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与离

聚与离

大学时期同窗舍友旧照（左起路易、王建、孙阳、孙小彬、董彪）

相聚，也可说是为了迎接别离而相聚；别离，也是为了再次相聚而别离。噢，聚与离，离与聚。

昨日，与大学昔日同窗舍友六人相约，聚于我所暂住的城中村附近，多半均是毕业后四年内未曾见面，所以早已按耐不住一颗颗急于碰撞的心。

一大早醒来伫于窗前，一缕来自远方的光，触热了我的眼睛。拾掇完小屋，吃罢，便信步朝车站走去，坐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只为迎接从景德镇归来的友人，几年不见依然如初，只是消瘦了些许，成熟了许多，熟悉的笑容让人深感亲切。

天色蒙蒙黑，陆陆续续六人已聚齐于饭馆，打开话匣，一切那么熟悉，行为举止，性格脾性丝毫未曾改变，还是如当初在学校时操着一口浓浓的“老陕腔”，仍旧是原来的他和他。

我们举杯共饮，彻夜畅谈，忆从前岁月，念旧日时光，诉说如今的苦与乐，展望未来的愁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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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毕业后曾与我在同一厂子里上过两个月班的友人，后来签到了景德镇一家国营单位，远离家乡独自一人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打拼，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好在单位福利报酬甚好，如今也算基本稳定，一切也都值了。说最受不了的就是单位食堂整天都是米饭，找遍十里八街也没有一家像样的“老陕面馆”，身处异乡若能吃到陕西正中的一碗油泼面就简直是人间美味了。

年龄最小的舍友，家庭条件较好，父亲在市级单位工作，也算是干部子弟。毕业后不久在渭南开了一间鞋店，自个儿做起了老板，整日等待顾客光临上门，生意却不景气，时日不多便关了门。去年回到西安在一家汽车经销商谋了销售，说整日看人脸色，还没有什么假期，忙的团团转，好在行业有前景，待遇也算不错，便决定坚持下去。

强哥算是舍友中经历较为丰富的一个了。毕业后签了江苏的一家机械厂，昼夜两班倒，加班出差，业余时间在外开了家小果汁店，雇人经营，所有的时间用在了工作上，不久便升职当了车间小领导，有了发号施令话语权，却未能处理好与同事之间的人际关系，发生了口角，也因家中母亲常常挂念身在异乡的儿子，让他回来发展，于是便辞职回到了西安。干过小工人，外地进货摆过地摊，却还是没有什么积蓄。尔后贷款交学费，上了一家电脑编程短期培训学校，结业后谋了一份程序员工作，整日出差于全国各地，也是辛苦，不过说是旅游挣钱哩，心情很是愉悦呢。

其余二人便是和我整日相处，一块合租的舍友，再熟悉不过来。

昔日舍友旧照

因其年龄最大，我们称他为“大哥”。毕业后分到西安一家制造雷达天线的国营机械单位，整日做着重复性的机械式工种，早已对其厌倦无奈，一三年操作时发生了事故，导致小腿骨折受伤，静休了一年之多，说是身心受到了极大的煎熬，也算是本命年不可避免的磨难，便宽了心。痊愈后时常出差于大城市偏僻郊外，南方人烟稀少小岛，吃尽了苦头，单位却未能给够员工相应的报酬，令人寒了心。前不久自家哥嫂开了一间小型超市，业余时间便前去帮忙售货订货，也算过的充足。

说到了共同的话题便是恋爱婚姻问题。这个社会从来都不缺少对象，所以莫名其妙的恋爱、分手、聚散更是多不胜数，他说他谈了几个都不合适就分手了，他说他得抓紧时间找对象，是因为家里人催促；他说他得赶紧结婚了，是因为年纪大不敢再拖了；他说他相亲多次，是因为父母之命不可违背……

爱情，我不知如何来形容，不知怎样才算是最好的爱情，它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大家庭，甚至有更多的牵扯因素。所有的合适都是两个人的相互迁就和改变，没有天生的合适，彼此朝着相同的方向共同努力着，就是最好的爱情。是吗？对吗？我也不知。只希望舍友在未来的爱情道路上能够顺利，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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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谈至深夜才逐渐睡去，第二天一早便相互作别，道一声珍重，下次何时才能聚齐？不知。

是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聚聚合合，分分离离，惜缘即可。

聚与离，离与聚，有时，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不是吗？

孙阳

2017年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