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重高往事(42)

作者: 斯德帝尔 | 来源:发表于2017-12-19 15:00 被阅读145次
    2003年“非典”,我们经历了一次非典型高考

    第四十二章 那年的非典

    文/斯德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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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对“非典”真正感到恐惧,是从2003年的五月开始的。而在这之前,虽然新闻媒体报道了各地的疫情,但由于疫区距离瓦国太远,且各种报道一直强调疫情在可控范围之内,所以我们并没有恐慌。

    当大连报道发现第一例“非典”病人时,谣言就像洪水一样泛滥于大街小巷了。

    有的人说大连早就有“非典”病人了,只不过市政府隐瞒不报。

    有的人说电视上报道的死亡人数不准,实际上死了好几千人,因为有些人还没有来得及被鉴定为“非典”病人就已经病死了。

    有的人说这次疫情牺牲了好多大夫和护士,其中有些人不想“上前线”,但不敢违反组织的命令只能硬上。

    看问题不能只看CCAV

    有的人说美国已经研究出疫苗了,但万恶的美帝不与我们分享。

    还有人说,为了安全,今年高考肯定得延迟了。

    听了这些谣言后,年少无知的我最初的看法是:“你们这帮刁民,怎么能如此唯恐天下不乱?怎么能如此信不过我们伟大的党和政府?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得罪共产党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后来,我听说抓了几个“造谣”的。

    《一个字头的诞生》中我最喜欢的一句台词

    区区一场“流感”,对重高的学子来说那都不算事儿,因为最让我们感到恐慌的是高考而不是“非典”。

    不过,重高的校领导们还是挺恐慌的,要是学校有一个同学不幸“中招”的话,那么重高的教学就可能无法正常进行,同时他们也可能会因为未有效开展防范非典工作而受到处分。

    因此,“非典”期间,重高采取了一系列防治措施。

    学校要求我们,每天要戴口罩上学。这项工作由教导主任王玉仁负责,他每天早晨叉着腰站在校门口,一个一个检查。谁要是没戴口罩,那么就进不了校门。我很纳闷儿,为什么学生们在校园内就可以不戴口罩?为什么老师和领导们就可以不戴口罩上班?为什么没有人在校门口测量同学们的体温?后来我想明白了,测量体温你能测得起吗?那时学校条件有限,还没有配备红外线测温计。所以,让学生们戴口罩这项措施比较容易落实,而且这也是预防“非典”工作中的重要一笔。干得漂亮!

    还是北京管得好,我们进到校园就摘口罩了

    学校还采取了其他一些措施:要求大家下课尽量出去活动,同时打开窗户通风换气;要求大家“自觉”,有感冒发烧的症状要及时上报;要求我们喝板蓝根预防感冒,并建议家长在非常时期尽量不去疫区。老师都对我们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非典”期间,我喝了不少板蓝根,觉得味道不错,像加了糖的咖啡。

    那年没少喝,现在我认为它要是能抵挡住非典那么它也一定能治疗癌症

    不仅是重高,当“非典”来袭时,我们整个国家对疾病的防控能力暴露无遗,可以说我们被“非典”打了个猝不及防。同时,人们对非典的危机意识不足,很多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广东、北京离我们老远了,我肯定不会有机会接触到‘非典’病人”。相反,人们更喜欢把“非典”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幸运的是,重高的孩子们没有一个中招。

    “非典”也成了考试的热点。老师告诉我们,“非典”是今年的社会热点,高考出这方面题的概率会很大。确实如此,高考对社会热点问题总是乐此不疲,这大概是为了培养我们学以致用的能力吧。化学会考到它,如在“非典”期间用了某种消毒水,然后会考你这种消毒水的化学方程式;生物会考到它,如细胞结构、基因变异之类的问题;政治会考到它,涉及“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物质决定意识”、“实践是认识的来源”等知识点;甚至地理都能考到它,例如题干说“非典”起源于广东,然后就顺其自然地考你一下广东某市的经纬度、太阳直射角等等。

    我太佩服你们这些出题的老师了!

    马克思主义哲学告诉我们要辩证地看待问题。“非典”,既有坏的一面,又有“好的”一面。

    辩证地看待非典

    从省政府传来消息,经“不厚”省长批准,2003年辽宁省高考由于“非典”的原因,由原来的“3+大综合+X”改为“3+大综合”。

    别小看取消这个“X”,因为“1≦X≦6”。

    高考取消“X”这件事,我要由衷地感谢目前在秦城养老的“不厚”省长。因为,我属于“十八般武艺样样通、样样松”的选手,没有强项。原本我擅长的理科早已没有文科有优势了,要不然我怎么需要靠吃药来弥补智商呢?在下是真地再也解不出理科的大题了。虽然大综合考试涉及六门课,但出的题不是很难,非常适合我这种“没有专长”的学生。

    可以这么说,没有“非典”,我的高考成绩不会那么好。

    取消“X”对我是件好事,但对别人却不一定。有些同学非常聪明,在物理和化学方面非常有天分,他们也在“X”上投入了很多精力,希望高考时“X”能为自己多加点分。然而,最后他们却“英雄无用武之地”。政策变化太快,比“非典”都突然。

    我就是喜欢变,而且变得很快,你能把我怎么样?

    高考前,“非典”对我们的影响与高考比还是小很多。

    有些同学神情惶惶,说的夸张点,他们就好似“死刑犯”,得知不久后将被枪决,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这种同学实属抗压能力不强,心理素质不好,以好学生居多。

    有些同学无所畏惧,表情中流露出一种解脱之喜。他们下课时欢颜笑语,走路时脚步也十分轻盈,好似在告诉身边的同学:“老子就这样了,破罐子破摔,考哪算哪,爱咋的咋的!”这种同学以差生居多。

    我呢,虽然心里也没底,虽然也感到“死期将至”,但仍坚持正常的学习计划并努力调整心态。在调整心态时,我会告诉自己:“我不是清华北大的料,我只要发挥正常水平就好,坚持复习到最后一刻,能多考一分是一分。追求雨露的计划先放一放,爱情是需要缘分的。”除此之外,每天入睡前,我会在心中默念几百遍“我能行”。这是我在某本书上看到的增强信心的方法。

    我写的所有文章你都可以不看,但我希望你一定记住这个方法,有点用!

    最后这一个月,为了缓解心中那种不可名状的压抑,下课时我常常回俄语班找以前的同学玩。

    某天晚自习下课,我来到俄语班。教室里人不多,很多同学都出去踢毽子了。小洋和小丽两人正你侬我侬,对我视若无睹;王纯音在玩文曲星中的贪吃蛇,玩得不亦乐乎;马亮在课本上画画,创作“手翻书”呢。我很好奇,不知他们在高考前夕为何能如此淡定,还能有心情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他们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我觉得是我,这十二年的应试教育让我“病”得不轻,甚至失去自我。分数为什么对我如此重要?我想我只是为了虚荣心得到满足,为了能博得父母和老师的赞赏,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远大前程。这十二年,我为了金榜题名,失去了很多乐趣,荒废了很多爱好,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学习再好,分数再高,若迷失方向,不知为何而生、为何而活,那么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坚持梦想,做自己的马亮才会美丽 虽然离梦想越来越远,守着一亩三分地,我也要尽量开心地活着

    还剩几分钟就上自习课了,我便提前回到实验班。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开始自习了。而此时,窗外仍传来其他班同学的吵闹声。这让我感慨颇深,看来“病人”不止我一个。再看那几个埋头苦学、不食烟火,和我依旧生疏的尖子生,我不禁想问:“你们的未来,真的一定会比谈情说爱、抽烟酗酒、打架斗殴的他们更精彩吗?”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死读书。

    “非典”已经成为过去,但这么多年来,高考所引起的“疾病”,我们却一直对它视而不见或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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