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玉子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她对面的男人单膝跪地,拿着一枚精美的戒指,深情款款的看着玉子。
男人开口说:“玉子,嫁给我吧!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我给你一个童话般的未来。”
玉子长得很漂亮,从小到大都如此。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淡静的眼睛里透露出孩童的稚气。玉子虽然二十八岁了,可她看起来却像一个涉世未深的二十岁小姑娘。
是的,玉子已经二十八了,该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咖啡馆里正在播放《斑马斑马》,此时店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几对小情侣。
玉子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向窗外的车来人往。她突然发现,自己早已对这座城市感到麻木了。
看着玉子那张精致的脸庞没有一丝波澜,她淡静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男人那双明亮的双眸瞬间暗淡了,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愁容。
他说:“玉子,我希望你能快乐,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忘记那段回忆?”
玉子紧握着拳头,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她像没有痛觉一样,浑然不在意。
“大同,你无法体会我的痛苦,让我忘记?除非他死!”玉子的眼神充满恨意。
“玉子,不要这么极端,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果这个地方让你感到痛苦,那我带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你向往的地方。”男人用自己的双手去握住玉子受伤的手掌,他以为自己微弱的掌温能温暖玉子那双冰冷的手掌。
“大同,你说你爱我,可你什么都不能为我做。小时候你保护不了我,现在也一样。”玉子的眼神里充满着怨恨和绝望,她声音冷冷的说道。
男人轻轻的松开玉子的手,眼神复杂的看着玉子,最后终于起身离开。
玉子看着大同离开的背影,她用双手掩面,泪流不止。她先是小声的啜泣,努力抑制自己的声音,最后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大同走的时候对玉子说“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都希望玉子能够快乐的生活,永远活在仇恨里是一种对自己的折磨。”
玉子和大同是青梅竹马,她是爱着大同的,从大同走出咖啡馆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
玉子也曾想过,和大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平淡的过一生。但是玉子童年的那段模糊的记忆,却像梦魔一样,时刻折磨着玉子。
02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玉子的妈妈和往常一样,在楼下小卖部摆一张木桌子,召集大家一起搓麻将。
那一年,玉子才七岁。
玉子父亲在玉子刚出生时,就去世了。工伤,获得一大笔赔偿金。母亲虽然开了一个小卖部,但是来买东西的人并不多,来搓麻将的人倒是挺多的。
玉子在小卖部的货架上抓了好几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把两边口袋塞的满满的。她蹑手蹑脚的从母亲身旁走过,过道都被麻将桌堵住了,玉子只好从桌子底下钻出去。
玉子捂着口袋,正要往外跑。母亲一边搓着麻将,一边冲她喊:“玉子,你不看店上哪去啊?”
“又没人来买东西,我去找大同玩。”
“臭丫头,整天就知道玩,和你那死去的爹一个德性。”母亲头也不抬一下,“哎,胡了胡了”,她把麻将往前面一摊。
玉子走过那条漆黑的小巷,走到大同家楼下。
“大同大同”玉子仰起头,往三楼的方向呼唤。
三楼的窗户突然被打开,大同从里面探出头“玉子,快上来,我家没人。”
“大同,你看,我有好多糖。”玉子把糖果从口袋里抖出来。
大同剥开糖纸,快速的把糖往嘴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着:“我的玩具,你随便玩。”
“大同,这些玩具是你新爸爸买给你的吗?”玉子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哆啦A梦模型,仔细的端详着。
“是陈叔叔买的,我不想叫他爸爸。”大同手上攥着一堆糖纸,嘴巴撅着。
“那他对你好吗?”玉子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颗棒棒糖,递给大同。
“他不喝酒的时候,对我还好,他一喝酒,就打我,妈妈骂他,他们就吵架。”大同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要是我亲爸爸还在,我妈妈就不会和陈叔叔结婚。”
“大同别哭了,我也没有爸爸,我妈妈每天都是打麻将,她也不管我的。”玉子轻轻的拍着大同的肩膀。
两个年幼的孩子,坐在客厅里,旁边散放着玩具。一个在抹眼泪,一个在耐心安慰着。
03
“晃哐”一声,门口突然被打开。
一个满身酒气的三十多岁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大同一看到他,身体不由得紧张起来。
“大同,去给爸爸倒杯水。”男人说着就靠到旁边的沙发上,像一摊烂泥。
“你不是我爸爸”大同小声的嘀咕着。
男人像吃了炸药一样,瞬间被激怒。他站起来,眼神恐怖的看着大同,反手就给他一巴掌。
“呜呜”大同一边哭着一边捂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半边脸。
“叔叔,打人是不对的。你打大同,会被警察抓起来的。”玉子用手护着大同,她握着小拳头,紧张的对这个比自己高大好几倍的大人说着这番话。
“哟,小丫头片子,胆子还挺大的啊。”他盯着玉子,语气充满嘲讽。他说话的时候,嘴里喷出一股浓重的酒气,很恶心。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敢顶撞大人,会是什么下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迷离的盯着玉子,空气里都弥漫着那股恶心的酒味。
他突然一把抓住玉子的衣领,拖着她往前走,玉子害怕的尖叫着。
“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打玉子!”大同跑过去,撕扯着他继父的衣服。
小孩子的力量在大人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大同一下子就被这个高大的男人一脚踹开。
男人拖着玉子走进房间里,“怦”的一声把门关上。
大同在外面哭着敲打门口,玉子在里面大声的哭喊着。玉子的哭声很大,她哭喊着“不要打我”然后又喊着“很痛”最后,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了。她的嘴巴被一块擦脚的毛巾堵住了。
七岁的大同不知道什么是揪心。他只知道,玉子在里面一定很难受,他想让玉子出来,可他除了不停的拍打门口,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毕竟,在九十年代,七岁的孩子想象力还是有限的。他不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办不到的时候,可以求助他人。
04
那一天,玉子漂亮的碎花裙子被扯破了一块角,她的眼泪凝固在脸上,浑身发抖,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
“玉子,你怎么了?我送你回去。”大同伸手去扶住玉子的胳膊。
“别碰我,很痛。”玉子本能的甩开大同的手。
“哪里痛?”大同担心的询问。
“尿尿的地方痛。”玉子脸涨得通红。
“玉子别怕,回去让你妈妈擦点药酒。以前我膝盖受伤的时候,我外婆就是给我擦药酒的。”大同搀扶着玉子。
黄昏时刻,微弱的夕阳照耀着那条漆黑的小巷,两个弱小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巷子里。
“啪”玉子的母亲一巴掌打在玉子脸上。
玉子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眼神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什么破事都被你摊上,造孽啊!你那个死鬼爹死得早,我一个寡妇怎么找别人理论啊?好好的一个闺女,就这样破费了。”玉子的母亲一连串说了一堆玉子听不懂的话。
“你那个畜生爹会遭报应的。”当玉子的母亲看到大同傻愣愣的站在一旁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上去甩了大同两嘴巴子。
大同虽被打疼了,他却不敢哭。他感觉到他和玉子肯定闯祸了,但他不懂到底闯了什么祸。
“以后你再往那个畜生家里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玉子的母亲瞪着大同,恶狠狠的说。
两个七岁的小孩都不懂,擦点药酒就能解决的事情,玉子的母亲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
直到他们上了初中,上了生理课后,才知道,有个词叫“性侵”。
人都是这样,不经历一些事情,都不会有所改变的。
从那之后,玉子的母亲扔了那张麻将桌。重新经营起那个快要倒闭的小卖部。
在外人眼里,玉子的母亲终于改邪归正,好好过日子了。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疏忽和无能,让唯一的女儿受到了残忍的伤害,却无能为力。
05
从咖啡馆出来后,大同独自来到H城大厦的顶楼。他站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俯视着这座霓虹的城市。
秋夜的晚风有点微凉,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
刚才玉子说的话,像回音一样,此时正在他耳边回荡。
他又何尝不懂玉子的痛苦,玉子一直活在痛苦中,就是他最大的痛苦。
这些年来,他从未叫过那个男人声“爸”,甚至连招呼都不和他打。大同的母亲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不懂得感恩,她却不知道,大同不肯叫自己丈夫的原因。
大同恨那个夏天,恨那个男人,更恨那时候自己的弱小。
他深刻的记得那天晚上,他从玉子家回来,那个可怕的男人已经躺在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过多久,妈妈就下班回来。她一边收拾着地上那些凌乱的东西,一边抱怨着那个男人:“不就是创业失败吗?有什么好颓废的?你整天喝酒,还像个人样吗?”她心脏不好,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喘着粗气。
男人睁开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上衣的扣子错乱的扣着,皮带松散的挂在裤头。
“就喝了点小酒,谁知道就醉成这样,保证不会有下次啦。”男人说着就裹上皮带。
“他今天打了玉子。”大同指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母亲说。他表情认真得就像是在指认犯罪嫌疑人一样。
“别听他胡说,两个小屁孩,在家里乱捣鼓,挨我训了一顿。”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
“你打大同的时候我没说什么,你怎么连别人家的孩子也打,你这暴脾气再不改改,迟早要出事的”母亲嗔怪道。
“大同,和你说多少次啦,以后要叫爸爸,你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呀?”母亲转过头,严肃的对大同说。
“我爸爸已经去世了,他才不是我爸爸,打死我也不要叫他。”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的,看我不打死你。”大同母亲说着就拿起电视剧上的鸡毛掸子。
“算了,孩子小,不懂事,别和他计较那么多。”那个男人及时出手拦住大同的母亲。
06
“阿喷”一阵秋风吹过,大同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那段回忆也被这突然来的风给吹散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九点。然后他把手机放兜里,离开了这座大厦。
大同来顶楼的目的是要思考一件事情,现在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叮咚”大同站在一扇白色的门口前,按响了门铃。
“哎呦,我的宝贝儿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呀!快进来,妈妈刚熬了绿豆粥,快来尝尝。”门口打开的瞬间,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开心的迎了上来。
大同看着自己的母亲,慈祥的笑容,内心像刀割一样疼。当他下一秒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时,他心里的愧疚感瞬间消逝了。
大同的母亲察觉到大同目光里的异样时,忙解释道:“你爸很久不喝酒啦,就今天和几个老友聚会,多喝了几杯。”
“大同见笑了,我今天和老友聚会,高兴就多喝了点酒。”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缓慢的坐起来。
“你们聊,我去乘点绿豆粥过来”大同母亲说着就往厨房方向走。
“哐”大同母亲转身的一刻,大同拿起茶几上的果盘就砸向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啊”男人惨叫着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他额头上已经开始流血了,“你疯了吗?”他痛苦的冲大同怒吼。
“大同,你在干什么?”大同母亲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她声音颤抖着。
“我要他死!”大同抓起茶几上的其他东西,对他继父一通乱砸。
“啊啊啊,小王八羔子,你要反啦!”男人表情十分痛苦。
“你给我住手!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你爸,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供你读书。你现在有自己的独立经济了,不再依靠我们,你不但不懂得感恩,还对你爸动手,你还有点人性吗?”大同的母亲情绪很激动,她不停的喘着粗气。
“你知道他性侵过小女孩吗?玉子七岁那年被这个混蛋性侵过。”大同哭着咆哮。
“你……你……你说什么?”大同母亲捂着胸口,语无伦次。
大同失控的暴打着这个男人,男人一边痛苦的求饶着,一边破口大骂,中间还伴随着刺耳的惨叫声。大同母亲在一边,她捂着胸口,呼吸越来越急促。
“大……同,杀人……犯法!”大同母亲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咚”的一声,大同的母亲突然倒地。
“妈,妈,你怎么了?”大同瞬间恢复了理智。
任凭大同怎么叫唤,母亲都没有睁开眼睛。被大同暴打的男人,原本还发出微弱的呻吟,后来也逐渐失去了知觉。
大同看着满屋的狼藉,他缓缓蹲下,双手使劲的揉搓着头发。
过了一会儿,大同慌忙摸出手机,叫了救护车。在等车的过程中,他又拨通了玉子的号码。
“玉子,我杀人了。我妈被我气晕了,你快来,我怕。”二十八岁的大同,哭得像个孩子。
电话那头,玉子眼睛瞪得很大,手机从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都裂了。
07
大同的母亲一直有心脏病,事发时,她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已经猝死了。
大同的继父因为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但成了植物人。
2006年,李大同,杀人未遂,被叛处十年有期徒刑。
2006年,大同的继父,陈斌武,被指控性侵幼女,但因证据不足,未能获刑。
“玉子,我妈被我气死了。”大同走的时候对玉子说,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绝望。
“大同,对不起,我错了。”玉子抱着头,她不敢正视大同的眼睛。
“玉子,你没有错,我不后悔为你做的一切。摆脱那段痛苦的回忆,等我回来。”大同用那双带着手铐的手去抚摸玉子的头发。
玉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对那个侵犯她的男人,恨之入骨。巴不得他哪天突然被雷劈死,或者过马路时突然挨车撞死。
是他给她带来了那段屈辱的回忆,就算将他碎尸万段都不能解心头之恨。玉子恨着他,同时也用这个恨来折磨自己,时刻提醒自己,自己其实是一块有瑕疵的美玉。
“呜呜”玉子开始哽咽起来,“为什么会这样?”玉子嘶吼着。接着她又开始摔东西,她摔自己手上的手机,然后开始摔周围的东西。
她就像一头失控的野牛。
玉子的母亲从人群中冲出来,她拉着玉子,嘴里一直说着:“造孽啊!造孽啊!”
“玉子,冷静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同想过去安抚玉子,无奈他受到牵制。
玉子没有理会任何人,她的哭声渐高渐低,断断续续。就在大同即将离开的那一刻,玉子突然仰天大笑,她笑的很甜,笑的很大声。
玉子疯了。
2006年的那个冬天,大同入狱,玉子接受不了实现,她疯了。
所有人都为他们惋惜,原本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继父,也许大同和玉子早已结婚生子了。
如今,一个入狱,一个疯了。但这不是他们的结局,这个故事还没有画上句号。
08
十年之后,大同服役期结束了。
他从一个二十八岁的小伙子,变成一个历经沧桑的中年大叔。
在玉子生命中消失的十年时光里,大同打算用他的后半生来弥补。
当大同拎着一个旧帆布包出现在那条熟悉的巷子里时,他看到一群孩子们在围着欺负一个衣服肮脏,头发像枯草一样乱糟糟的女人,他心里万箭穿心,久违的泪水突然涌出眼眶。
“走开!走开!”他冲过去,像驱赶鸡鸭群一样,挥舞着手臂,把那群顽皮的孩子赶走。
那些孩子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这么在意这个疯女人,他们都被吓到了,害怕的跑回自己家。
“玉子,别怕,我回来了,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你。”大同抱着这个女人,轻拍着她的肩膀。
“咯咯咯”女人推开大同,发出怪异的笑声,“你才是傻子,我在等我的大同。”
“玉子,我就是大同呀!我回来了。”大同抹了一把浑浊的眼泪。
他看着眼前的玉子,衣服张兮兮的,头发都打结了,皮肤变得好粗糙。
以前的玉子每天都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头柔顺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垂在肩膀上,就像民谣里那些好看又温柔的姑娘。
“玉子,你在哪,给我回来。”在巷子的尽头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唤。
“咯咯咯,我躲起来。”玉子突然躲到大同的身后,她拉着大同的衣服下摆,挡着自己的脸。
从巷子里走出来的那个人,越来越清晰。
“兰姨”当大同看清这个老人的长相时,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老泪纵横。
“你自己也看到了,玉子现在就是这副摸样,这死丫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老人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我不会嫌弃玉子的,以后我来照顾玉子还有您。”
正说话间,玉子突然窜到大同面前,抓着老人的衣领,大喊:“大同呢?我要大同回来,把大同还给我。”老人瘦弱的身体踉跄着,她一边挣脱一边骂玉子:“你这傻丫头,大同不是在这吗?”
“我在,我在。”大同一边阻止她,一边安抚着她。
玉子不管不顾的闹了一阵子后,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
最后是大同,耐心的把她哄回家的。
那天,大同烧了一大盆水。把玉子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他用了好多洗发水,把玉子那头枯黄的乱发柔洗得干干净净的。他在劳改时,学过理发技术。然后,他拿了一把剪刀,帮玉子剪了一个清爽的短发。
说来也怪,玉子竟然没有反抗,她安安静静的享受着大同给她洗头、剪发。就像一只乖巧的喵咪享受着主人的伺候。
在夕阳下,玉子摸着自己的短发,傻傻的笑着。
“玉子,你真漂亮。”大同看着玉子,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爱意。
“大同,谢谢你!”玉子突然收起了那副痴傻的模样,认真的对大同说。
“玉子,你……”大同又惊又喜的看着玉子,他激动的用手摇晃着玉子的肩膀。
“哈哈哈,傻子,你是傻子。”玉子开心的在原地欢蹦着。
大同错愕了一下,他也跟着玉子傻笑起来。
“我在想什么呢?”大同自言自语着。
2016年,三十八岁的大同迎娶三十八岁的玉子。
有人说,大同是坐牢坐傻了,才会取一个疯子。
也有人说,大同年纪大了,不好取媳妇,不得已才会取一个疯子。
大同温柔的对玉子说:“玉子,不要理会那些闲言闲语。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
玉子“咯咯”的笑着,她确实没有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因为她根本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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