上,本就心虚的江凯听了这话吓得连连后退。
接着滕飞妈妈又转头来骂梅子青,“然后又是为你打伤老师坐牢,你一个大学生和他一个临时工谈恋爱不就是在玩弄他,让他为你卖命吗?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害了我儿子呀!”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声让路过的人们听了无不动容。
“妈,您起来,还有我呢,咱们回家吧。”滕云走上前来扶起妈妈,滕飞爸爸也劝她,“孩他妈,事情已经发生了,面对现实吧,咱们先回去。”
梅子青也弯下腰扶她,“阿姨,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滕飞,可是我不是玩弄他,我是真心爱他的,呜呜。”接着她又很郑重地说,“我要等他出来,您好好保重,以后我会拿您当亲妈孝顺。”
“滚,谁要你孝顺,你这个害人精,你离我儿子远一点,离我们一家远一点,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滕飞的妈妈一把甩开她的手骂道。
虽然滕飞坐牢了,可是梅子青的事情还没了结,之前温主任受了伤,他老婆没空去学校闹,学校也就拖着迟迟没有正式处分她。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滕飞被判刑,温主任本来是没理的现在变得有理了,他老婆越发要揪着梅子青不放。
校方顶不住压力终于在一个下午把正在上课的梅子青教导校长办公室给她宣布了开除的处分,梅子青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死命抓着办公桌的一个角努力地站稳,“校长,这不公平,我是受害者,而且我男朋友还因为这事坐牢了为什么还是要开除我?”
校长无奈地摊开双手道,“就是因为你男朋友伤了温主任,这个事才弄得越发棘手了,教育局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说一定要开除你,我们也没办法。唉。”说完他摇摇头走了出去。
梅子青一个人心灰意冷地走在操场上,这个时候所有的学系和班级都在上课,整个校园宁静而又冷漠,她留恋地朝着教学楼不停地回首,心里很不舍地望宿舍走去。
还有几个月就可以毕业了呀!就这么一无所有被开除了,还害得滕飞坐牢,她怎么甘心?而且家里的人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要是就这么回到家里,她将怎么向妈妈和哥哥解释呀?
快要到宿舍楼下了,梅子青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我不甘心,我不接受,我死也不接受被开除。”她连连对着自己喊,接着疯了似的向校外跑去…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王萍扶着李婷回到了宿舍楼,这家伙突然肚子疼连最后一节课都坚持不了,没办法,自己只好扶着她回来。李婷弯着腰一边走一边哼哼唧唧地叫,“哎哟,好疼呀,昨晚真不该和你们去吃麻辣烫。”
“切,谁叫你吃得最多,这下好了吧!肯定是你的肠胃炎又犯了,一会儿吃了药喝点开水好好睡一觉。”王萍一边数落她一边腾出手用钥匙开门。
“哎,怎么打不开呀?里面反锁了?”王萍奇怪地问,“谁在里面呀?”
“是子青吧,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她就被校长办公室的人叫走了,估计提前回宿舍了吧!”李婷想了起来。
“子青,你在里面吗?子青,开门!”王萍敲了敲门,大声地问。
“难道里面没人?那为什么门会反锁。”两个人都好奇。
“这个时候里面传来“哐当”的一声,有玻璃瓶砸到地上。
“子青,开门,子青,子青…”
“来人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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