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农家院的路口处遥望盘山,几乎看不到半点绿,她的心莫名地有点凉,此刻山顶忽然落了一层雪,覆在了山顶,盖在了她的心上。即使如此,她仍固执地保持着原有的期待,希望找到那个悬在她心里,有时让她觉得安定,有时又使她把心悬在高空,空空落落的,在她心里来来回回游荡了半年的东西。
四月份的太阳热多了点,但不炙烤人,只是喜欢与风合伙逗弄人,让你一会儿脱衣,一会儿穿衣,而盘山上的太阳和风更加调皮,让你更加频繁地做这两个动作,且时而给你多加点热或加大点儿风,像是在惩罚你把它搁在这太久了,因而借机排遣一个冬天积累下来的寂寞和无聊。对于她来说,不知是阳光不够温暖呢,还是风太冷,从上火车到现在,不,应该说这半年以来,她都没有真正笑过。是什么东西偷走了她的快乐?是那样东西,还是她自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半年来,她像换了一个人,大一刚来时天真灿烂的微笑没有了,热情洋溢的问候消失了,变得不爱说话,不联系朋友,也很少打电话回家。渐渐地,说话的能力都退化到婴幼儿时期了。与宿舍唯一要好的朋友,不知从何时起,时常拌嘴,两人说不上两句话就冒烟,一下吵,一下好,比孩子的脸变得还快。慢慢地,两个人之间横亘的沉默之河越来越宽。走路时虽然挽着手,却不说一句话;吃饭时,盯着碗里的饭一直吃,很害怕看到对方的眼睛似的,似乎对方的眼睛里都有一个只对对方显现的魔鬼。不知是世界遗弃了她,还是她抛弃了世界?她陷入了聋哑人生活的世界,被沉默完全淹没。
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和被改变,自己也很苦恼、难受、无奈、害怕,也尽最大的努力尝试着去改变,然而都是徒劳。那些都已经悄悄地变成习惯渗入她的骨髓里,不见太大的变化,反而逆向反弹得更严重。她尝试着与他人说话,可话到嘴边就溜回肚子里了;尝试着微笑着与他人打招呼,可微笑时升腾起的虚伪感,让她连同自己一起厌恶,于是,每次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便自然而然地去整理额前紧贴着的不肯凌乱半分的刘海;试着打电话与闺蜜诉说自己的烦心事,可拨通的电话不知何时以被自己挂断了……QQ图像被隐藏在灰色里很久,收到的信息隔了几天才回复或者不回复,她周围的信号全部被自己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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