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未央之
情爱的贵贱
一、我爱上了一个小姐
当11号小姐站到阿龙面前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某处，更是不自觉地撑起了一个帐篷。
美！
美到极致了！
鹅蛋小脸一字眉，高挺鼻梁蝉翼唇，淡紫唇彩晶莹剔透，泛着神秘而高贵的光泽。瓷颈往下，半球豪放，呼之欲出，细腰长腿，婷婷玉立，直把阿龙看呆在原地。
“先生您好，我是11号，您选择的是全套服务吗？”她芳唇轻启，声线轻柔而富有磁性。
“是……是。”阿龙仿佛从她的话语中闻到一股清香之气，浑身舒畅。
“那请您先洗个澡，我去准备一下。”她说完，微笑着，摇曳着，转身而去，带上了房门。
最是她的那双眼睛，明明是两朵写满情爱的桃花，却偏偏开出了樱花那般的清纯之美！
美！
太美了！
阿龙脱去衣裤，进了淋浴间，他开始恍惚，迷茫，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叫甄龙，大家都叫他阿龙，来自一个小农村。初中毕业就跟着好朋友华仔一起来到了魔都。他们一起进了一个洗车店，做着最脏最累的工作。起早摸黑，累死累活地干，一个月也就4000左右。除去住宿，每个月能存的也就千把块钱，在魔都这个经济中心，或许还不够住一晚五星酒店，更何况是买一间房。
三十好几的他，因为没房没车没钱没相貌，所以还一直单着。好吧，其实把脸洗干净了，他也还是挺耐看的。可又有谁会在乎呢？
来这里五年多，华仔已经靠着自己的精明机智升到了副店长的位置，而他，还依然是一个洗车工。
这不是最心酸的。最让他难受的，是今天一位车主说车上丢了一万块。而身为店长的华仔却信了车主的话，一口断定是他拿的，并且直接扣了他三个月工资赔给了车主。
“我没拿！从小到大我们玩在一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阿龙站在华仔的办公桌前，面红耳赤地吼道。
“你再多啰嗦一句，明天就别来上班了！”华仔瞟了他一眼，不温不火地说到。
于是，他摔门而出！
人可以穷，但不能没有骨气，没有尊严！
这是已故的母亲教育他的道理，他始终没忘。
随意下个馆子，点三碟小菜，喝两口小酒。看着窗外川流不息地人群，想起了被同伴的冤枉无处申诉，想起了自己的未来不知何去何从，想起了自己三十多岁还没谈过一次恋爱，阿龙的心中就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
灯红酒绿中，他精虫上脑一般进了一家按摩店，也没问价格直接叫了一个全套，跟着老鸨进了房间。
他觉得自己憋屈了好久，他觉得自己需要发泄。是的，今晚什么都不要去想，只想发泄一次！
可是，看到那个11号的时候，他有了些许犹豫，不知犹豫什么，也不知为何犹豫。
“先生请把上衣脱了，在床上趴好。”温柔的声音将阿龙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她拿了一些卫生用品，然后转身将房门锁上，关掉了大灯。
只一瞬间，原本偃旗息鼓的下身又情不自禁地膨胀了起来。
美！
真的太美了！
他第三次，震撼于她的美丽！
阿龙不知该用什么词藻去形容她的美，他只知道她是他见过的，遇到过的人中最美的一个，也胜过了电视机中的所有女明星。
他听话地按着她说的，趴在了床上。当她的手轻触他肌肤的那一瞬间，他仿佛触电般颤抖了一下。
“先生第一次来吗？”她顺势，跨坐在他的臀上。
“嗯。”阿龙应了一声，不知是回答，还是呻吟。
他能感受到她手的细腻，能感受到她臀部的柔软，也更能感受到他自己的心跳加速的声音。
“先生贵姓啊？”11号说着，将身子倾了下来。
她的手轻抚着他的后颈，她的长发发梢时不时地挠着他的耳朵，她胸前的傲娇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背脊，阿龙觉得，这或许是此生最幸福的时刻了。
“叫我阿龙吧。”他转过了身，看到了她眼中的诧异，“能……能不做了吗？”
“怎么了阿龙？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不是！忽然就不想做了！”阿龙索性靠着墙坐在了床的一边。
“只要进了这个房间，不管做不做，都要付钱的！”她眼中噙着泪水，第一次有男人会无视她的美色，这绝对是对她美貌的一种侮辱。
“没关系，钱我会照付的。只是忽然间不想那个了，你能陪我说说话吗？”阿龙没有告诉她，他感觉自己好像爱上了她！
他感觉自己好像爱上了一个小姐！
他感觉她美得如此不可一世，举世无双！
他感觉自己配不上她！
他感觉他不能和那样圣洁的她啪啪啪，他觉得那是一种亵渎，罪无可恕的亵渎！
这些想法迅速在他的脑中形成了一种定式，无法改变！
于是，他们聊了一个小时！
他知道了她才20岁，老家已经毁在了地震之中。老公守着那个小县城，家里还有几亩地，生活上的拮据让她不得不出来找份挣钱的工作。可是信错了姐妹被带上了这份行当。她也曾挣扎过，可一边是百废俱兴的老家，一边是收入比起老公翻了几倍的职业，现实面前，她对着金钱妥协了。
“我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吧。”她对着他苦笑了一下。
阿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甚至分不清她的这句话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比起他所受的这点屈辱，他更无法想象她所遭遇的一切。那样一个清纯如雪的女子，要用一种怎样的心态，才能适应小姐这份职业，在男人的身体下婉转，绽放，盛开。
800块钱，认识了一个叫11号的小姐，听了一个小时让他信以为真，感慨动容的故事。
值？亦或不值？
他感觉自己仿佛像是一个白痴一般，一无所知，什么都想不明白。
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他只记住了她最后说的那句话，“生活，对于像他们这种底层草根而言，只需要考虑怎样生存下去就行了，活得精不精彩与他们毫无关系。”
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他能确信华仔不会开除他，毕竟他是整个车行中最勤快的一位员工。只是，他不再是华仔的兄弟了。
是的，高攀不起，又何必非要趋炎附势。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罢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会再一次偶遇那个11号。
二、我揍了小姐的老公
那天是元旦，下了班同事们约着去喝酒玩闹去了。他一个人收了工，去银行存了些钱，尔后就在银行附近找了一个小饭馆。
还没进门，就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11号，看到了那个一想起就让他饥渴难耐的11号，看到了那个能让他每次灰心丧气之时一想起就重又燃起斗志的11号。
今天的她，没有那天的浓妆艳抹，也没穿得那晚那般风骚诱人，只是淡抹红唇，略施粉黛，就那样的高贵典雅，出水芙蓉。
可是，她却在流泪！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说着什么，看口型，该是一些难听的污言秽语。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没的商量，两天，五万，不给就离婚？”
“我每个月一大半的工资都寄给你了，哪里还有这么多钱？”
“嘿？你问我！臭婊子，你去卖呀！你不是做鸡的吗？多卖几次不就有了啊？”
“你——”在所有人齐刷刷投来的鄙夷眼神之中，11号哭着沉默了。
不！不是沉默！
是停止了反驳，在看到阿龙走来的那一瞬间。
她接待了无数的顾客，唯有这个男人，没有睡她；唯有这个男人，还有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也唯有这个男人，将他的相貌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少他妈给老子装可怜！”那个男人顺手便是一耳光，打乱了她的披肩长发，“再啰嗦我今天就……”
“啪！”阿龙一巴掌将那个男人抽闷了过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记勾拳直中对方小腹。等到11号反应过来想要劝架的时候，阿龙的胳膊已经牢牢锁住了那个男人的喉咙。
“听着，第一，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打女人的孬种。第二，你要钱，我给你，明天民政局你们去办离婚，一手签字一手拿钱。”
“你……你他妈是谁……这种婊子……咳……咳……”
“嘴巴干净点！”阿龙紧了紧自己的胳膊，让对方差点透不过气来，“你别管我是谁。你要同意，就点点头，然后滚蛋，不同意的话，我就打到你同意为止！”
“好，你有种！明天民政局见！”
那男人丢下一个愤恨的白眼，灰溜溜地逃走了！
“你傻啊！为了我这样的女人，值得吗？”11号哭着摧打着他的胸膛。
“或许吧。他觉得你脏，他瞧不起你，可在我眼里，你却是和兰花一样洁白无暇的。你也是打工的，我也是打工的。又不偷又不抢又不死乞白赖坑蒙拐骗，有啥丢人的！”
“傻子！”她扑在他的胸前放声大哭，哭的惊天动地，哭的畅快淋漓！
“好在他只要五万，再多要几万，我也给不出了。”阿龙咧嘴笑了一下。他闻到了她的发香，薰衣草的味道，闻着很是舒服。
“笨蛋！”她没抬头，举起粉拳又摧了他一下。
她在他手机上输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打上了秦芸两个字，点了保存。输入的时候，她一度有些恍惚，似乎被叫惯了11号，秦芸这两个字已被她自己遗忘了很久，很久，如此陌生。
和秦芸分开后，阿龙一个人回到了租的房子里，意外的是，几个月没有找过他麻烦的华仔，正坐在他的床上抽着烟。
“阿龙，老唐今天又来找我了？”华仔吐了一串烟雾出来，扑朔迷离。
“唐玉枫？”阿龙皱了皱眉。
这个人，他还是有印象的。他们一个村的，刚到上海打工的时候也和他们一样穷困潦倒，经常在这边蹭吃蹭喝。后来事业略有起色，就开始渐渐疏远了他们。除了需要他们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摆平他的那些竞争对手，他们之间已没有了任何利益以外的联系。
“这次需要我们摆平一个富二代。开价20万。”华仔弹了弹烟屁股，烟灰四处飞扬。
“不去！”阿龙回绝的干净利落。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扣你的工钱明天我就打还给你，事成之后，咱们两个人一人五万，怎么样？”华仔的语气软了些，毕竟阿龙是他们几个人中身手最好的，论打架，一对一他还没输过。
“不是钱的问题。”阿龙将攥紧的拳头松了开来，“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以后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你……”华仔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戾色，可却在看到阿龙结实的腹肌后，四散而去。就在他巅峰时期就不是阿龙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已经起了啤酒肚的自己。
这一次，换了华仔摔门而出。
第一次，阿龙觉得自己终于活的像个人一样，不只是为了生存下去，而是活出了是非黑白，活出了自我的尊严。
三、我娶了那个小姐
一年后
“您好，先生，我是11号。请问您需要的是全套服务吗？”她扭着纤细的小蛮腰，踩着黑色小高跟，款步姗姗，摇曳生姿。
刚关上门还没等她转过身，已有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将她拦腰横抱而起，性感薄唇也被一张粗糙而饥渴的大嘴严严实实地封堵了起来。那份炙热和猛烈，差点让她窒息。
“我就纳闷了，第一次你点了我，为什么不敢碰我？你又不是没钱？”
那个11号，正是妩媚动人的秦芸，而压在她身上的，也不是别人，而是揍了她前夫的男人，阿龙。
“那时，我觉得你太漂亮了，我配不上你！”阿龙笑了，黝黑的脸上更是泛起了红晕。
“呸！油嘴滑舌！”秦芸嘴上嫌弃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还疼吗？“
她的之间触碰到他结实的小腹，那里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阿龙笑着，摇了摇头。
”那第二次呢？你为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领了证，为什么还不敢碰我？”秦芸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阿龙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年前，打完她前夫的第二天。
他取了五万块现金，装进了背包里。卡里仅剩的余额，加上小数点后的，还凑不够七位。
在民政局签字，付钱，整个过程不到15分钟。她的前夫拿着钱，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了一无所有的秦芸，和自己。
“这下，我什么都没了，你满意了？”虽是送走了那个见钱眼开的前夫，可从此她就再也没有家了，天大地大，谁还会要她这样的淫娃荡妇，她苦笑。不知该谢阿龙，还是埋怨阿龙！
“你要不怕跟着我吃苦的话，咱们就一起过日子吧。”他拉着一头雾水的秦芸，走向了隔壁那个婚姻登记处的窗口。
“喂，你真的要娶我吗？”
“嗯！”
“你才见过我两次？”
“嗯！”
“你真的……不嫌弃我？”
“嗯！”阿龙转身抓住了她的双肩，“阿芸，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也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待我们。从此以后，我们坦坦荡荡做人，本本分分做事就好。”
“你——”还没说完，她已被阿龙拉去拍结婚照了。
前前后后也是15分钟，她又有了一个男人，一个或许比他前夫更爱她人的男人！
那天晚上
“我还是回我的宿舍睡吧。”阿龙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克制着自己。
秦芸正在里面洗澡，妙曼的身材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若隐若现。
“你真的不是嫌弃我吗？”她带着哭腔，那柔弱哀怨的声音如同杀手锏一般让阿龙恨不得冲进去兽行一番。
“不嫌弃，不嫌弃。我……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先……先谈个恋爱啥的……明，……明天见……”他夺门而出，就怕自己忍不住就把她推倒了。可他明白，领证只是为了让彼此有一个归属感，有一个能够相互停留，相互依靠的港湾。
在她没有爱上自己之前，他不能毁了她的清白。
纵然她是一个被万人睡过的小姐，却也依然有着她的清白，有着她爱情世界的清白。
纵然他只是一个洗车工，他也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不毁人清白的男人。
这便是他的坚持！
没过几天，秦芸的前夫带着村里的地痞流氓前来寻仇报复。不想，被阿龙以一敌六，打得屁滚尿流。不过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他的小腹还是被一把西瓜刀划了一道口子。幸好医院去的及时，只是落下了一条又长又丑的刀疤。害的秦芸心疼了好一阵子，又是鸡汤又是骨头地滋补了好多天。
伤好没几天，阿龙又开始了他的奋斗生涯。洗车洗得更勤快了，平时别的师傅修车时，他也更专心地在旁偷师学艺了。
人有了目标，有了行动，就离成功不远了。
四、我终于被那个小姐睡了
对于一个充满理想和信念的，亦能坚持不懈努力的人而言，甘甜的果实终会到来，只是早晚的区别。而有幸，阿龙是属于幸运的那一个。
唐玉枫东窗事发，进了局子里，华仔和那帮去勒索富二代的人也被一锅端掉，一同面壁思过去了。
洗车店有了新的老板，听说是唐玉枫的前女友，姓周，以前有见过几面。而阿龙凭借着他娴熟的洗车技术，吃苦耐劳的做事风格，当仁不让地升成了组长。再加上这几年偷师所学的修车经验，修车的技术也很快被新老板所挖掘，肯定和赏识。不消一个月便升到了店长一职，月薪过万，走向了他人生的巅峰。
而秦芸，靠着阿龙向老板借的一大笔钱，投资了她所在的那个按摩店，反客为主，成了大老板，从此不用再接客为生了。
“想什么呢？”秦芸一声轻喝，把阿龙又拉回了现实中来。今天，她特地打扮了一番，想和阿龙重温旧梦，完成那第一次见面未完成的事业。
“想……想……说实话，我感觉我对11号有阴影，要不我换别的小姐试试？”阿龙坏笑。
“你敢！”秦芸柳眉倒竖，转身反将阿龙压在了身下，“这都结婚快一年了，你还不碰老娘，该不会你那方面有问题吧？今天你这头蠢猪，老娘这棵好白菜是拱定了！”说着她脱去了衣裤，一时间屋里春光乍泄。
“好了，好了！都别看了，本故事已完结！大家都散了吧！”秦芸笑着，关上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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